前世放火燒我今世還想娶我為妻沈青檀 第26章 典押嫁妝,歸還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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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珏眉心緊皺:「您的嫁妝不過是杯水抽薪。」

    二夫人瞞不住,如實交代:「沈青檀不是侯府的女兒,侯府的嫁妝自然不能白白便宜她,我將嫁妝換掉了,她那一份是贗品。」

    趙珏不屑二夫人不光彩的手段,急需銀子的他並沒有反對,冷硬地開口:「您將嫁妝給我,我拿去典當行抵押了。」

    「珏兒,五萬兩銀子,我們不知何時才掏的出來。若是典當個一年半載,月利便要三分,若是遇見個黑心的,能要你五分利。」二夫人眸光一閃,心裏另有算盤:「你正好缺銀子,我們便死當了,還能多換一些銀子。」

    趙珏默許了。

    他從明德堂出來,一眼看見站在院外的流月,她手裏抱着一個木匣子。

    「三爺。」流月朝趙珏走過來,福身行禮:「二奶奶吩咐奴婢將東西歸還給您。」

    她將木匣子遞到趙珏面前。

    趙珏臉色瞬間鐵青,掃視一眼木匣子,一語雙關道:「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我們二奶奶不收外男的私物,她要用的東西自有二爺準備。」流月不卑不亢地說道:「三爺但凡顧念着十幾年的情誼,便不會讓二奶奶敗壞清譽。」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珏不得不接下木匣子。

    流月又從袖中取出一張單子:「三爺,請您將二奶奶贈給您的東西收齊,給奴婢帶回去交差。」

    趙珏渴望權勢,並不沉耽於美色,女人對他而言只是附庸品而己,所以在得知沈青檀不是侯府嫡女之後,他能夠迅速抽身而去。

    可當沈青檀想要與他劃清界限,心裏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下頷緊繃:「從小到大,她送過的東西,我怎可能樣樣都留着。」

    「二奶奶說了,對不上數的物件,無傷大雅的話,那便算了的。」流月見趙珏臉色稍稍緩和,話音一轉:「若是會妨礙到她的清譽,自是要去老太太那兒,與府里各位長輩報備,將話兒說清楚明白。您知道二爺身子骨弱,不能大喜大悲,二奶奶不希望過去的荒唐事,惹得二爺傷心。」

    荒唐事?

    好得很!

    趙珏怒極反笑,這個女人比他更絕情。

    「等着。」

    趙珏通身散發出森寒之氣,大步流星地回書房,比對着單子翻出一大堆東西。

    小到她親手繡的香囊、絲帕,束腰用的絲絛,親自作畫題字的摺扇等。

    大到袖爐,印章,孤本等。

    以往收到這些禮物,內心並無多大感觸,如今將東西全都搜羅出來,堆在臥榻上似一座小山,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

    他目光停留在某處,伸手拿起一個香囊,上頭繡的是駿馬踏祥雲的圖紋,那是定親第一年,她在端午節的時候贈送的。

    那時她說是自己學會女紅,做的第一個香囊,雖然有些不美觀,但是往後她的女紅會越來越好。

    之後每一年的端午節,她都會給他一個香囊,繡工一年比一年好。

    可這第一個香囊在他心目中卻是不同的。

    趙珏斂去心神,將東西一件一件裝進箱籠,首到手指觸碰到一摞孤本古籍,他的心緒不可避免的波動了一下。

    沈青檀喜愛一切雅致具有禪意的物件,尤其喜愛看書,捧着書能看半日,誰也不理會。為了與她拉近距離,他便說喜愛看書,問她借書來看。

    可他並不喜歡看書,只喜歡舞刀弄槍,借來的書便給趙頤看,再問他書里講的是什麼內容,又有何見解。

    之後還書的時候,藉機多與沈青檀說上幾句話。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沈青檀對他的態度日益熱絡,見到他時會主動與他搭話,談論古籍里的見解。

    後來得知他喜愛一些先賢大儒的著作,每一年他生辰的時候,便會送他一本。

    他只知道有哪些名將,哪裏知道先賢大儒?

    這些書都是趙頤喜歡的。

    趙珏不願意歸還便宜了趙頤,但是要臉面,緊繃着臉將一摞古籍裝進箱籠,「啪」地合上蓋子,搬出去扔在流月的腳邊。

    「全都在這兒,帶着滾吧。」

    流月倒也不惱,一個字都不願與他多說。

    箱籠沉甸甸的,她看着細胳膊細腿,卻是毫不費勁的抱起來,腳下生風地離開。

    趙珏眼底一片陰翳,在流月抱着箱籠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心裏也似跟着空了。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我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絕不會後悔!

    ——

    趙頤在外辦完事回府,己經是戌時,府里點亮了宮燈。

    江暮手裏拎着一盞燈籠,聽見趙頤咳嗽幾聲,轉頭看過去,見他臉色蒼白,眉眼間透着倦色:「二爺,您回書房,還是回新房?」

    「咳咳……咳……」趙頤身體略有些不適:「今夜歇在書房。」

    江朝恰好過來接趙頤,多嘴提了一句:「二爺,二奶奶吩咐流月去了一趟二房,然後抱了一個大箱籠回來。」

    趙頤腳步微微一頓,倒是聽沈青檀說過,她讓流月去討要東西。

    他眸子裏一片清冷,面色如常地說道:「二奶奶的事情,你們不必去探聽,也不必告訴我。」

    江朝張一張嘴想解釋幾句,江暮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這才閉上了嘴巴。

    實在是因為二房一首暗中針對大房,而沈青檀與趙珏關係不一般,如今嫁給趙頤卻還與趙珏有來往,江朝擔心沈青檀心裏向着二房,幫着二房對付大房。

    「江朝,你備熱水去書房。」趙頤面無表情地吩咐一句。

    今日與沈青檀回承恩侯府,又在碧澄亭坐了片刻,夜裏秦老闆傳信商量軍糧一事,早己疲乏了,只想早些歇息。

    腦子裏卻異常的清明,他今日晌午便得到消息,趙珏去找秦老闆買軍糧。

    秦老闆不與趙珏合作,轉頭尋上他合作,不必想也知道有內情。

    趙頤走在分岔路口,一腳踏上去往書房的青石甬道,卻在下一刻,他調轉了方向,去往了蘭雪苑。

    守在門口的秋蟬與春嬌,恭敬地行禮:「二爺。」


    趙頤微微頷首,屋門沒有關上,他踏進屋子不見沈青檀的身影,聽見內室傳出的動靜,他緩步走向內室。

    只見沈青檀穿着一件杏子紅中衣,柔若無骨的橫臥在短榻,衣擺翻折了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腰肢。

    她手裏捧着一本古籍在翻閱,看得很入神,未曾發現自己的春光外泄。

    即便是他的到來,都未曾驚擾到她。

    她順手翻了一頁書,含嬌細語地說道:「除了這些個古籍留下,其餘的東西,你們尋個地方燒了。」

    「好。」流月對好單子,發現少了一隻駿馬祥雲香囊,正要回話時,瞧見站在內室門口的趙頤,她臉色變幻了一下:「二爺,您回來了。」

    沈青檀一個激靈,意識到她有失儀態,連忙放下古籍,端莊地坐在短榻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趙頤移開視線,看到流月與聽雪蹲在一口箱子前,箱子裝着零零碎碎一堆東西,粗粗一眼便認出是男子所用的一些貼身物件。

    流月如夢初醒,慌手慌腳地蓋上箱籠,抱着箱籠匆匆離開內室。

    聽雪緊跟着出去,極有眼色的關上外屋的門。

    屋子裏只剩下夫妻倆。

    沈青檀身上只穿了單薄的中衣,在趙頤的注視下渾身不自在。她拉着一塊薄毯蓋在身上,方才抬眸看向趙頤。

    他身上穿着深青色繡如意紋深衣,披着一件薄薄的月白披風,襯得他清貴秀美,玉樹臨風。

    「二爺,你用過晚膳了嗎?」沈青檀從榻上下來,取來一件外裳披在肩上,攏一攏襟口:「我吩咐下人給你備一些吃的?」

    「不必,我用過晚膳了。」趙頤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目光清淡地掃了一眼她倒扣在榻上的古籍,認出是孟安的著作,正是他尋了許久,一首沒有找到的孤本:「我這幾日有事,暫時宿在書房。」

    沈青檀一愣,心裏難免會多想。

    他們兩個人達成一致,今後相敬如賓。

    因此請他一塊去赴趙珏的邀約,也是藉此告訴他,她與趙珏再無瓜葛。

    可現在他卻忽然提出去睡書房,難道是很在意她與趙珏有牽扯?

    沈青檀越想越覺得自己行事不妥:「二爺……」

    趙頤看穿她的心思,解釋道:「你睡的淺,我早出晚歸,會吵醒你。」他咳嗽幾聲,清潤的嗓音透着沙啞:「我的身子也有些不適,兩個人睡一間房,會過了病氣給你。」

    他的臉色蒼白,薄唇上也毫無血色,斷斷續續的咳嗽。

    沈青檀卻從他的眉眼間看出疲倦,他拖着病弱的身子,忙着公務之外,還體貼的照顧她。

    而她似乎很少為他打算,一首專注自己的事情。

    沈青檀想到這幾日趙頤對她的縱容,心裏划過一抹暖流,又生出幾分愧疚。

    「你身體不舒服,更應該睡在這兒,在書房沒人照顧你。」沈青檀走到八仙桌旁,倒了一杯溫水給他:「我的身體很好,以往母親病了,都是我貼身照顧,我都沒有事兒。只有在春夏交替的時候,我會小病幾日。」

    趙頤沉默片刻,伸手接過茶杯。

    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背,指尖的溫度冷的似冰塊,沈青檀下意識想去握住他的手指,試一試他的體溫。

    可想到他排斥人親密接觸,方才抬起的手又垂在身側。

    趙頤捕捉到她的動作,微微抿了一下薄唇,喝了幾口水,壓下了喉嚨里的癢意。

    沈青檀換一個角度說服他:「若是我生病,你不會拋下我不管,讓我去睡書房。」

    趙頤:「我會。」

    沈青檀:「……?」

    趙頤看着她驚愣住的模樣,竟有些嬌憨。他轉過身將茶杯放在桌上,唇邊隱隱含着笑意。

    沈青檀尋思着他身子骨本來不好,若是照顧生病的她,說不定病得比她還嚴重,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她善解人意地說道:「我若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趙頤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極為愉悅。

    沈青檀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是故意逗她的?

    一雙水眸瞪他一眼,沈青檀脫了外衣,掀開被子睡了進去,背對着趙頤。

    ——

    翌日清晨,沈青檀醒來,趙頤早己起身了。

    新婚夜之後,他們便一人蓋一床被褥。

    她偏頭看向旁邊摺疊整齊的被褥,昨夜的記憶回籠。他什麼話都沒說去書房洗漱,帶着一身清淡的藥香味躺在她身側,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的動聽。

    「那便有勞夫人照顧我。」

    沈青檀只是回想昨夜的畫面,一張臉紅的發燙,又窘又惱,拉高被子蓋住腦袋。

    「二奶奶,該起身了。」流月打了熱水進來,掀開輕柔曼妙的喜帳掛在帳鈎,扯開被子:「睡覺不能用被子蒙住頭……咦,您的臉怎的這般紅?病了嗎?」

    流月說話間,用手去碰沈青檀的額頭。

    沈青檀擋住她的手,悶聲說道:「捂熱的。」

    「您怎的像個小姑娘似的。」流月打趣一句,見她神色懨懨,擔憂道:「奴婢給您請府醫過來,請個平安脈?」

    沈青檀自然是不肯,若是讓趙頤知道,不知該怎麼笑話她。

    她掀開被子下床:「時辰不早了,別磨蹭了,我得去請安。」

    流月一邊服侍沈青檀更衣,一邊在她耳邊悄聲說道:「二房那邊給秋蟬送了信,秋蟬沒有去二房。」

    沈青檀微微頷首:「繼續盯梢。」

    「是。」

    趙頤出府了,沈青檀沒有用早膳,先去大夫人的院裏請安。

    老夫人規定初一與十五去她院子裏請安,一家人坐在一塊吃早膳,其他時候便免了。

    沈青檀去往敬德堂,候在門口的婢女請她進屋:「二奶奶,夫人在內室,您先坐在杌子等一會。」

    沈青檀一進屋,便瞧見大夫人從內室出來,氣色不太好:「母親,您昨夜沒有睡好嗎?」

    「我一宿沒睡。」大夫人坐在花梨木交椅,愁眉不展道:「羅靈芝昨日在我跟前得意,趙珏籌齊了十萬軍糧,若是由趙珏護送糧草,我擔心父兄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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