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掙扎求活 第三百二十五章決意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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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諸葛元遜死了？」

    馬淳看着跪在面前痛哭失聲的諸葛建，驚聲問國相謝贊、戶部尚書顧譚和情報司參軍秦川人道。

    謝贊目視秦川人，秦川人會意，上前拱手道：「回稟主公，上月中，諸葛太傅回師建業，欲整頓股市，全面調查虛構工坊。隨即衛將軍孫峻入宮與天子密議，於宮中設宴，請諸葛太傅入宮，並在宴中以諸葛太傅謀反為由，當場斬殺諸葛太傅。

    情報司建業分部主事李必判斷城中定然大亂，連夜出城送消息回來，於路上偶遇難逃的太傅幼子諸葛建，便將他安全護送到瓊山城。」

    顧譚搖頭嘆息道：「元遜素來與臣交好，起岑當年出生時臣也前往道賀。想不到物是人非，朝廷不念諸葛氏父子兩代忠心耿耿侍奉孫氏之功，竟然招滅族之禍。」

    諸葛建聞言，跪在地上「砰砰」磕頭，沒幾下便血流如注。嘶聲哭道：「天子不明，佞臣當道。越公忠義天下景仰，小子泣血請求越公為諸葛氏申冤昭雪，還我大吳浩日朗月！」

    馬淳微微點頭，只是叫侍從將諸葛建扶起來，處理額頭傷口，並不言語。

    謝贊上前道：「主公，老臣以為朝廷擅殺輔政大臣，必然引起朝野動盪。主公雖是屬國外臣，亦有上書勸諫之責。」

    馬淳搖頭，對諸葛建道：「起岑啊，孤如今雖是大吳藩屬，然孤當年與天子有約，外藩不得干涉內朝。你諸葛氏之事乃是朝廷內務，即便朝中亂事頻發，不牽連到我越國百姓生命財產安全，孤也不得干預。就算孤上書朝廷，天子依然可以置之不理。」

    馬淳所說並非推脫。當初朝廷招撫馬淳時雙方就已經約定，朝廷允許馬淳裂土封疆自立一國，吳國朝廷不會插手越國所有事務。作為回報，馬淳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涉足朝廷內務，除非吳國危害到越國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

    對此諸葛建在謝贊顧譚的指導下早有準備，諸葛恪當初為了平息帳下將領的不滿，可不是嘴巴說說要徹查股市工坊。

    諸葛恪不但剛愎自用，性情更是急躁。他見徹查工坊受到阻礙，竟然默許部下將領強行低價購買吳國商賈手裏的股票。

    他以為只要不動越國商賈，只是動本國的那些低賤商人就沒事，不會引起越國不滿。可是他想的太簡單了，在這個貿易日益發達的時代，各國商賈千絲萬縷的聯繫在一起，往往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部下將領更加不會對商賈們分辨的那麼清晰，建業豪商們的庫房中往往都會有越國商人寄存的貨物。這些頭腦簡單的武將既然已經動手搶奪了，哪會放過這些擺在嘴邊的肥肉，根本想都沒想就一股腦搶走了事。

    當然了，既然動了手，殺人滅口自然也免不了幹上幾回。

    越國雖然在建業城派了許多探子，但人家搶了貨物還殺人滅口，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證據證明是吳軍中武將動的手。即便將消息傳了回來，按照越國律法，也難有出兵理由。最多只會照會東吳朝廷，讓他們破案捉拿兇手，返還貨物。

    但是諸葛建就不一樣了，他是太傅諸葛恪的兒子，又是東吳步兵校尉，軍中將領。這些武將們做的事自然要跟他們的主帥諸葛恪通報，也不會瞞着諸葛建這個太傅公子，軍中同僚。

    諸葛建一聽馬淳話中之意，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子，雙手奉上道：「越公，建業之亂乃是軍中將領脅裹我父搶掠京中商賈股票、財物所起，更是涉及越國商賈多起命案。這本賬冊中就詳細記錄了將領們搶掠、殘殺越國商賈之事。其中涉及將領有驃騎將軍呂據、左將軍留贊、前將軍唐咨、冠軍將軍丁奉以及他們的屬下將領。」

    馬淳接過本子，翻了幾下，見裏面記錄非常詳細，幾乎涉及到所有出征北伐的將校。

    勃然大怒道：「朝廷竟然腐敗墮落到如此地步！文臣貪婪，武將殘暴，簡直是鮮廉寡恥，狼貉滿丘。當初孤好心好意在建業設立股市，將越國之利分享朝廷眾貴。想不到他們取我之利，還要殺我之民。是可忍孰不可忍。謝師，孤欲出兵北伐，國相府可有異議？」

    謝贊躬身行禮道：「主公心繫百姓，以有道伐無道，可也！天子不義，主公當起兵匡扶正義，效法當年伊霍故事，行廢立之事。」

    謝贊嘴裏的伊霍故事乃是說的是伊尹、霍光兩個人的事跡。

    伊尹，己姓，伊氏，名摯，商朝開國元勛。傳說商朝開國君王商湯死後，伊尹歷經外丙、仲壬，又做了湯王長孫太甲的師保。

    太甲不遵守商湯的大政方針，為了教育太甲，伊尹將太甲安置在特定的教育環境中--成湯墓葬之地桐宮，他本人與諸大臣代為執政，史稱共和執政，並著《伊訓》《肆命》《徂後》等訓詞，講述如何為政，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以及如何繼承成湯的法度等問題。

    在伊尹創設的特定教育環境中，太甲守桐宮三年，追思成湯的功業自怨自艾，深刻反省，「處仁遷義」，學習伊尹的訓詞，逐漸認識了自己的過錯，悔過反善。

    當太甲有了改惡從善的表現後，伊尹便適時親自到桐宮迎接他，並將王權交給他，自己仍繼續當太甲的輔佐。在伊尹的耐心教育下，太甲復位後勤政修德，繼承成湯之政，果然有了良好的表現。商朝的政治又出現了清明的局面。

    而霍光是漢昭帝時的大將軍，總領朝政。昭帝死後，霍光迎立漢武帝孫昌邑王劉賀即位。

    但是劉賀昏庸無道，在位僅僅二十七天就幹了一千一百二十七件荒唐事，將皇宮鬧得烏煙瘴氣。霍光見劉賀如此不堪重任，和大臣們商量之後，便奏請上官太后下詔，於當月便廢了劉賀。隨後，又將劉賀逐回昌邑，削為平民。過了一段時間後，以天子的名義冊封劉賀為海昏侯。

    霍光同群臣商議後決定從民間迎接武帝曾孫劉病已(後改名劉詢)繼承帝位。這就是漢宣帝。

    謝贊這番話，等於從法理上認定當今吳國天子孫亮與商朝君王太甲和漢朝的海昏侯劉賀一樣，是個無道的昏君。

    而馬淳作為吳國除皇族以外爵位最高的大臣，遇到擅殺輔政大臣的無道昏君，當然擁有匡扶社稷，廢立君王的權力。而且這是心繫百姓，順應民意，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行為。

    馬淳聞言，昂然道：「孤意已決，當親率大軍北上匡扶社稷，誅除朝中奸佞，還我大吳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