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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58年秋夜,後周邊陲重鎮秦州城郊外,麥積山腳下。
一隊商隊正圍坐着火堆烤火,眾人正聚精會神的聽一個江湖藝人在講故事。此刻那江湖藝人正滿臉悲戚站在火堆前,語氣悲傷的說到:「從此,伯牙與琴絕緣,再也沒有彈過琴。這正可謂是風霜雨雪心如故,江湖夜雨十年燈啊。諸位,今天的故事啊,就講到這啦。劉掌柜,你看如何?」
人群中站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對着眾人說到:「行了,行了,夥計們各自散去,再次確認馬匹和貨物,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就進城嘍,不過別忘了夜間值守啊。」
坐着的眾人,紛紛回應,便起身各自忙去了。
江湖藝人走到劉掌柜旁邊疑惑的問道:「掌柜啊,你為何今日帶上這西域的大和尚啊?」說罷指了指商隊最遠處的一團黑影。
劉掌柜斜眼看向江湖藝人說到:「你懂個什麼,我可是上過私塾的人。先生當時講古籍《論語》時說過這樣一句話: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他還說這最難的其實是行,因為只有行者才是無疆的。今日碰見這西域大和尚,他竟然從日光城靠着雙腳走到秦州城,你說他行不行?蠢貨。」
江湖藝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說到:「掌柜啊,你別怪小多嘴,那大和尚背着個棺材板,多不吉利啊,更何況咱們後周朝廷可是禁佛啊,三年前才廢除了三萬多所寺廟啊。」
禁佛二字一出,遠處的黑影微微動了一下。
劉掌柜伸手要打這江湖藝人並怒道:「呸,無知小兒,休要在胡言亂語,朝廷禁的是那些假把式,留下來的兩千多所那個不是香火旺盛的寶剎?」江湖藝人聽罷悻悻地走開了。
劉掌柜回到自己的馬車內躺下,心中盤算了起來:「這大和尚自日光城而來,說是要找一位流星破空而後降世的貴人,這不就是民間傳聞中咱們後周朝的皇子嗎,這可真是天大的機緣啊。」想着想着面帶笑意的睡着了。
深夜,商隊眾人均以沉沉睡去,就連值守的夥計都背靠大樹打起盹來。商隊最遠處的那團黑影突然動了起來,透過火光和月光仔細辨認輪廓,這人正是撒本疊巴,只是比起八年前滄桑了許多。
只見他從一旁的樹邊拿過被他包裹好的匾額,而後盤膝而坐,將匾額放在腿上,雙目緊閉,雙手成禪定印,心中默念道。
「仁波切,我去過了雅魯藏布江的中流砥柱,那不動如山的巨石增進了我的定力。我去過了聖湖納木錯,那如碧玉般的湖水洗滌了我的心靈。我去過了神山唐古拉,那皚皚的白雪,巍峨的山體,淨化了我的靈魂。八年來,我反覆夢到一顆流星破空向東而去而後嬰兒啼哭,這一定是您的指引。所幸今日得遇貴人,說要帶我去東京找您。終於啊,給時間時間,讓過去過去,是要見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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