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貴子弟和世家子弟剛打起來沒多久,燕彩閣還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對方府上。
可知道了後續戰況,尤其是知道有人掏出了匕首,老鴇臉都綠了,連連追問有沒有被傷到,得知沒有後鬆了口氣,然後趕緊派人去眾人府上通知。
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老鴇又得知了裴清的騷操作,又是一陣心梗。
如果說有人被刺傷什麼,事情是鬧大了,那裴清的這一通操作,他們那個院子就是廢了。
畢竟客人來這裏就是享受風雅的,讓人知道你這院子裏有人甩穢物,光想想就會反胃,自然是不肯來了,太耽誤生意了。
只是老鴇又知道裴清一群人的身份,這要是官位低點,他們閣里還能想點辦法整治一番,可這些人背後的長輩比他們閣里的靠山還厲害,那還能整治個什麼。
而此時,謝雲煜也匆匆趕到了燕彩閣,一起來的還有不少官員,都是知道家裏孩子在這邊和人打起來,對方似乎還動了利器,一個個的哪裏能等他們回來,只能趕緊過來看看。
門口等待的老鴇平時也是見過貴人的,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大人物,一陣戰戰兢兢。
薛燁家中也來人看他了,不過不是陳國公,而是世子薛霖,見到謝雲煜出現,忽然意識到什麼,對於還沒見到面的幼弟報以萬分同情。
見過謝雲煜這些天的舉動,誰不知道他把裴清看得比什麼都重,你居然敢讓裴清大病初癒就和你出來逛青.樓,還是寒冬出來
薛霖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家弟弟這個行為。
至於說會不會是裴清主動要來,薛霖不信,哪怕是裴清親自和他解釋,他也不信。
前往小院的路上,其他人都忍不住問起具體情況,一來是着急擔心,二是怕不清楚情況,到時候被家裏小子給糊弄了。
隨着老鴇的講述,一群人的心時不時提起,尤其是聽到魏景居然帶着匕首,哪怕之前就知道這件事,再聽還是心口一緊,好在知道匕首都沒有出鞘就掉地上了,眾人又是長出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剛吐出一半,眾人面面相覷,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自家孩子的性格自家清楚,多多少少都有些暴躁在身上,這看到對手不講武德掏出武器,那他們會不會也用武器反擊。
想到這個可能,眾人吞了吞口水,感覺心跳的有點快,如果動利器的話,那結果恐怕就
薛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而且一想到薛燁從陳國公手下鍛煉出來的武藝,再想想他那暴脾氣,就是一陣牙疼,這要是真的利器傷人了,哪怕是對方先出手,恐怕也不好善後了。
謝雲煜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老鴇的後續描述,眉頭微皺,問道:「之後呢?」
老鴇其實不想說後面的經過,如果這事能瞞住的話,燕彩閣還能少虧些,可和眾人說了的話,那是鐵定瞞不住的。
她這一猶豫,讓其他人心裏都是一涼,該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忍言說的慘烈事情吧!
謝雲煜倒是沒有其他人那麼害怕,如果真的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老鴇的臉色就不是猶豫糾結,而是驚惶畏懼,不過他也不耐煩讓對方繼續拖拉,直接催促:「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鴇也知道瞞不住的,深吸口氣,將後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
聽到裴清弄出來的那些特殊武器,眾人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無比的奇怪,不約而同地朝着謝雲煜看去。
裴大人要是知道兒子被謝雲煜教成這樣,會不會後悔讓小兒子留在京都,這哪怕是去邊境吹風受凍,似乎也比現在這樣好啊!
謝雲煜臉色和剛才沒兩樣,面對眾人微妙的目光也很是坦然,甚至還誇了一句:「清兒有急智,甚好。」
眾人這時也反應過來,略一思考,發現裴清這操作雖說有些不上枱面,但很適合當時的情形。
裴清的身體狀況他們也了解,真要赤手空拳地上去,說不定沈淮沒救下,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而用別的武器,眾人想了又想,也沒想出別的威懾力巨大,殺傷力又不大的武器。
至於說讓護衛幫忙救人,不說能不能救下,混戰肯定不可能這麼快結束,那匕首也不會還沒發揮作用就用不上了。
左思右想,眾人不得不承認謝雲煜說得很對,也跟着誇起了裴清的聰慧。
至於說裴清這麼做傳出去名聲會如何,在場人倒沒有太在意,反正不是自家孩子。
老鴇聽着他們對裴清的誇獎,神情中有一絲微妙,其他人都沒有看出來,謝雲煜注意到了這點,心底有些困惑和好奇,這後面又發生了什麼?
謝雲煜思索片刻,從老鴇臉上找到了一點線索,心底一震,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而其他人則是毫無防備心地聽老鴇說接下來發生的事,聽到魏景被裴清嚇到落荒而逃時都失笑出聲,不過內心也有幾分理解,哪怕是他們,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逃跑。
沈淮家來的人是他兄長沈宇,聽到這裏也是樂不可支,幸災樂禍得不行,可是聽到沈淮操起裴清的武器,直接去追魏景時,笑容就僵住了。
這
沈宇直面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有一絲尷尬,可還是硬着頭皮給自家小弟撐面子:「那魏家小子不講武德,阿淮沒有撿匕首去追他就不錯了,用這掃帚也算是放他一馬。」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魏景情願沈淮拿匕首來追他。
沈宇平時並不是很懂看人眼色,但此時此刻,他卻莫名地看懂了,面上漲紅起來。
不過很快沈宇就不孤單了,隨着老鴇的講述,好幾人的臉也熱起來了,他們剛才笑沈宇,誰知道自家小子也
其他人內心都是無比慶幸,還好,還好自家子弟沒有這麼奇葩。
只是他們正慶幸着,一眾人就已經跟着老鴇來到了裴清他們所在的院子外,都能清楚地聽到裏面的說話聲,還有一點飄忽不定的異味。
明明是薰香蓋味了,味道也很淡,如果沒有聽老鴇說經過,可能他們都不會在意,可現在,這股味道在香氣中的存在感無比強烈。
眾人都放輕了呼吸,就聽到院內說道:「唉,早知道我也試試這掃帚,看那些傢伙恨不得生出四條腿來逃跑就想笑。」
這,這是誰的聲音?
眾人互相看看,發現之前慶幸的人中,有一人臉色不太好。
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裏面連着傳來數聲附和贊同聲,聲音中還很是遺憾。
不約而同地,在場幾人都在下定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育家中子弟一番,下次絕對不能再有這種想法,畢竟現在這麼做那還能解釋說是急智,可要是後面還模仿,那就丟大人了。
在院子外的護衛看到了謝雲煜,下意識喊了一聲,院子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裴清快走幾步到了院門口,就見謝雲煜站在一堆人中,微笑地看着他。
裴清剛想迎上去,想到謝雲煜會來到這裏的原因,又是一陣心虛。
謝雲煜無奈一嘆,表情有些無奈,裴清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感覺自己可能過關了,心裏也有了點底氣,乖乖地湊過去,剛想說什麼,忽然打了個噴嚏。
謝雲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抬手就摸了摸裴清的額頭,只是他在這寒風中走了一陣,手掌冰涼,根本摸不出什麼來。
謝雲煜銳利的視線從裴清身上掃過,注意到他身上的狐裘穿得有些鬆散,不像是家中侍女幫忙穿的那樣緊實齊整,皺眉問道:「狐裘脫過?」
裴清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敢撒謊,老實點頭,解釋道:「就脫了一小會,去茅房的時候怕弄髒了,穿着也不靈活,怕耽誤事,就脫了,回來之後我馬上就穿上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謝雲煜的臉色更加難看,對上裴清有些自責的眼睛,謝雲煜沒有再說什麼,脫下身上的外衣,將裴清罩住,抱起他匆匆往外走,邊走還不忘讓護衛請林太醫去謝府。
猝不及防地被抱了起來,裴清還有點蒙,等到謝雲煜都走了好幾步,裴清才反應過來,羞窘地掙紮起來。
不掙扎還好,一掙扎,裴清發現謝雲煜抱得很用力,他的掙扎不但沒讓謝雲煜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裴清以為是謝雲煜怕自己現在不想回去,小聲說:「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太慢了,也容易吹風受寒。」謝雲煜見不解釋的話,裴清恐怕不會情願被他抱着,淡淡道。
裴清很想反駁一句,可一想到自己進來的時候還是被薛燁扶着,還走得慢吞吞的,也確實吹了一陣風,頓時無力反駁。
不過說到薛燁,裴清想起了一件事,撩開蓋在頭上的衣服,扭頭衝着薛燁喊了一句:「記得幫我照顧一下」柔娘。
最後的名字裴清沒有說出聲來,而是做了個口型。
裴清之所以讓薛燁照顧下柔娘,也不是因為憐香惜玉,而是考慮到這麼一通折騰下來,燕彩閣肯定有不小的損失,找他們這夥人麻煩肯定不敢。
可柔娘是燕彩閣的人,被人知道是她帶着自己去茅房,要是沒人護一下
薛燁聞言點點頭,卻沒有看到其他人也跟着點點頭。
因為裴清沒有喊確切的人,其他勛貴子弟都以為他是在拜託自己,只是不清楚裴清最後張口說的那個名字是誰,都困惑不已。
直到聽薛燁和柔娘說話,喊了她的名字後,他們才意識到裴清說的是誰。
見自己還是被薛燁提醒,不然都要耽誤裴清的事,幾個勛貴子弟有些愧疚,在被家裏人帶走前,還不忘和燕彩閣的人說一番,讓他們好生照顧着點柔娘,如果因為今天的事給她找麻煩,小心他們也來找麻煩。
一兩個勛貴子弟這麼說,燕彩閣的人還沒太在意,可是多了幾個,燕彩閣的人只能再三保證,絕對不會為難柔娘。
燕彩閣的人一個個都困惑得不行,這柔娘以前當花魁的時候也沒見她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勾得這麼多勛貴子弟對她如此看重,這年紀大了,怎麼反而能辦到了。
莫非是京中勛貴子弟都改喜歡成熟些的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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