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黑巫尊者愣住了。
他瞪大着眼,看了看胸口的刀,再看了看微笑的蕭紅葉。
蒼白的臉上,有震驚,有錯愕,有疑惑,有不解。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甚至,在刀刺進胸膛後,他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為、為什麼?」
黑巫尊者一臉不可置信。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最寵愛的一個徒弟,居然會出手殺他。
「你身受重傷,實力大跌,而且又毫無防備,今天,是殺你的最好時機。」
蕭紅葉微笑着道:「哦對了,刀上我塗了十香軟筋散,現在的你,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我到底哪裏虧待了你?!」
黑巫尊者身軀顫動,嘴角溢血。
「你並沒有虧待我,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對我不錯,不過,你還是得死。」蕭紅葉很直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黑巫尊者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一把抓住蕭紅葉的手,雙目赤紅的吼道:「從小到大,我把你當做女兒一般對待,從沒有任何弟子,能獲得像你這樣的殊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紅葉一把甩開對方的手,臉色逐漸變得冷漠:「你要問為什麼?行,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殺了我父母!」
此話一出,黑巫尊者渾身一僵。
那眼神中,帶着幾分驚愕。
「怎麼?說不出話了?」
蕭紅葉冷冷一笑:「十五年前,團圓夜,你帶着一群人半夜突襲,屠了我蕭家滿門。
我父親被你親手殺害,我母親被凌辱至死。
我眼睜睜看着,自己身邊的親人,被你們這群畜生屠戮!
那一幕幕畫面,一樁樁慘案,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也不敢忘!
十五年來,我一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尋找殺你的機會。
但你實力太強,又生性多疑,我沒有把握,不敢下手。
所以,我百般討好你,讓你一點點放下戒心。
終於,我成功了。
十五年啊!
今天這個機會,我等待了足足十五年!」
說到最後,蕭紅葉已是滿臉煞氣。
沒人知道,她這五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蟄伏在兇手身邊,白天,賠着笑臉,各種噓寒問暖。
到了晚上,她卻是噩夢不斷,從未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甚至為了防止說夢話,從而泄露身份,每天晚上,她都會封住自己的穴道,讓自己無法言語。
十五年來,她可謂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因為一旦暴露,不僅復仇無望,自己也將生不如死。
所幸,十五年的等待,十五年的臥薪嘗膽,終於讓她有了報仇的機會。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黑巫尊者嘴唇開始哆嗦。
那年,他確實屠了蕭家滿門。
只是,當他衝進最後一間房,看到床上睡着的小女孩時,卻動了惻隱之心。
因為那個小女孩,很像他已故的女兒。
在沒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殺光同行的夥伴,以恩人的方式,救下了這個小女孩,並且將其收養。
只是沒想到,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心軟,居然會埋下如此禍患。
「你以為瞞得了嗎?你殺人的那一幕幕,我全都親眼所見!」蕭紅葉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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