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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淳剛提着長劍,漠然掃視四周,在他身後,九道殘魂依次升天消散。
經此一役,九魂迎天劫後皆形態黯淡仿佛隨時就會泯滅,但幸好九道殘魂輪番上陣依次挺了過去,把第九道天雷給攔下了大半,差一點就全都落個神魂消散的下場,剩下的祝淳剛以一己之力抗下剩餘天劫,最終跨過了那一道無數先人都無法逾越的門檻。
白起瀟灑的一揮手,殺神離世。
向缺,祁長青同時躬身相送,臉帶敬意。
終南,重陽宮,北斗七星大陣。
在幕後操縱老道還陽的余秋陽被汗水濕透了全身,一臉疲憊呼吸急促,仿佛蒼老了許多。
余秋陽為祝淳剛守護命魂燈讓他得以還陽應對天劫,屬實累的夠嗆,這是成了他放鬆了心態,如若不成,余秋陽也有被反噬的危險。
「哈哈哈,哈哈哈······」余秋陽一陣灑脫暢快大笑,長身而起,朝着徐北離拱手一禮:「謝北離真人大恩,古井觀銘記於心,拜謝!拜謝!」
祁長青身前,那青銅命魂古燈上跳躍着一簇熊熊燃燒的火苗,火苗足有寸許長,火焰呈青紫色,其中散發着昂揚的生命力,哪怕離的稍遠都能從中感受得到那濃郁的生機,讓人忍不住感嘆,此人精氣神之足簡直太過駭人。
合道,意味着祝淳剛整個人都升華到了另一層次。
徐北離臉色複雜的感慨道:「觀一出盛事,足比潛修十年還要受益匪淺,北離這一聲雖死無憾了」
徐北離頓了頓,接着說道:「北離真真是不如古井觀的道友,就光這份魄力和心態天下人就少有比擬的,足以傲視天下佛門道派,開創千百年來的一幕傳說,我早已距離合道僅有一步之遙,但卻始終無法敢去邁出那一步,我怕,怕自己邁不過從此身死道消,哪怕就如現在這樣在重陽宮殘喘幾十年等着天劫降落,也不敢如祝淳剛那般去硬抗九道天劫,此壯舉真乃我輩楷模,也為我開啟了一扇天窗,得以窺探那虛無縹緲的一點可能,說來我才應該對秋陽道友說聲謝才是,從此以後我必潛心苦修積累功德無量以應對百年大劫」
徐北離很欣慰,自己賭對了,他借出北斗七星大陣算是對於古井觀有了大恩,此恩情肯定讓對方沒齒難忘,祝淳剛如今合道成功創天下第一人之壯舉,能夠交好這樣的一個人,對全真教則意味着多了一個極其強大的盟友,這可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人情。
甚至以後徐北離若是也想去合道,完全可以登門去見祝淳剛,直接問他合道心得,哪怕只是一點提示也想也能讓他增加一成成功的機會。
余秋陽收起命魂燈,點頭說道:「北離真人就此別過,我要去往古井觀面見我師兄,等後續事情處理完,我讓師兄前來全真教當面向全真上下致謝」
徐北離說道:「好,那就不送了,道友請回」
「幾日之後我這就啟程,為全真教尋回那一件丟失的物品,三年後必然完璧歸趙,秋陽說話斬釘截鐵,絕對不會推諉」余秋陽離去之前,依然沒忘先前的承諾,鄭重交代了一番後返回古井觀。
涇渭兩河交匯處,祝村後墓地。
王朝天看着已經恢復如初的十幾個墳頭長長的吐了口氣:「老傢伙不負眾望啊······」
終南山,古井觀。
向缺和祁長青身子忽然就跟散了架似的,直接「噗通」一聲栽倒,兩人四目對視,雖未言語一句,但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一抹喜悅,這喜悅即是為老道合道成功而喜,其實更為老道未死而笑。
人活着,比什麼都好,哪怕他就是一普通老人也行,至於合道只能說是錦上添花罷了。
老道輕飄飄的邁了一步,面朝清虛子,左道,陳明寅三人。
清虛子連連後退,腳下居然踉蹌着絆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被嚇的不輕,心神大震。
左道長長的嘆了口氣,活到他這個年紀對生死已經看的很淡了,他只是感慨,自己年長祝淳剛幾十歲但兩相比較之下卻是差了太多,祝淳剛的合道在他心頭上扎了一根揮之不去的刺,左道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合道成功的,因為他拿不出祝淳剛那麼多的手段來迎接一道又一道的天劫。
陳明寅明顯被嚇的直發哆嗦,膽顫心驚的看着老道後竟直接跪倒了:「從此以後,我龍虎山只要看見古井觀之人,必定退避三舍行禮即退······」
祝淳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擺手說道:「滾吧」
陳明寅如遇大赦,慌忙起身然後連忙走出古井觀,祝淳剛就只站在他面前,他甚至都生不出哪怕對視對方一眼的心思。
左道蒼涼的悲戚戚的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祝道友恭喜了,如何處置但憑道友發話,左道無怨,成王敗寇而已」
陳明寅不敢面對祝淳剛,左道面對之後發覺,合道之後的老道那威壓讓他也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這就是境界之間隔離的鴻溝,差了太遠,拍馬都跟不上了。
祝淳剛說道:「今日我合道,不大開殺戒不見血,以慰我合道盛舉,但我要不對你做點什麼總歸對不起你們五派圍我古井觀······左道友,就煩請你告訴茅山這一代掌門,從今天起給我封山兩年不許任何人出世」
左道愣了愣,似乎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就,就只這些?」
祝淳剛傲然一笑,淡然說道:「我已合道,你等在我眼中盡皆螻蟻,你什麼時候見過人沒事抬腳亂踩地上那些螞蟻玩的?丟不丟人?我都合道了我還和你們一般見識?開什麼玩笑,我用在乎你們麼,滾吧,滾吧」
祝淳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左道就像是被人趕雞崽子似的給驅逐出了古井觀,隨後,孔府剩餘的人也被老道給驅了出去,這一次他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清虛子兩眼無神,似乎已經呆愣,他喃喃的說道:「合道,合道了,祝淳剛,你我鬥了一輩子,我到底還是輸在了你的手裏,我不甘,不甘啊」
「清虛子,我當年上你崑崙出一劍震你全派上下不敢妄動,今日你來我古井觀鎩羽而歸,確實啊,你拿什麼和我來斗?你活的太悲哀了,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永遠都跨不過去的對手,你這一生註定將是個永遠的輸家,在我面前你註定永遠無法直起腰來」祝淳剛並沒有露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心態,而是平淡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後你們崑崙上下給我封山兩年不許出崑崙派······還有,你崑崙有一鎮龍鼎,煩請送我古井觀來用用」
玉虛子大驚,咬牙似乎要抗拒,祝淳剛忽然彎着腰,輕聲說道:「你不送來,我明天就去你崑崙派讓你們雞犬不寧,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好,好,好」清虛子最終長嘆一口氣,說道:「幾日後,我讓人雙手奉上」
「再見吧,清虛子」祝淳剛揮了揮手,又說道:「再見不了了,你我終究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清虛子一臉慘白,嘔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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