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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襲擊如同那倒海的神針一般,把符鈞設下的陣法攪得天翻地覆,如此,也將裴石與霍遠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兩人整合軍隊,殺出了重圍。天安軍陣腳大亂,指揮旗手也皆被斬盡,兵士不知所措,形同散沙,大勢去之一目了然。
符鈞不甘於束手就擒,親自操鼓擊之,可見他的身體已經虛到了極致,每敲一下都仿佛要耗盡所有的力氣,連咳嗽都帶着鮮血。
在鼓聲之下,正和陳禹混戰的夜騎折返回陣,其中有一些落馬的,已被長矛死死的釘在了地上,還能戰者,一千七八。
陳禹朝後掩殺,但見夜騎前方一字排開八百來騎,領軍將領身穿黑甲,手持長槍,坐下潑墨駿馬,威風凜凜,攝人心魄,不禁暗自驚嘆:「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拔劍!」
隨着梁沖一道喝聲落下,八百義士齊作拔劍,撕風聲錚鳴貫耳,清脆響亮,殺喊着沖向了夜騎。
陳禹本想上前幫忙提醒,卻見梁沖軍隊所過,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將夜騎斬於馬下,當下甚是驚奇,原先殺而不死的,這會竟是沒能夠再動彈。
符鈞見狀,眼中的絕望已經跌落谷底,他現在知道了,這隻突然出現的部隊是有備而來的,對於夜騎的弱點了如指掌,想來是受到過高人的指點,如此的話,他再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妖道,還不受死?」
喝聲如雷,符鈞尋着看去,只見一騎奔襲而來,坐上將軍拽緊韁繩,戰馬前蹄揚起,隨即取下後背那鐵脊鷹弓,上箭便射,百步穿楊,正中符鈞胸膛,釘於鼓架之上。
陳禹下馬迎向梁沖,拜道:「在下陳禹,字定江,敢問英雄大名?」
梁沖亦下馬相拜,道:「當不得這英雄之名,就一山野莽夫罷了,自武都沮縣而來,姓梁,名沖,字進川。」
陳禹請道:「你我二人在此相遇也算緣分,看這天色也晚了,不如進城小酌兩杯如何?」
梁沖謝道:「幸甚。」
當夜,陳禹於城主府上設宴,犒賞三軍,梁沖居堂下左側而坐,下方是司馬棋玉,右側為裴、霍、任,姜四將。
陳禹率先舉杯,朝梁沖道:「此戰能勝,全托進川奇兵相助,破符鈞八門絕陣與夜騎,使三軍將士免於傾覆之危,這第一杯酒,我代大家敬你。」
裴石亦舉杯,道:「符鈞那妖道陣法如此厲害,連我都無可奈何,沒想竟被你給輕而易舉的破了,還有那殺也殺不死的夜騎,也盡折於你手,老子佩服你,敬你一杯。」
梁沖舉杯回敬,道:「其實這都沒什麼,只是當時情況危急,你們來不及設備部署,匆忙迎戰,才會如此罷了,如果時間充足,我想用不到我幫忙,你們也可以打出一場漂亮的勝仗,畢竟符鈞所能倚仗的也就夜騎部隊,但是你們已經取其所短,根本不足為患,至於八門絕陣,非十萬精兵不能顯威,在座四位將軍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只需每人五百精騎沖陣,即可瓦解。」
陳禹道:「話雖如此,可天意本就沒有如果,此乃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讓我與進川你這樣的豪傑相識。」
梁沖謙虛笑道:「陳兄過獎了,天下豪傑怎輪得到我這無名小卒。」
陳禹擺手道:「是你過謙啦,來,我再敬你一杯。」
兩人一杯飲下,陳禹又問道:「如今符鈞已死,進川接下來是有何打算?」
梁沖道:「百足大蟲,雖死而不僵,符鈞一死,天安軍群龍無首,各立一方,無所縛之,便會更加的猖獗,劫掠目標,不會再只限於官府、豪強,而會伸向士族,甚至百姓,並且,夜騎的數量會越來越多,所以用兵需貴神速。」
陳禹面露難色,道:「天安軍數量眾多,分佈九州各地,短時間內恐難以將其消滅,況且夜騎之強,非二十倍兵力不能勝之,就算傾盡州郡之兵與朝廷羽林軍,也需要個三五年的時間,糧草、輜重、人力、物力消耗極其巨大,怕是贏了,大凌已無生機。」
梁沖看向一旁靜坐的司馬棋玉。
司馬棋玉這才開口說道:「如進川所說,發兵需貴神速,符鈞新敗,天安軍人心惶惶,這段時間是去其各鎮主骨的最佳時期,倘若將時間托長的話,讓得內部穩定,便會事倍功半,夜騎的對付方法,我這裏有,你只需派人送去給各路諸侯、朝廷軍隊、義軍即可,最慢也能在半個月內完成,如此的話,時間足夠充裕。」
陳禹高興道:「如此甚好。」
司馬棋玉接着道:「陳兄非朝廷官員,亦非諸侯將領,這破夜騎之法,可向其討得供賞,賞金可照各路將軍的軍職來定。」
陳禹不解道:「此為國家出力,恐怕…」
司馬棋玉突然失笑,打斷道:「我說了,你非朝廷官員,亦非諸侯將領,他們都能論功行賞,你能得到什麼,你一白身,如何自立?」
陳禹思索着。
司馬棋玉飲了口茶,道:「天安軍對於各路軍隊最大的威脅就是夜騎,有了破夜騎之法,相當於是有了軍功,功高者得賞便多,官位升得也快,以利趨之,以漲其勢,於你於他們都是多贏的買賣。」
現在大凌的軍隊根本不敢正面去對抗夜騎,甚至避之不及,形成了拉鋸戰,這種局面對於大凌軍隊是極其不利的,幾十萬的軍隊,一個月就需要上萬石糧食,根本無法支撐太長時間。
但如果有了對抗夜騎的方法,那形勢將會大大逆轉,各路兵馬為了爭功,必定全力進軍,只要夜騎一敗,天安軍就不足為懼,一來減少傷亡數量,二來減少糧餉支出。
按照司馬棋玉所說的話,每一路兵馬平均一百兩的情報值,三十幾支軍隊,便有幾千兩甚至上萬的收入,這些財富會是陳禹將來可以依偎的依仗。
陳禹起身,作揖謝道:「多謝先生指點迷津。」
梁沖回拜,道:「我將我本部的兵馬都交託於你,雖算不得精銳,可我帶着他們一路從涼州而來,與天安軍交戰次數頗多,作戰嫻熟,可助陳兄一臂之力。」
陳禹愣道:「進川不與我同往嗎?」
梁沖搖搖頭道:「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去辦,來日方長,在此先祝陳兄旗開得勝,我們有緣再見。」
陳禹忙走下堂去,拉住梁沖的手,道:「我觀進川也是胸懷大志之人,你我何不聯手,匡扶天下,濟世安民?」
司馬棋玉道:「陳兄將夜騎情報發佈出去後,可南下豫州投靠林廣,此人乃漢室宗親,名望極高,有他推薦的話,入朝為官並非難事,天下之亂,禍起中央,要想攘外,必先安內,任務之重,非常人可以勝任,故將降大任於陳兄也。」
陳禹知道是留不住這兩人了,不由心中暗自嘆息,把酒過後,夜盡天明,梁沖與司馬棋玉兩人向其拜別,離開了東平凌,望西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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