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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陽城外,兩萬大軍被切開了一個缺口,來去如風般的黑色單騎在其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讓這些本就列屬游城散兵的烏合之眾頓時陣腳大亂。
那被護軍校騎圍在中間的步金但見梁沖離他越來越近,急得大喊大叫,欲要整頓陣型,無奈收效甚微,最後呼道:「誰能斬此來將,賞金千兩,位列將軍。」
古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這兵荒馬亂的動盪時期,要嘛一將功成,要嘛一敗塗地。
受利益而使,天安軍鋒芒突轉,梁沖見勢有變,斜里衝出,引出數百來騎,賊寇窮追不上,勒馬回陣,梁沖復回,殺至陣中,斬首數十,往來七次,打得天安軍是毫無脾氣,恨得牙都痒痒。
待第八次沖陣之時,章詢終是出兵,列陣成三角狀,如鋒矢一般,將原本就亂成一團的天安軍給撞得四下紛散。
梁沖趁隙直搗黃龍,護軍校騎根本攔他不住。
「撤!」
步金眼看着已然兵敗如山倒,哪裏還敢再打,急忙下令退兵,走為上策。章詢此時殺得正歡,又率騎兵追了十數里,直至賊軍過了揚州地界方才作罷。
章詢回時,見梁沖跟司馬棋玉在城門口侯着,急忙翻身下馬,他倒是個率性之人,當着眾將士的面便作揖道歉:「兩位,剛才是我誤會了,險些錯殺英雄,實在對不住。」
梁沖趕忙扶住,道:「此禮在下萬不敢受,如今賊亂四起,一城百姓全在章將軍手中,理應謹慎行事。」
「說到底還是我魯莽了些,」章詢做請道:「尋陽雖窮,但還不至於拿不出幾壇好酒來,若不嫌棄,咱們痛飲一番可好?」
「在下幸甚。」梁沖作揖謝道。
章詢向來喜歡結交天下豪傑,特別是像梁沖這種年輕有為之人,單槍匹馬就敢在萬軍陣中取上將首級,如此膽魄實屬世間罕見,就他捫心自問,做不來如此從容。
梁沖也很敬佩章詢,他的祖籍在益州夜郎,五歲時的一場大旱讓他痛失雙親,後被俠客衛禮所救,至此浪跡天涯,學得幾套刀法,誓要懲奸除惡,那年符鈞起義,他帶着隨行的五十來人到廬凌投靠黃執。
當時天安軍彭城鎮將軍譚治率五萬大軍自谷陽下江南,已經是攻破了九江郡的城門,就連黃執派去增援的朱青、牧寧兩位將軍也都被殺。
章詢毛遂自薦,願領先鋒前去破敵,黃執告訴他,能夠給他的兵馬只有兩千,且精銳需守廬江,不能擅動。章詢領命而去,僅帶了三百騎兵,以心腹五十人為先鋒,連夜出發,奇襲天安軍駐合肥城外的大營,大破譚治。
隨後黃執奉命收復九江時皆以章詢為先鋒,領飛魚營都尉,攻無不克,自此名聲大震。
酒宴間,兩人相談甚歡,待得三巡過後,章詢這才問了梁沖此行的目的。
南下江東的事情都是司馬棋玉安排的,梁沖就把目光投向了她。
司馬棋玉為出行方便,穿着一身暗紅色的男裝,銀冠束髮,因為不擅飲酒,所以就只能安靜的在旁邊坐着吃點東西,這會見得入了正題,放下筷子,道:「南越流寇在揚州東南沿海一帶,他們想要入主中原的話,豫章、廬江兩郡勢在必得,黃太守作為江東屏障,一向是他們的心腹大患,故而以偽退之計,誘其入腹,分割兩戰之地,現下宜春、安城已盡在敵手,故平都、贛城兩處,失其一者,則置死地。」
章詢驚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司馬棋玉道:「自然是有,宜春的兵馬想要南下,就必須經過九龍山的赤谷,只要在此埋伏一軍,便能斷其進路,而且此地離平都大營不遠,亦可做為奇兵,突擊安城敵軍。」
章詢大為詫異,轉頭對梁沖稱讚道:「不想弟妹一介女流,竟如此精通兵家之道,讓我這七尺男兒都當自愧不如了。」
司馬棋玉作揖道:「章將軍說笑了。」
章詢開懷道:「進川勇武,姑娘睿智,當真是珠聯璧合,羨煞天下人也,我敬你們二位一杯。」
喝罷,一抹嘴,問道:「需要多少兵馬,何時出發?」
司馬棋玉回道:「飛魚營精銳兩千,配良馬,明天日落時出發。」
章詢擔心道:「敵軍十萬,兩千可夠?」
司馬棋玉點頭道:「江夏的天安軍新敗,步金肯定是會捲土重來,章將軍覺得尋陽需要多少兵馬來守?」
聽到天安軍,章詢不由得嗤之以鼻,輕蔑道:「烏合之眾,只需一千人馬,我就敢叫他們有來無回。」
司馬棋玉揚起嘴角微笑着道:「是了。」
天安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缺少資金,裝備簡陋,關鍵是作為一支起義軍,很多士兵根本未曾經過訓練就被拉上了沙場,這樣的軍隊能有多少戰鬥力?根本不具備威脅性,主要起撐門面的作用罷了,一旦逆勢,形同散沙,現在能夠鬧得這麼大,無非就靠着裝腔作勢跟煽動民心,外強中乾。
相比之下,飛魚營的都是精英,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不管對方兵力勝了幾何,只要能夠攻到中軍,大局可定。
章詢明白了司馬棋玉的意思,舉杯道:「這杯,我敬弟妹,女中豪傑也。」
司馬棋玉道:「小女子沾酒既醉,未免失態,以水代之如何?」
章詢道:「弟妹隨意。」
此時,臨月黑風高之既,駐守贛城的應安見得如此天色,心生一計,準備夜襲南野城。他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四日之久,進又不讓進,退也不能退,着實在心裏憋出了火氣來,現下天賜良機,豈能放過,遂點兵五百為先鋒,其餘部隊則乘船順江而下,在浮石渡口登岸,定在二更,以炮聲為號。
從贛城到南野不過到一百里的路程,快馬加鞭,四更便能到達,那個時侯敵軍多半還未睡醒,突然襲擊定可大獲全勝。
於是,應安便按計劃進行,率領五百飛魚營的精銳,策馬朝南野城殺了過去,繞過南越駐江口的營地,抄屋嶺小路至鵝山。
從高處往下看,北門的守衛最為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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