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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夏來找陸錦川的時候,剛好在樓下碰見了被前台攔下的李詩,於是便把她帶上了樓。
「你大幾了?」
李詩坐在對面有些惴惴不安,「大三。」
「學什麼的?」應夏把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
李詩:「貿易經濟。」
應夏點了點頭,「經濟啊,現在什麼都在漲,就是有的人越來越廉價。」
李詩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知道她是無意還是意有所指。
應夏道:「上次救人,謝謝你,聽說給你的酬勞你沒有收。」
李詩:「我救人不是為了錢。」
應夏漫不經心,「但是那是你應得的,拿起來也踏實,如果是不該拿的東西,碰了怕是覺都睡不好。」
李詩終於意識到她確實是意有所指,一抬眼,就撞進應夏的眼睛裏。
對方太淡定,反觀自己,留了些小心思,卻還是這麼容易被對方輕而易舉看透。
被人戳穿心事,李詩的臉頰頓時如火燒一樣,「陸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應夏笑了笑,「我先生用上千萬把你換出來,你自己還往火坑裏跳的話,恐怕下次沒人救得了你了。」
李詩臉色頓時煞白,慌張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陸先生的衣服就留在這裏。」
陸錦川回到辦公室,見桌上擺着兩杯咖啡。
「誰來過?」
「你的小迷妹。」應夏說。
陸錦川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我哪裏來的小迷妹?」
應夏抬起下巴指了指沙發上的袋子,「給你送外套的。」
陸錦川看了看袋子,又去看她,嗓音一沉,「我把前台全換了。」
「人是我帶上來的,和前台沒關係啊。」
「你帶她上來幹嘛?」陸錦川疑惑。
應夏毫不在意,「她想親自謝你,誰知道才說了兩句就被我嚇跑了,我有這麼可怕?」
陸錦川故意裝作在打量她,「可愛。」
走到辦公桌前,陸錦川按了內線,「你進來一下。」
等周信進來,陸錦川指了指裝衣服的袋子,「扔了。」
周信拿了袋子,往裏頭看了一眼,十分淡定。
一輛柯尼賽格說處理就處理,一件衣服算什麼,咱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是?
陸錦川彎下腰,對應夏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陸錦川出門後徑自走進了周信的辦公室,關上門,立馬給邢遠打了個電話。
「上次讓你送回學校的那個大學生還記得嗎?」
邢遠答:「啊,記得,好像挺漂亮一小姑娘,錢也不要,就是……」
「邢遠。」陸錦川沉聲。
邢遠反應過來,他最近廢話有點多,好像要失寵了。
「老闆您說。」
陸錦川嗓音很淡,「找個時機,把她給嚴郴送去。」
邢遠一愣,「花那麼多錢救出來,又送回去?」
這老闆想法,恕他實在難以理解。
陸錦川敲了敲桌子,「救她是還人情,送過去是她不知好歹,兩者不衝突,能辦?」
「能能,馬上去辦。」邢遠連忙說。
打完電話,陸錦川拉開門,一下怔住。
還沒說話,應夏搶先道:「多此一舉。」
陸錦川垂眸看她,「怎麼了?」
應夏勾着他的胳膊往回走,「你恐怕沒查過李詩,你救了她之後,他回頭又和嚴郴在一起了,我不清楚那本身就是設的一個局還是什麼,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你不用送她估計自己也會去。」
陸錦川微微眯眼,眼裏有些危險的信號。
應夏知道他這是生氣的表現,他掌控欲強,由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耍心機。
「還送嗎?」應夏揚眉。
陸錦川道:「這倒是我大意了,讓邢遠重新查一下李詩和嚴郴,再送他們一個大禮。」
應夏和他吃完飯,陸錦川沒空休息,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的姑娘,微微抬了抬下巴。
「去休息室里睡。」
見她半天不動,陸錦川又問:「怎麼不睡?」
「不想動。」應夏說。
陸錦川無奈,起身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走進休息室放在床上,「懶的你。」
應夏躺在床上,又伸出腳,「陸公公,還有鞋。」
陸錦川握在她腳腕上的手一頓,猶豫了兩秒後握緊把她往下一拖。
應夏嚇了一跳,「你幹嘛?」
陸錦川扣住她的手壓在頭頂,「證明我不是公公。」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
陸錦川低下頭,鼻尖已經快抵上她的,「公公?嗯?」
「老公,老公。」她立馬改口。
陸錦川鬆開她,直起身,表情有些可惜,「真希望你能硬氣一點。」
應夏蹬掉鞋子,鑽進被窩裏,硬氣頂屁用。
她剛睡下沒多久,許容白「哭着」跑進他辦公室,後面還跟着方淮。
「我來找你散心,剛才聽你秘書說嫂子也在,正好有事找她幫忙。」
許容白嗓門不小,陸錦川皺了皺眉,「小聲點,她睡着了。」
方淮往沙發上一坐,「別看我,我是看着他不讓他想不開。」
「失戀了?」陸錦川問。
許容白那個二愣子,估計沒多少事能讓他着急成這樣。
「譚菲不理我了,」許容白道:「我什麼也沒做,我和她在一起之後,去會所都不敢叫公關,出門都不敢往女人身上看一眼。」
方淮在他後面幽幽地說:「是不敢還是不想?」
「你別打斷我。」
許容白繼續道:「我不過是應酬的時候,對方讓秘書送我,天地良心,我碰都沒碰她,只是下台階的時候我沒站穩歪了一下,肩膀上沾了點口紅,譚菲就不理我了。」
陸錦川被他嘮叨得耳膜生疼,「那你來我這裏她就理你了?」
「不是,」許容白一本正經,「我跟他們幾個都講了,就還沒跟你講過。」
這「雨露均沾」屬實貫徹的有點過分了。
陸錦川對着門口抬了抬下巴。
許容白:「幹什麼?」
「我現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陸錦川道。
許容白:「……不是,我憋屈啊,我得聊聊,喜歡不就是對方幹什麼都覺得好嗎?」
方淮語出驚人,「你吃屎試試,看她覺不覺得你好。」
「那我想不通啊,一點小事她這麼生氣。」
方淮道:「還能為什麼?她在乎你才吃醋,你平時的自信都上哪兒去了?」
陸錦川握筆的手一頓,朝着方淮看去。
許容白表情愣愣的,「是這樣嗎?」
「不然呢。」
幾句話,許容白又高興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人走後,陸錦川看着文件遲遲沒有動作。
在他印象里,應夏好像從來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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