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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昊昊大概是哭累了,在病床上睡着了。
我本來想趁着他睡着了乾脆離開,可就是不忍心,直到於一凡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沉沉地問我,「你在哪裏?」
「怎麼了?」我沒記錯的話,我給他請了護工,醫藥費也已經預存足夠了。
「我現在這個情況,你不應該過來照顧我,或者多來看看我嗎?」於一凡反問我。
確實,人家因為救了我而受傷,現在躺在醫院裏行動不便,我應該去看看他,照顧他,但是又因為對方是於一凡,我是真的不想和他獨處。
難道陶雪不知道他受傷了嗎?沒去幫幫忙?還有於家的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心裏滿是疑問,但沒問出口,只是找了個藉口敷衍,「我暫時沒有時間,有時間再去看你吧。」
「你請的護工是個女人,我想要洗澡的話,她應該不方便。」於一凡又說道。
我脫口而出,「所以呢?難道你想要我去幫你洗澡?」
於一凡那邊沉默了幾秒,最後很淡定地回答了兩個字,「嗯哼。」
我無語了,難道我就不是女人了嗎?
「我也不方便幫你洗澡,你要不換個男護工?」我答道。
「可以,但是這件事需要你過來處理,我現在是傷者。」於一凡答應了,但是又提出讓我去醫院親自處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趕過去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再過去,今晚你忍一下。」
「今晚上我必須洗澡,身上有血跡,你過來一趟吧。」於一凡本身就是一個有潔癖的男人,這種情況下不讓他洗澡,無疑是種折磨。
我掐算着時間,趕過去處理完事情再返回來,最少需要三個小時,那時候就已經下半夜了。
剛才昊昊的哭泣讓我有些後悔,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打算先陪着他,不然他就真的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裏了。
「我現在過去。」我對於一凡說了一句後,便掛了電話,匆忙離開了。
——
趕到郊區醫院時,於一凡沒有在床上躺着休息,反而是站在病房門口等我,他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藍白橫紋的病號服絲毫掩蓋不了他的英俊。
但凡是經過他病房門口的人,尤其是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而我請的護工已經不見了。
「我讓她走了。」於一凡看着我走到了他面前,先告訴了我。
「嗯,我現在給你聯繫一個男護工過來。」我沒有任何埋怨的意思,明明於一凡自己可以花錢搞定的事,非要我跑過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
於一凡回到了病房裏坐下,我則是聯繫了護工平台那邊,重新聘請了一個男性護工,要求立馬到位,工資可以加一點。
於一凡靜靜地聽着我打電話,從頭到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直到我掛了電話,他才開口,「警方聯繫你了嗎?」
「沒有,來找了你?」我反問。
調查進度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於一凡點了點頭,「來簡單地問了我幾個問題,就如我所說,這件事你即使知道是誰做的,也沒有什麼用。」
「你現在是徹底和陶雪在同一個陣營了,對吧?」我把於一凡的話,理解為他不希望我繼續追究下去,不然一定會揪出陶雪。
我當時只是懷疑陶雪,而於一凡的種種反應,無疑是在確認我的猜疑。
於一凡沒有回答我,只是深沉地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將心裏所有的懷疑都質問了出來,「我問你,除了當年幫助陶雪假死出國的那件事,其他不少事情都是你做的吧,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
「靳遲鈞和裴珩他爸的血緣鑑定結果,是不是你動了手腳?還有之前裴珩和昊昊的鑑定結果,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你既然可以偽造出洛洛明初和你之間的鑑定書,自然也能辦到其他的。」
聽完我的話,於一凡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他太過於鎮定平靜,仿佛我的一句句質問,只是軟綿綿的棉花。
我無端地開始憤怒,明明於一凡動的手腳並不在我身上,可我就是反感他那麼做。
他不說話,我權當是默認。
護工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家等一下就會過來,我便沒有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必要,轉身便走。
於一凡上前來攔住了我,他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惱怒地甩開,卻幅度有點太大了,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肩膀上。
他的臉色當即白了幾分,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一肚子火,不得不憋下去,「不要攔着我,你好好養傷吧,所有醫療費用,營養費,損失費,都歸我來負責。」
「先幫我換藥。」於一凡忍着痛楚說了一句。
「叫護士來換。」我冷淡地拒絕。
「我不太喜歡不熟悉的人碰我,剛才被你拍了一下,應該有點出血了,你應該負責。」於一凡拿這一點來壓我。
我情緒不好,可也並不是故意碰到他傷口的,那裏取了子彈,縫了針,還傷到了骨頭,本來就有點嚴重。
於一凡也不叫護士,自己單手解開了病號服的扣子,有些勉強地脫下了一邊的衣服,露出了綁着紗布的肩膀。
果然又有血冒了出來,染紅了紗布。
病房裏有藥水和紗布,應該是於一凡自己要過來的,他對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別愣着了。
我忍着怒火,過去替他把紗布拆了,動作並不算輕,好幾次他都倒吸一口冷氣,我故意裝作沒發現。
「上藥水。」拆掉了紗布後,於一凡教我怎麼做。
我一聲不吭,只是拿起藥水就往傷口上擦,自然談不上什麼溫柔,但是於一凡並沒有制止我,他開口道,「覺得生氣就用力一點,如果我的疼痛能減輕你的怒火,也不錯。」
「你做的事就是造孽。」我冷冷地答道。
「嗯,我知道。」於一凡並不否認,他還笑了笑,「但是有些東西,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得到,不得已而為之。」
「哪件事是不得已?」我反問他。
「從我幫助陶雪假死那一次開始,到現在我和她之間所有的事,都是不得已了。」於一凡言語間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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