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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氣氛又一次顯得壓抑了。
兩人靜靜對峙,但誰也沒有說話,老人抿了一把山羊鬍子,看着這位年僅三十歲的男子,卻長得滿頭白髮,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又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白髮男子來自哪裏?沒人知道,只知道十年前他出現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國主大人的青睞。而且男子出現的次數極為大,大多數只是知道深宮裏有位白髮國師,並沒有真正的見過面。
只是這沒人知道,不代表真的會成為一種秘密,漫長的十年時間,足以讓很多人去了解國師的一切了,包括他的出身。
「五年前的一個時間空擋,你似乎沒有在皇城,不知道國師大人去了那裏?老朽十分好奇」斟酌許久,老人才慢慢道來。
聞言,白髮男子微微一頓,眼皮卻是不經意的挑動,五年前麼?他沉默不語,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連五年前的事情都要調查。
同時,男子的心中更加警惕了,他雖然一直不問世事,也不關心任何人,但只要有心人都能猜測出一些問題。
這個世界上哪有聖人?當年的脈神都不敢自稱聖人,那麼他是聖人嗎?當然不是,男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許在這個普通的字眼上,還要添加一些因素而已。
而老人明顯對他很感興趣,從十年前開始調查,只是男子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了什麼?還有什麼五年前的事情?
想到這裏,男子不言不語靜靜看着他,即便知道又何妨?他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要去哪裏?難道還要向人稟報嗎?
老人當然知道男子的意思,一個人,去哪裏?偶爾失蹤一下,又或者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這是一種正常的現象。
一個凡人,你不可能因為沒有見到國主大人,而認為神風帝國根本不存在國主嗎?這個道理和現在一樣。
「很多人都好奇」老人再次說道,這一次,他的語氣顯得極為平靜。
但男子卻能感受到,老人所說這句話中,當中所蘊含的意思。
五年前他的消失,並非是偶然,而是故意,然而老人知道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相信在當時,也有很多人知道。
這一句話說出來,老人只是想提醒一下子男子而已,若是一些事情被人知道了,可能連國主都保不他了。
「是嗎?看來大人也很好奇啊!」國師哈哈大笑,半眯着雙眼靜靜看着老人。
「我只想要個答案,其實我不想針對誰,更不想讓國主大人難做,你認為呢?」老人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他的這份笑容笑起來卻顯得很僵硬。
因為人老了,皮膚干皺皺的,也沒有什麼感覺了,故此這個笑容並不是很好看。
男子沒有說話,轉過頭,靜靜看着這尊塑像,好像要從這尊塑像中看到什麼般。
良久,男子走了,他根本沒有去看老人一眼,或許在他內心中,無論是十年前,還是五年前的那些事情,都不能算是事情吧?
那麼老人還企圖拿這些事情來威脅他?這可能嗎?若是人人都知道了,是不是男子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望着男子離去的背影,老人沉默了許久,最後他也轉身離去了。
而沒人知道的是,男子並沒有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他反而朝着深宮裏的一座宮殿裏走出,一路上顯得十分悠閒,即便是來尋找國主的。
約莫片刻,國師來到了這裏,這是一座很輝煌的宮殿,裏面裝飾華麗,卻十分寬敞,想來這就是國主大人的行宮了。
當今國主年歲已經過百,可以說是一個快入土了的人,而他還只是一個凡人,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庇佑。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國主大人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這一切都離不開男子的關係,可以說,是國師的存在,才讓國主活了漫長的歲月。
當然,不可否認,國主已經過百,而且還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便他還活着,但許多人都擔憂他明天就死去,又或者暗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因為他還活着,估計一些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亂的,卻開始要亂了而已。
國師一路而來,侍衛們並沒有加以阻攔,反倒一一行禮,極為尊重的樣子。
「國師,哈哈,孤今天有種感覺,能感覺出你會來找孤,想不到你真的來了」國師的腳步還沒有靠近,宮殿裏便傳來了一道蒼老而無力的聲音。
儘管那道聲音在笑,但笑起來卻一點也不像,十分僵硬與牽強的樣子,令人聽着不是滋味。
「國主大人安康」國師行禮。逐漸走進了。
呈現在他視線中的,是一位老人,他佝僂着背子,但卻穿着一件華麗的衣服,頭簪上有一條長長的髮簪,髮簪是金色的,看起來十分和諧。
「怎麼?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國主眯起了雙眼,他雖然已經過百歲,但身子極為硬朗,並沒有外面所傳的那樣,只是一個病秧子。
「大亂將起,不知道國主大人是否已經準備了?」國主凝重的說道。
世人都想知道,深宮裏到底有沒有關注這樣的事情,而且,他們更加想知道,深宮裏的態度。
但沒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敢闖進來,故此深宮裏的一切,在外面看來,似乎很平靜,而這份平靜卻顯得耐人尋味了。
聽到國師的話,國主搖搖頭:「新的一代脈神即將誕生,這是好事,我就不插手了,只要不影響這裏就好」
「國主有分寸就好,只是...」說道這裏,國師卻沒有說下去了,兩人相伴十年,自然都對對方有所了解,國師相信,他的這句只是,國主一定猜測出了他想要說的話,故此他沒有接着說下去。
「他畢竟是我弟弟,你看着點,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實行一些行動」國主眯起了雙眼,想到監國寺的那位,他心中不由的苦笑了。
世人只知道深宮裏一切都很平靜,但他們卻不知道,深宮裏,其實並非外界所看到的,這裏也很不平靜。
「讓我先走了?」國師點頭,來到這裏,他只想求證這麼一件事情而已,而今,國主已經點頭,那麼他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隨後國師離開了,國主幽幽一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倒是那雙渾濁的目光,顯得更加渾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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