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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霏脊背一亮:「帶走?你怎麼帶?她都死了你要帶走什麼!」
「她還剩下什麼,就帶走什麼。」
湯霏感覺自己如果不是身體好,現在可能已經氣到背過去了。
「你要偷屍骨!把屍骨帶在身上?你瘋了!你願意和死人待在一起,我不願意!哪有死人和活人放在一起的!」
她一副死都不會同意的樣子,可是對甘鴻遠沒用。
甘鴻遠不為所動:「我沒讓師父你和她在一起,師父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沒必要和我這個不想復興醉夢宗的人待在一起。」
湯霏肯定不願甘鴻遠這樣做,因為當初的毒是會入侵到骨頭裏的,就算肉身泯滅,骨架卻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甘鴻遠沒有做毒師的天賦,可是屍骨重見天日,天知道真相會不會也隨之被發現。
「不行!」
湯霏直接拒絕,但看出甘鴻遠如今已經不會聽她的了,便話鋒一轉,改變了路數。
「我明白,什麼沒有欲望,什麼復興醉夢宗根本不可能,這些都不過是你的藉口吧?好不容易逃脫追捕,死裏逃生,我這個年老的女人對你來說是累贅,你不想繼續被拖累,又不想背負不忠不孝拋棄師父的心理壓力,所以才說了這些吧?你欠我的還沒還完呢!你要丟下我自生自滅不成?」
他們雖然將甘鴻遠教導成惡人,卻並非什麼感情都讓他拋棄,否則如何控制。他們只是自私,除了親近之人,其他人皆為家畜。
愛情他們失控了,親情師生情還正常,這樣的威脅並不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甘鴻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覺得想從言語中找出破綻有些困難,他師父混跡這麼多年,不是那麼容易套話的。
就在他打算更直接一點的時候,和門相對的後窗戶突然被打開。
房間中的二人全都下意識警戒,渾身繃緊看向那個方向。
然而不看還好,一看兩個人的神情都不同程度驟變。
站在後窗戶那裏的人,和花靈長得很像,想要單純憑藉外貌判斷有些困難,因為披頭散髮下風吹起凌亂髮絲,遮擋了一些視線,反而將這種感覺映襯得更加模糊。
她手裏拿着一根白蠟燭,那蠟燭燃燒着,風斜吹進房間內,帶着髮絲揮舞。
「你利用恩情和我的女兒逼死我,現在醉夢宗沒有了,你都不肯放過師兄嗎?我們是欠你養育之恩,可我們不是你的工具!你到底要將我們都害死才甘心嗎?」
沙啞的聲音剛好無法判斷出聲色。
「裝神弄鬼!」
湯霏臉色氣色不好,第一眼確實驚到,可是她才不會信這些。
她下意識直接抓起空碗投擲過去,只要打中或者被躲開,那她心底那一絲恐懼就會完全消失。
然而窗邊的人伸出手擋在身前,空碗碰到手的瞬間消失。
湯霏臉刷一下白了。
甘鴻遠微微瞪大眼睛,對眼前的狀況感覺到超出控制的範圍,但他並沒有動。
因為他心裏明白,現在這個情況對他來說是有有利可圖的。
「怎麼可能!你是什麼東西!」
湯霏距離窗邊更近一些,剛剛那一幕幾乎是沒有任何遮擋,那麼大一個碗就憑空消失了,只有地上留下一兩滴的粥水漬。
她抓起筷子就扔了過去,然而筷子也消失了。
這下湯霏連連後退,撞在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未知和過去的罪孽帶來的恐懼感,曾經身為毒女的她沒了絲毫的沉穩和霸氣。
「師父認不出我嗎?難道你殺了我之後從來不曾夢到過我?我還以為你多少會後悔,原來你根本不曾悔改。現在你還要將想要逃離的師兄死死拽住他的項圈。你這樣的人難道沒有感情嗎?」
「閉嘴!」湯霏恐懼之下還有清醒的意識。
「我想起來了,你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對我們沒有。你只愛甘星,為了他你可以犧牲一切,只為了一個都死了的人。那是不是我撕碎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你才會明白自己做錯了?」
不等她說完,湯霏起身抓起椅子就朝着她砸了過去,但椅子也消失了。
湯霏好像已經完全壞掉一般,只憑一種最後的本能怒吼威脅着她:「你敢!你敢動他,我變成鬼也要再殺你一次!我當初就不該救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壞事!都是因為你,我的人生才會這麼不順利!你不該出現,你是多餘的!」
「呵。」
傅雨櫻抬手將有點擋視線的長髮摟向腦後,手裏的白色蠟燭燒的有些快,滴下的蠟油已經在手心中承載不住,順着手邊落在窗邊。
「你聽清楚了?」
她看向甘鴻遠。
原本一直在房頂上等待時機的傅雨櫻,發現甘鴻遠雖然試圖找破綻,但進度太慢了,她就回想見過的花靈畫像,給自己進行了一點易容,但那畫像本身就不是百分百還原,所以她才幹脆將頭髮全部散開。
配合空間收納,將「鬼」不可攻擊的形象提升到詭異的程度。
就好像有人在湯霏腦中彈響繃緊的琴弦,翁的一下炸開。
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都說了什麼。
甘鴻遠之前被傅雨櫻劇透了全部,該有的情緒那個時候就產生過,只不過因為不完全相信所以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而現在他從湯霏那裏得到了答案。
再一次同樣的情緒在心裏升起,比那個時候更濃重,但他卻表現的很平靜,沉默到好似時間靜止。
湯霏好像聲帶凍僵一般,聲音發不出重音:「不是……那只是一種說法,她是敵人,鴻遠你應該殺了她。」
這話好像是正常邏輯下該說的,可是她說不出那種該有的氣勢,因為她心底明白甘鴻遠很聰明,有足夠的判斷力,所以她怕。
失去甘鴻遠,甘星的願望永遠無法完成。
那個死掉的人,比她這個師父更重要。
就像甘星於她而言,是支持她走下去的必需。
湯霏甘鴻遠將他的碗敲碎在桌面,拿着碎片靠近,她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身體有些綿軟,不是心理作用,是藥!
她不可思議看向傅雨櫻。
傅雨櫻則晃着蠟燭沖她擺手笑。
這蠟燭可不僅僅是氛圍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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