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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天安軍的首領鍾郜原為荊州武凌人,少有成,常習武,多俠義,膂力過人,得零陽太守賞識,擔任石門都尉,後因殺人而逃亡益州巴郡,正值天安軍起義之時,投了巴中鎮將軍夏侯留,因戰功卓越,升任第六校尉,領兵駐守廣漢,以七千民兵六戰梓潼五萬大軍,把羽林中郎將卓昌打得龜縮不出,要不是夏侯留後方失守,他早已拿下漢中。
兵敗後,他自知廣漢難守,當即遣散眾人,棄城東逃,藏身於平都的好友家中,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查,忍痛自毀容貌。
這一年,彭朔死時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天下齊賀,鍾郜原以為撥雲見日,不曾想亂世至極,無力回天,他見益州餓殍遍地,赤地千里,百姓依舊苦不堪言,遂徵召天安軍舊部,再次揭竿而起,自巴郡首府江州出兵,斬許晨、劉峰,連取三郡,勢如破竹,於十一月中旬抵達葭萌關。
校騎飛馬來報:「稟將軍,洛陽三萬大軍已經到了漢中。」
鍾郜問道:「是誰領的兵?」
校騎答道:「主帥是馮家二公子馮塘,現任大將軍,先鋒乃大將軍府上軍校尉齊譙同助軍左校尉賀卓。」
鍾郜淡然一笑,輕輕搖頭道:「大凌盛衰,一目了然,竟派此等貨色與我交戰,簡直就是自取滅亡,」吩咐左右:「且點領兵馬三千,三日後我要前去會會他們。」
夜晚天空明朗,盤月高懸,漢中首府南鄭是兵甲林立,氣勢肅然,盡顯京師精銳之威,然而太守府內卻又是另有一番奢靡的風景,益州本就疲敝不堪,為了迎奉這位大將軍,州牧大人是不惜掏空家底來接風洗塵,有苦說不出也就算了,還得陪着笑。
趙正早早的就已經離場,回到了寢室,傳人喚溫衡過來。
溫衡入室行禮,問道:「不知主公召屬下前來是有何要事?」
趙正答道:「當然是明天的戰事了。」
溫衡捋了捋山羊鬍,道:「明日戰事由齊、賀兩位將軍去打就好了,主公只需安坐大帳即可。」
趙正不解道:「如今虎符已在我手,只等殺賊立威,便可統領三軍,為何要讓與他人來爭功?」
溫衡答道:「主公就算此時手握虎符,也非名正言順,不足以令三軍拜服,若要立功就必須有勝常人之功也,齊、賀二人跟隨馮驥多年,論資歷尚在主公之上,欲統京師,須先除之。」
趙正又問:「如何個除法?」
溫衡上前附耳言道:「激將之法。」
隔日,馮塘依照趙正的指示,將眾將士都召集到了校場,因為宿醉的緣故,這位大將軍從一開始就在打哈欠,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來過場的,便讓趙正全權代理。
齊、賀二將見狀,臉上儘是怒意,但又敢怒不敢言,這二世祖平日裏就對他們頗有偏見,在京時有太后撐腰,還能警醒他兩句,現出師在外,若將其惹惱的話,再有趙正煽風點火,恐性命不保。
趙正瞧得齊、賀二人眼中的殺意,淡然一笑,再放眼三軍,道:「今,賊兵四起,侵州掠郡,欲圖中原,生靈有倒懸之急,國家有傾覆之危,大將軍臨陣受命,奉天平叛,攜軍西進,除亂益州,以固大凌,命上軍校尉齊譙領兵五千守陽平關,命助軍左校尉賀卓領兵五千守鐵鎖關,大戰在即,刻不容緩,請兩位將軍速速整備。」
齊譙出列,駁道:「敵軍要入漢中,必先要過白水關,此等要地不守,卻故布疑陣,分散兵力,是非兵家之道。」
趙正道:「齊將軍不用擔心,大將軍已命在下為先鋒,克日便前往白水關迎敵。」
齊譙眼色一橫,皺眉道:「你一併州刺史,既無聖旨亦無口諭,有何資格提領京師兵馬,插手益州之事?」
趙正笑道:「亂世當道,身為大凌之子民,你我同樣在為朝廷辦事,同樣在為國家分憂,除暴凶,守山河,亦為男兒分內之事,在下不才,幸得大將軍賞識,願效犬馬之勞。」
齊譙冷哼道:「分內之事則為盡忠,分外之事則為不臣,你以盡忠之名義而行不臣之事,我與你談何相同之說,此戰迎敵,當以我跟賀將軍為先,無需你來統兵。」
趙正又是一笑,道:「好,那齊將軍準備帶多少兵馬、多少糧草,幾日可勝,戰損又在幾層?」
齊譙放言道:「對付這群烏合之眾,我只需兵馬五千,七日糧草即可,戰損不過五層。」
趙正搖頭道:「如今國家連年戰火,滿目瘡痍,又逢新皇登基,九州動盪,災害頻繁,國庫空虛,正處於國難之既,戰事不宜過耗,以輕國事,若是在下領兵,只需三千兵馬,三日糧草,且戰損不過三層。」
賀卓沉聲道:「話可不要說太大,小心閃了舌頭。」
趙正信誓旦旦的說道:「在下願立軍令狀,若是三日之內不勝,可斬某頭。」
賀卓聞言,覺得趙正這就是在找死,剛要放手讓他去打,卻不想一旁的齊譙大聲叫道:「不必了,三千兵馬,我三日之內亦能斬下賊將狗頭。」
賀卓大驚,將欲攔下時,趙正又道:「好,齊將軍勇武過人,在下定信能勝,只是白水關事關重大,不知可否立下軍令狀,以安軍心?」
齊譙昂首回道:「有何不敢!」
這會,賀卓想攔也攔不住了,不由得懊惱的嘆了口氣,這鐘郜雖是草莽出身,但領兵打仗卻也非泛泛之輩,自符鈞死後,天安軍已是潰如山倒,只有此人能以殘軍奪勝,且是以少勝多,現擁兵一萬五千人馬,就憑齊譙那三千兵力,無疑以卵擊石。
散離校場後,賀卓同齊譙並出,這才有機會痛問道:「老齊啊,你難道看不出來那是廝在激你嗎,這擺明了就要讓你去送死的。」
齊譙淡然回道:「我當然知道,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趙正統兵,一旦讓他在軍中樹立威信,京師必將不保。」
賀卓不解道:「他去了無疑也是送死,有何不可?」
齊譙停住腳步,看向賀卓道:「你以為他真的就只會帶三千兵馬過去嗎,你別忘了,他手底下還有十萬并州大軍,別說區區鍾郜了,就是整個益州他都能夠踏平。」
賀卓驚覺,急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齊譙沉吟片刻,道:「你且書信一封給太后,讓太后代為下旨,以駐守京師的名義召回趙正,如此,你我二人才有活路。」
當天,齊譙點了三千人馬趕往白水關,賀卓則書信一封,派人星夜送往京師,可惜信在半道上就被趙正的并州軍給截獲了。
溫衡將送來的書信交到了趙正手裏,道:「這是送往洛陽的書信,賀卓想讓太后下旨將主公您遣回京師。」
趙正冷笑道:「這兩匹夫,還真有點手段,不過也就如此罷了,沿路都是咱們的人馬,別說書信了,就是一隻蒼蠅都別想給我飛回洛陽去。」
溫衡作揖道:「主公,我有一計,可殺賀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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