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 第七十四章:北定中原 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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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的戰報發到洛陽，七日內，連勝鮮卑兩陣，斬將兩員，破敵三萬餘人，這就算是王憲還活着的時候都未曾有過如此輝煌的戰績，陳禹之名已經威震遼東。趙正遣使奉上金銀，犒賞三軍。

    這些錢財，陳禹分一半賞給三軍將士足以，剩下都交給梁沖跟司馬棋玉，一些用來購置鑌鐵鍛造龍騎軍的裝備，一些用來研發攻城器械。先前一批鐵甲弩車跟虎射機弩都是趕製出來的，不管是威力、射程還是精準度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還需重新強化改進。

    陳禹將大軍從薊縣遷到了上谷郡府沮陽，召集文武商議接下來的事宜。

    司馬棋玉諫道：「敵不犯我，我不犯人。」

    裴石不解道：「為何啊，如今萬事俱備，三軍士氣高昂，不應趁盛追擊，一舉殲滅敵人嗎？」

    陳禹笑着道：「當康啊，有些事情，欲速則不達，我們過來不僅僅是為了擊退鮮卑，而是為了脫離趙正，好有用武之地，若長安未變，則幽州未定，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裴石抓了抓後腦勺，搖搖頭道：「不懂，但是大哥跟軍師既然都如此說了，那我等皆候號令便是。」

    此時，小校進帳來報，呈上密信一封，道：「稟將軍，鮮卑欲聯合烏桓，進犯遼東。」

    陳禹接過密信一看，笑了笑，傳給司馬棋玉，司馬棋玉亦笑，復又遞給了梁沖。裴石很想知道他們在笑什麼，等梁沖看罷，便給搶了過來，就很普通的一封聯盟信而已，他看了三遍都沒有看出門道。

    梁衝起身請道：「烏桓的事情，就交給在下來辦吧。」

    陳禹有些為難了，梁沖這要是一走，司馬棋玉肯定是要跟去的，沒了軍師，就不好辦了。

    司馬棋玉微微一笑，道：「主公，我會留在這邊監造器械，遼東那邊有進川一人足矣。」

    陳禹這才放心。

    此去半月有餘，鮮卑一邊守廣寧，一邊守北平。北平那邊由紀松跟朱聃駐守，與鮮卑有過幾次交戰，勝負參半。這日，紀松差人到居庸請糧。司馬棋玉讓陳禹將城中缺糧的事情故意透露給了鮮卑。鮮卑大將軍慕容睿淵見得時機已到，即刻整合兩萬大軍強攻北平。紀松、朱聃大敗，被困城中。陳禹派裴石率五千人馬趕往營救。鮮卑攻城不下，又聞援兵將到，只得退去。紀松、朱聃書信拜謝陳禹。

    陳禹親到北平面見二人，於府中設宴。酒過三巡，陳禹佯裝醉態，將他跟鮮卑大將軍暗中勾結的事情盡說出口來。紀松、朱聃聞聽後大驚失色，但見裴石按劍在側，不敢動怒，假意迎奉。待席散後，二人趕緊書信一封送到洛陽給溫衡。時有眼線亦報陳禹去。

    溫衡接到信後，急匆匆的就去見趙正，言說陳禹之野心。

    趙正見信大怒，欲要下詔召回陳禹。蔡桐在旁用手輕按之，看着趙正，輕輕搖頭。趙正輕吐口氣，命溫衡先回，明日早朝他自有定奪。溫衡臉色凝重的掃了眼蔡桐，作揖告退，暗道：此女不除，終將是個禍患。

    等溫衡離開了，趙正這才問蔡桐：「愛姬為何攔我，白紙黑字，難不成你還要為陳禹辯言？」

    蔡桐回道：「妾身並非有意要為陳大人辯，只是太師剛剛在氣頭上，可能有些想得不太周到，首先證據不足，僅憑紀、朱二人一面之詞便定陳大人謀逆之罪，豈不太過草率了些，今後誰還敢為太師效力，何不先派人一探虛實？」

    趙正點了點頭，道：「愛姬所言甚是。」命東曹掾丁賽前往幽州探明虛實。

    五日後，丁賽抵達上谷首府沮陽。有小校報陳禹洛陽使者來見，遂引入府內，問其何來。丁賽將紀松、朱聃二人之事說與陳禹聽。陳禹大怒，命裴石取來一方盒，打開後，乃鮮卑大將軍慕容睿淵的首級。丁賽哪見得如此血腥，急教收好。時有當地縣令攜百姓登門拜訪，言說趙正之好，奉以遼東產物以做報答。

    丁賽見狀，即日班師回洛陽復命。趙正見了慕容睿淵的首級後，方才安心，找來溫衡給訓斥了一頓。陳禹藉此捉拿紀、朱二人，斬於西市。再命裴石、霍遠、姜泰、任奉各帶兵馬清剿各處鮮卑遺兵。

    時順寧二年五月中旬，梁沖大破烏桓，龍騎軍所到之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深入其腹地五百餘里，生擒烏桓首領帕達單于，威震遼東。帕達單于答應給梁沖五千馬匹作為補償，求他放過族人。

    於是梁沖帶着戰利品返回了幽州，就駐於玄菟，在候縣東郊龍泉山下建造馬場，將五千烏桓馬放養其中。再招募壯丁，開採鐵礦，鍛造馬鎧、護具及甲冑，在槍與矛的基礎上，製造出槊，精鋼所鍛，長有七尺，刃長一尺七，八面為棱，鋒利無比，但因工藝複雜，產出較少，梁沖只從龍騎軍中挑出精銳配備使用，號破軍龍騎，僅百餘人。

    幽州穩定，北方以固。趙正本想讓陳禹班師回朝，為其慶功的，但蔡桐卻說吳奉虎視眈眈，若是幽州無主，必定趁機取之，倒不如就正式封其幽州刺史，以防河北兵變。趙正允之。

    蔡桐又諫道：「今長安已定，朝綱穩固，九州皆平，百廢待興，太師何不趁此廢帝登之九五位，掌天下權柄？」

    其實趙正已經日思夜想許久，只是礙於大凌根深蒂固，恐有怨言，現在聽蔡桐說起，不由動容，問道：「愛姬覺得時機成熟矣？」

    蔡桐道：「妾身不敢妄言，不如待明日早朝，問於百官何如，現在朝中大半官員皆出御史門下，若御史答應，自然是可順承天命。」

    趙正心喜，夜夢金龍纏身，早時又聞天子染病，方知大事可成，即宣百官上朝議事。龍殿之上，趙正就以天子暗弱，不扶社稷為由，欲將其廢下。此話已經非常明顯，大凌就剩這一個正統天子了，若要廢掉，必是改朝換代。溫衡聞聽此言，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不等趙正開口，堂下又有十位數大臣附議。趙正大怒，徑出朝堂而去。

    溫衡心知大事不妙，退朝後，拉住羅單，請其府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