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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家吃過晚飯,劉妻給兩人泡上茶後,獨自上樓去了。兩個收藏愛好者又開始接着他們共同的話題。話題幾翻轉動後,就聊天了郵票上來,這時劉收藏家變得有些扭扭捏捏了,欲言還休的樣子。陳風明白劉收藏家想說什麼。
一個資深收藏家突然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想見到的藏品,還沒來得及細細觀賞一番,就被打斷了。那種心痒痒的感覺一定就象五十隻小貓擾心頭一般,百爪千擾。劉收藏家能忍到現在才打算開口,也算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氣。
可吊人味口歷來就是陳風的惡趣之一,所以他雖然順着劉收藏家的話語在說,但只口不提自己所攜帶的郵冊。只差沒象唐長老那般,『你幹什麼,哦,你想要啊,你想要說清楚就行了嘛,你想要的話我會給你的,你想要我當然不會不給你。不可能,你說要我不給你,你說不要我卻偏要給你,大家講道理嘛,現在我數三下,你要說清楚你要不要。』
劉收藏家終於忍耐不住,小心地說道:「龍老弟呀(陳風的新假名龍易),開始在你暈倒時,背包里掉出本郵冊,我不小心的翻了下,沒經你許可動了你的東西,希望你別介意啊。」
「劉大哥這是說哪裏話了,如果沒有你相救,說不定我早就斷氣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陳風現在變成了那種死不知趣的人,好象根本就聽不懂他人的暗示。
我話都說成這樣了,你都還不知道主動把你的郵冊拿出來讓我好好觀賞番,老弟,聽你言談可不是這麼礙遲的人呀。難道高原地的氣候讓你大腦缺氧了,使得你反應到這般遲鈍?劉收藏家猶豫再三十分扭怩地抓抓耳朵說道:「龍老弟,能不能再讓老哥好好看看你的藏品?說真的,你的藏品中有好些我從來沒見過真面目。這下突然看到了傳說中的珍品,真叫我寢食難安呀。」
「沒問題。劉大哥你早說嘛。」陳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完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背包處從裏面拿出郵冊遞給劉收藏家。劉收藏家雙手接過郵冊,用虔誠的態度謹慎的翻開第一頁,然後從懷裏掏出放大鏡,邊看邊嘴裏喃喃道:「不虛此生、不虛此生。」
在劉家住了三天的陳風這天向劉收藏家夫妻辭行。劉收藏家拉着陳風的手說道:「龍老弟,真不捨得你走呀。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天,讓老哥真長見識了,我收穫頗豐呀。」
「劉大哥,人相遇、相識、相知都是緣。其實我不想走,只是我必須要離開了。」
「我明白。」劉收藏家拍拍陳風的手背說道:「不過你聽老哥一句勸,別在高原呆了,你的體質真的不適合這。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來這,但聽我說,藍色的天空你也看過了,回平原去啊。以後常聯繫。有空我去看你。」
說完劉收藏家又對他妻子抬下頭,「老婆,去把給劉老弟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劉妻快步從房間拿出兩個比足球還大點的布包遞增給陳風道:「小龍,這是老劉為你準備的,都是上年份的好藥材。有提高免疫力的冬蟲夏草、藏瑪咖、手掌參;還有抗缺氧抗高反反應的大花紅景天、藏青稞。你帶在路上可能用得着。」
陳風不客氣地伸手接過兩個布袋,一邊把背在肩上的背包拿下來,一邊口裏說道:「劉大哥、嫂子,謝謝啊。」
「客氣啥。你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如果不是考慮到你的身體不適應高原,我一定留你再多住些時日。」
「呵呵。」陳風笑笑,把布袋裝進背包後,同時掏出了他的集郵冊遞到劉收藏家身前道:「劉大哥,相識一場,這送你留個紀念吧。」
劉收藏家當時就被懵呆了。相處這三天裏,劉收藏家每天都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觀賞陳風的郵冊。這本郵冊具體能賣上多少錢劉收藏家不能太確定,但他能肯定的是五千萬至一億間的華夏幣有人搶着要。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因為藏品這東西,很多時候有價無市場。
「使不得,使不得。」劉收藏家連忙搖頭說道。
「有什麼使不得的。」陳風灑脫地笑笑說道:「自古以來都有寶劍贈英雄。也只有劉大哥這麼懂郵票的大家,才配擁有這本郵冊。」
「嘶。」劉收藏家深深地吸上一口氣,以緩解他的震撼,然後開口說道:「龍老弟,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你這郵冊的價值吧。」
「知道。有人出過三千萬,我沒賣。」陳風的語氣很輕描淡寫,仿佛三千萬的華夏幣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三元錢。
「哼!」劉收藏家冷哼聲,不屑地說道:「三千萬,他還真敢開口。這郵冊賣得好,分分鐘過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哎!」大忽悠陳風長長嘆口氣。陳風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有個小細節,就是當他打算忽悠人、胡說八道時,前奏,大多數都會有個長嘆息。這不,忽悠開始了。「劉大哥,你不一直好奇為什麼我體質這麼差弱,還要獨自一人跑到高原來嗎?我告訴你吧,是因為我身患不治之症,只有不到半月的命了。所以我想在自己死前,看看這潔淨的天空。」
「什麼?」劉收藏家和他的妻子都驚訝不己。
劉收藏家失聲後追問道:「你確定?找權威看了嗎?」
「在國內外很多大醫院都檢查過了,一致確認沒得治。骨癌末期。」
劉妻聽得眼睛有些發紅,「哎,這麼好的小伙子怎麼就...小龍呀,你都這樣了,怎麼不在家陪着家裏人呢?」
「我沒家人了.」陳風平靜地說道。
劉收藏家一把拉住陳風吊在左手上的背包,「你沒家人了就更不能走了。這幾天就留在老哥家。至少等你......」劉收藏家自己說不下去了,有難過,更有這句的等你下文說什麼好象都不太好的原因。
劉妻也來規勸。「對。小龍,聽你劉大哥的,至少你難受時,身邊還有人陪着你。」
演技派的陳風苦澀地笑笑,「劉大哥,嫂子,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現在最想的是這幾天自己能去穆朗瑪峰上,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悄悄終結這一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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