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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帶走車內的酒氣,她的長髮被風吹向他,淡淡的清香飄了過來。
陸錦川眉頭頓時舒展了些。
「看到消息了嗎?」
「什麼?」應夏愣了一瞬,反應過來,「看見了。」
「有什麼想法嗎?」陸錦川問。
「謝謝你。」
陸錦川忽然有些生氣,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他想要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沒見到她時,想見到她,見到她了想擁抱,擁抱後想吻她,想佔有她。
他不知道真正得到她之後,他還能生出什麼更可怕的想法來。
司機直接把車開到車庫。
「謝謝你送我回來。」應夏拿起包,手放在門把手上停了片刻,「你的胃經不起這麼折騰,還是多少注意一下吧。」
說完拉開門往電梯口走。
陸錦川看着她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忽然拉開門下車,大步追上去。
電梯門剛剛關上,他急忙按了另外一部電梯。
應夏進門,剛彎腰脫鞋子,門鈴忽然響了,她站起來朝貓眼處看了看,緩緩靠在鞋柜上。
門鈴又響了幾遍,她仍舊沒開門,門外響起腳步聲,她從貓眼處一看,陸錦川正往電梯走去。
他一手撐在牆上,背微微佝僂着,另一隻手在身前,如果她沒猜錯,他捂着的那個位置是胃。
心裏幾番糾結,她打開門。
那人的身影一頓,站直了身體,手也從身上放下,沒有回頭,還是往電梯走去。
「陸錦川。」應夏呼吸一滯,開口叫他。
陸錦川按了電梯,轉頭道:「回去吧。」
他這會兒臉色蒼白得可怕,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她知道這是他胃病復發的表現。
樓道的燈光照得他額角細密的冷汗發亮,整個人都搖搖欲墜還在硬撐。
應夏急忙跑過去扶着他的手臂,「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我沒事。」他抬了抬手掙開她,「你進去吧。」
他有多喜歡硬撐她知道。
應夏再次挽住他的手臂,咬着唇看着他,一雙眸子濕漉漉的。
陸錦川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明明沒把她怎麼着,卻好像受了什麼欺負一樣,讓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他剛才就不該追上來,誰知會在這個時候犯病。
他垂下眸子,眉頭忽然一皺,入眼是一雙白嫩的小腳,腳趾尖帶着微微的粉色,她竟然連鞋都不穿就跑出來。
陸錦川沉聲道:「地板涼,回去!」
他身體不舒服,沒有太多的耐心,說話自然帶了幾分嚴厲,說完又開始後悔,周信說哄女人不能凶不能凶,他以前就是太兇太專制,把她逼得節節後退。
「不去醫院那就吃藥好嗎?家裏的藥應該還沒過期。」
理智告訴他應該離開,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放到她面前,但是她聲音小小的,軟軟的和他商量的語氣。
加上「家裏」那兩個字,他一下潰不成軍。
第一次覺得生病真好,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
應夏扶着他慢慢進屋,短短的路程,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可見他真的疼得厲害。
陸錦川一手撐在臥室的門框上,「我在沙發上休息下就行,或者客房。」
沙發是皮質的,睡起來不會很舒服,她很久沒回來住,客房也沒有鋪床。
應夏沒說話,固執地拽着他坐到床上,替他脫去外套,兩個枕頭疊在一起扶他靠着。
他靠在床上,一手搭在額頭深深喘息,胸口隨着呼吸一起一伏,看似在忍耐極強的痛苦,除了擰起的眉心,面色卻一如往常。
她轉過身,感覺衣擺邊緣有一股重力,陸錦川的手抓在她的衣擺上,指關節都拽得發白,像是生怕她離開。
「我去給你拿藥。」
衣服上的手終於鬆開,陸錦川雙眼微眯着,她能一直感覺到那道落在後背上的目光。
客廳收納櫃裏有很多常備藥,其中有一整個抽屜都是陸錦川的胃藥。
應夏翻看了一番,確實還有很多藥沒過期,她拿了胃藥,猶豫了一下還是又拿上了止痛藥。
治標不治本,至少能暫時緩解他目前的痛苦。
陸錦川像座雕塑,從她出門到進門,連視線都沒偏移過。
他吞下藥,喝了口水,應夏抽走他身後的一個枕頭讓他躺下。
「你能不走嗎?」
應夏從沒看見過這樣的陸錦川,他天之驕子,從來高高在上,如今語氣和臉上都帶了懇求。
她見不得他放下身段的樣子,心一下就軟了。
「好,我看會兒書。」
她取走床頭柜上的書,坐到靠窗一側的單人沙發上,關掉燈,留一盞小燈看書。
陸錦川偏過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柔和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她微微垂着頭,一側的頭髮落在頰側,眉眼溫和。
黑暗中,只有她是亮的,像他做了無數次的夢,原來,他一直盼望的一切就近在咫尺。
他們分開的這幾個月,他過得比過去的十年還要漫長。
原來,沒有她的日子竟然這麼難熬,他都快把自己熬成灰了。
他從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那個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姑娘縮回了殼裏。
他為什麼那麼傻,為了一個死去的人,把她捆在身邊卻不好好愛她。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原本就沒有錯。
藥開始起效,胃部的疼痛得到緩解,可心口卻開始細細密密的疼。
「夏夏。」
應夏抬起頭問:「怎麼了?還疼嗎?」
他說:「我錯了。」
應夏的眸光閃了閃,她看不清暗處的他是什麼表情,嘴唇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只是淡淡地說:「快睡吧。」
他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清淺,應夏見他睡着,起身關門出了房間。
她撥通了周信的電話。
「你們先走吧,明天早上再來接他。」應夏說。
「好。」周信巴不得,不敢打陸錦川電話詢問,所以現在還和司機等在樓下沒敢離開。
「周秘書,他上一次複查是什麼時候?」應夏問。
周信回憶了一下說:「應該是去年七月。」
應夏頓時不說話了,陸錦川的胃病比較嚴重,原本應該三個月複查一次,這都半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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