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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可以給你們看證據!
說着,他舉起證明,給身邊的幾個老者看了看。
「我的字,大家都是認識的。你們幫我看看,這上面的簽名是我的嗎?」
村裏的老者看了幾眼,立刻都搖頭。
「這不是老三的字跡。」
「對,老三的字跡我們還是認得出來的。」
夏染染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雙手不自覺攥緊。
沈長勇這才搖頭笑道:「沈聿媳婦兒,我知道你緊張,不想讓人知道你去省城醫院打胎的事情,但也不用偽造證明啊!其實打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孩子保不住打掉的人多了去了。」
夏染染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難怪沈長勇開給她的證明信上字跡和開給沈懷民的不一樣。
她還以為沈懷民那張是沈春德開的。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她太疏忽了!
明知道沈長勇對她不懷好意,卻沒有去深思。
也是因為侯教授病重,事情十萬火急,讓她失去了平日的警惕性。
沈長勇看着夏染染難看的臉色,心中只覺一陣暢快。
曾經被夏染染打壓羞辱的憋屈,在這一刻,全都得到了釋放。
但他和沈友德一樣老謀深算。
面上卻是絲毫沒有顯露出來,臉上一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和寬容。
然後又伸手拍了拍沈友德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七,這件事是三哥對不起你。但你也別太怪沈聿媳婦兒,她也是沒辦法,身體不好,懷了孩子擔心保不住,所以才想瞞着你們去偷偷摸摸打掉。」
沈長勇這話聽着像是為夏染染說話,可卻是結結實實把她打胎的事情給坐實了。
而人群中原本不相信夏染染會去打胎的人,此刻也都信了大半。
氣氛一下子變了。
「因為身體不好才去打胎?不對吧?之前不是還說夏染染身體太好,每天割麥子種地都不會累嗎?」
「對啊,前段時間還能跟沈大強比賽呢?這怎麼看也不像保不住孩子啊,倒像是……故意想把孩子弄掉!」
「平白無故在外面撿個野丫頭,自己的孩子卻給打掉了,這也太說不通了!」
一個又一個質疑的聲音從村民嘴裏冒出來。
尤其是那些本來就跟她不怎麼對付的,比如沈萬才的老娘趙婆子,還有之前在夏染染手裏吃了大虧的錢招娣。
此時逮到機會,還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呸,什麼先進分子,無私奉獻?我看就是狗屁,她收養那野丫頭,就是給自己撈名聲呢!你看這次去省城,不就打着給野丫頭買藥的藉口嗎?」
「呵呵,我看是因為沈聿說要跟她離婚,知道自己撈不到好處,索性把孩子打了,等離婚後也能再找個男人,這心可夠狠的啊!」
夏染染看着掩藏不住眼裏得意之色的沈長勇,冷笑道:「沈大隊長是不是打量着我是個傻子?我要偷偷開流產證明,不找跟我關係好的沈支書,卻來找三番五次陷害我的大隊長你?」
她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沈春德本就不相信夏染染會打胎,此時立刻凌厲地看向沈長勇。
當初夏染染來開證明,沈長勇把他支開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沈長勇嘆了口氣,搖頭道:「沈聿媳婦兒,我實在是不明白,不就是打個胎嗎?你為什麼那麼害怕人知道呢?但只是為了不想暴露,你就血口噴人說我陷害你,這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好,大家不是懷疑夏染染到底有沒有在我這裏開過流產證明嗎?我可以給你們看證據。」
說着,朝身邊的虎頭揮了揮手。
虎頭得到指示,立刻跑回家。
曬穀場離沈長勇家不遠,沒多久他就帶着一個本子回來了。
沈長勇拿過那本子,手指沾了下唾沫才翻開來道:「沈支書也知道,這些年我要是給人開證明,都會做好登記,登記後面還有當事人的簽名。你們自己來看看,這個流產證明後面簽名的人是誰。」
十幾個腦袋立刻鬧哄哄地湊了過來。
只見那有些泛黃的紙業上,確實做了詳細的登記,性命、證明種類、原因,還有最後的簽字——何淑蘭。
歪歪扭扭的三個字,一看就是不怎麼會寫字的人寫出來的。
「何淑蘭?這是誰啊?」
「沒聽說過啊,我們岙口村有這個人嗎?」
陳巧英冷笑道:「你們當然沒挺說過了,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們岙口村的,而是王家村的。她是夏染染的親生母親。」
沈長勇道:「流產證明只有本人和直系親屬才能開,夏染染讓我開的時候,我確實有些猶豫,想要跟老七溝通一下再說。
可沒想到,當天晚上夏染染的母親就偷偷求到了我家裏,我看一個老婦人對我又是哭又是跪的,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就給她開了證明,這後面的簽字,也是夏染染的母親親手簽下的。」
沈長勇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染染一眼,又轉向一旁已經愣住了的沈春德。
笑眯眯道:「至於沈聿媳婦兒她開流產證明為什麼不找你,而是找我,其實也很好理解。大哥你一直覺得夏染染和沈聿的關係很好,希望她能做個賢妻良母,乖乖在家相夫教子。但事實上,沈聿卻是打算跟夏染染離婚的。」
「沈聿媳婦兒到底身體好不好,能不能保住孩子這我不知道,但反正她是不想要這孩子的,她大概是怕大哥你對她失望,所以才找上了我。你說呢?」
沈春德失魂落魄地將手中的登記冊還給沈長勇,整個人都仿佛大受打擊。
看向夏染染的目光中已經從原來的欣喜親近,變成了失望。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岙口村的村民已經越來越相信了沈長勇的話。
因為這些證據一環扣一環,實在是太完整了。
就連趙紅霞和朱迎春臉上也露出了慌張之色。
朱迎春卻還是忍不住大聲道:「大隊長,就算這是染染母親的名字,你怎麼能證明這字跡就是她的呢?畢竟我們誰也沒見過何淑蘭的字跡?」
「我見過。」
陸廣成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知性化的斯文儒雅:「之前我和益誠他們一起去王家村開過幾次掃盲班,何淑蘭只來參加過一次,但她的字跡我們是看過的,我記得我屋裏還有她的作業本,不如讓我看看吧!」
說着,陸廣成看了夏染染一眼,嘴角輕輕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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