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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宦彭朔與竇高在逃出二十多里外後,終被許埔帶領的五百鐵騎追上,將兩人亂刀砍死於河內郊外,取了首級回稟趙正。沁水那邊也傳來了捷報,說是孔攸、張肅已經攻破城門,唐獲不甘被擒,揮刀自刎。
隨後,趙正便率大軍同隨後趕來的紀庚、陶陽,一起護送天子與太后回了洛陽皇宮。
廷尉吳渙奉命抓捕宦官,凡是與彭朔、竇高有關係的,皆入獄聽審,來往密切者,直接就地正法。
蘭台御史韓碩奉命糾察百官,不論職位,輕則杖刑罷免,重則株連九族。
一時間,宮內鬧得是沸沸揚揚,雞飛狗跳的,但卻讓那些忠於凌皇室的大臣們拍手叫好,彷如久旱遇甘露,黑夜見曙光,直言大快人心。
而趙正因為救駕有功,被封高鄉候、領并州牧,但他領旨後,卻沒有立即離開洛陽,而是藉口以京城未定、賊人未平為由,屯兵谷城、新城兩地,趁着這段時間宮中忙於肅清官吏之時,暗中勾結了不少權臣,特別是馮府二公子馮塘。
自馮驥死後,虎符便無人掌管,太后不放心交給別人,便也只能把兵權都放到了自己人手裏,再三叮囑他,一定要把這東西貼身保管。
可是馮塘這人本就是個胸無大志的紈絝子弟,只懂得風花雪月、飲酒作樂,同趙正在咸陽逍遙快活的時候是一模一樣。
對付這樣的人,趙正還不手到擒來,借與自己跟馮驥交好為由,隔三差五的就到府上陪他喝喝酒聊聊天,時不時的還送上幾個嬌妻美妾,不多日,兩人便是稱兄道弟了起來。
這天,馮塘喝着酒,突然嘆息道:「趙大哥,以後我怕是不能天天與你這般如此暢飲嘍。」
趙正不解問道:「馮老弟何出此言吶?」
馮塘仰天哀怨道:「太后這不是讓我掌管洛陽禁軍嘛,近日來軍心渙散,惹得她是勃然大怒,命我速速前往四營整頓軍紀,可我無此心思,也無此等才能,若做得不好,恐日後難過。」
趙正眼睛滴溜溜一轉,道:「馮老弟不必嘆氣,哥哥我倒是有個主意。」
馮塘急忙道:「大哥快快說來。」
趙正暗笑,但不形於色,道:「某雖不才,但是領兵打仗也有十數年,對於軍中事務頗有心得,不如讓我隨馮老弟你前去探查軍情如何,若是做得好了,太后也就不怪,且日後此等瑣碎之事,我也皆可代勞,如何?」
馮塘大喜過望,舉杯敬趙正,高興道:「甚好,有哥哥助我,大可無憂了。」
順寧元年,秋,老丞相佘平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七歲,三朝老臣,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太后痛哭不已,舉國哀悼,以三公之禮出殯,遵其遺囑,將其葬在了老家巨鹿,而靈位則奉於武英殿中。
武英殿是武帝爺登基後才建的,因當時大凌四分五裂,宗廟社稷大多被毀,英魂無處可歸,故而設立此地,凡功勳卓越者皆列其中,以供後世敬仰。
丞相一職事關重大,雖不能久空,但太后也不敢草率任命,便讓御史大夫蒯都暫領。
內部朝政還未穩定,外部賊人便又風起雲湧,荊州、益州、揚州突然傳來急報,長沙、桂陽、漢中、巴郡、豫章、丹陽等地義軍四起,乃天斗教死灰復燃,其根本原因在於州郡長官管理不當,引起的民反。
朝廷急下令,封吳郡太守宇文習、南郡太守夏森、零凌太守王淼、蜀郡太守劉峰、廣漢太守許晨為討寇將軍,廣發英雄榜,招賢納士,平四方之亂。
戰事才剛剛打響,幽州、并州、涼州各地又有急報水旱災害的奏章,憑此滿目瘡痍的大凌,本是拿不出來多餘的銀兩去賑災的,但是自從抄了彭朔的家底後,當天就從地庫里拉出來了整整二十箱金元寶,其餘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珠寶玉器也是琳琅滿目、數不勝數,讓人驚嘆,更遭人唾罵。
豫州,潁川。
秋天的落葉鋪滿了整個院子,兩位少年坐在亭中對弈,黑白交錯,殺得難捨難分,從午後一直到黃昏,方才有了定局。
「嗒!」
梁沖落子,拱手笑了笑道:「師兄承讓了。」
葉昭眼光掃了下棋盤,將手裏的剩子都扔回了棋盒之中,感嘆道:「進川棋藝盡得老師真傳啊。」
梁沖的棋藝確實已經很高了,歸功於養病那幾個月里司馬清的悉心教導,葉昭雖然從小就開始耳濡目染,但他也就忠於儒道學說,在下棋這方面並沒有太大的興致,自然不及梁沖與孫玄。
下完棋後,兩師兄弟照舊坐在涼亭烹茶,茶乃儒道,修心養性,適合文人墨客談笑風雅,所以葉昭在茶道方面就比司馬清要講究得多,從剛開始備茶到第一口入喉,中間就要擺弄十幾道工序,複雜而繁瑣,暗藏諸多哲理與人間百態,故而稱其為「品」,大凌品茶者實屬不多,一般人也只能算「喝」。
一壺茶畢,葉昭才問:「今天怎麼沒見到玉兒啊?」
平常這個時候,司馬棋玉肯定要來叫梁衝去用晚膳的。
梁沖回道:「昨天我跟玉兒商量好了要去揚州走走,應該是去準備了吧。」
葉昭笑了笑,道:「進川好興致。」
梁沖試問:「師兄可要與我們同去?」
葉昭擺手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不過你們要是經過南地時可去天心寺里走走,他們寺廟裏的茶堪稱一絕,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帶罐回來。」
梁沖應道:「一定一定。」
此去揚州路途遙遠,起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宇文習這會正好在剿賊,賊兵大敗,不斷南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到的時候,應該就是南下最為混亂的時期,那裏山地縱橫,正是江東軍作戰的短處,但卻是梁沖奇門遁甲所能施展的長處。
其實現如今九州各地烽火狼煙,只要梁沖想的話,不管去哪他都能一席之地,為何千里迢迢的南下投靠宇文習,無非就是看重了江東水師的強大,而梁沖在西北出生,西北長大,對於戰船構造、風向變化、潮汐變化、水域情況一竅不通,所以他才必須找個機會去觀摩學習。
第二天早晨,梁沖跟司馬棋玉便拜別了司馬世跟王氏,策馬朝江東而去。
下午的時候抵達了陽安縣,找了家客棧稍作休息。
司馬棋玉拿出了張地圖,攤開在桌子上,指道:「這裏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廬江郡,太守黃執,贛江大營的水師都督,四營都督就屬他的資歷最高,戰績最好,」手指往下移,「這裏是廬凌城,三天後,黃執的軍隊會在此地與賊軍交戰,」手指再往下移,「這裏是贛城,五天後,賊軍敗退逃到這裏,會合桂陽支援部隊,黃執肯定會派人順贛江南下攻城,」再往下移,「最後就是南野城的陸戰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抵達廬凌的時候,就是黃執收到敗戰書的時候。」
梁沖道:「黃執手上沒有強大的陸軍隊伍跟陸戰指揮將領,南野城一敗,桂陽賊軍就會見勢從茶凌、安城進攻平都城,取其後路,如果贛城失守,必將陷入四面被圍的險地。」
司馬棋玉點頭道:「所以這一戰,足以確定你在江東軍的位置,但是,江東的陸戰軍只有三萬人,且大部分是步卒,騎兵僅兩千不到,賊軍四鎮,總計二十萬餘,廬凌城外平原廣闊,恐怕是場惡戰,你要怎麼打?」
梁沖道:「江東軍的騎兵本來就是個弱點,就算有兩萬我也不會用,倒不如裝備精良的玄武甲士配合虎射弩箭,只要對方敢衝鋒,我就敢保證一定可以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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