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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悍最終還是撥通了楊衍電話。
可是沒想到。
楊衍的電話竟然是關機狀態的。
王悍又是一陣嘬牙花子。
手指頭懸在了懸道司扛把子呂鑒的電話號碼上。
老丈人掃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悍,語氣帶着幾分疑惑。
「你給呂鑒打電話?」
王悍咂吧了一下嘴,「您這話說的,呂鑒前輩那不得比風老強那麼幾倍。」
蘇玄機看着自己的女婿,「零乘以多少都是零。」
王悍沒來由的笑出了聲。
這倆老奇葩在江湖中別的名聲沒有,這不靠譜的名聲倒是打的很響亮。
王悍還是沒忍住給呂鑒打了個電話過去。
果然。
沒人接。
不知道為啥,王悍沒有一點失落的意思,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想了想又給黑猗打了個電話過去。
「猗哥,我跟你長話短說了哈,地魔準備營救天魔伍句刑,懸道司能不能給我湊點人手我要用。」
「我這就給你張羅!半個小時之後給你回信!」
王悍掛了電話,懸道司幸好有個黑猗還能靠譜點。
抵達機場,端木家已經派來了人過來接。
路上王悍接到了楊衍的電話。
「楊殿主。」
「你打電話是為了句刑的事情吧?」
「對,我想調一些鎮龍殿的人過來。」
楊衍聞言開口道,「這種事情大勢所趨,一而再再而三的鎮壓已經無濟於事了,倒不如讓他釋放。」
王悍再度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要鎮壓句刑的那把七星龍淵,所以想要從鎮龍殿調集人馬過來。」
楊衍頓了頓,「我想你應該知道的,鎮龍殿只會向魔頭出手,不會向普通的江湖中人出手。」
「沒說衝着江湖中人出手,鎮龍殿去的人往那兒一杵就行了,防止那些魔頭濫殺無辜,江湖中的那幫人我來解決。」
楊衍想了想,「我讓洞虛真人和風滿樓過去!」
王悍愣了幾秒鐘,「別啊楊殿主,您這和給我派了一個人有什麼區別!」
楊衍沉默了一小下,「派他們兩個足矣,鎮龍殿向來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情出手,你再去找懸道司那邊,這是他們該做的事情,你給呂鑒打個電...你給黑猗打電話,讓上一代執筆判官再過去幾位協同辦事。」
「已經打過了。」
「好!你現在在境界幾何了?」
「外功七轉金剛境巔峰,內功七瓣境。」
楊衍稍作思量之後,「也很強了,可能還需一些劫難,經歷一次生死危機就能踏入八轉金剛境,屆時去一趟真我秘境,以你的實力,出來之後就可以在着境之內無人能敵了。」
「您老過獎!」
二人寒暄幾句之後王悍就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黑猗那邊就打過來電話,喚醒了兩位上一代懸道司執筆判官。
王悍算了一下,厲湦,祝昺,屍虻,歲釐,這幾個已經擺明了想要反水的,個個兒都是着境頂尖的存在。
反骨仔青老二不會出手。
地魔這邊王悍有空橐,瞽蟬,獓烈,征天。
整體實力差對面老鼻子了,何況對方還釋放了句刑,天魔個個兒離境,不單是離境,還特麼是離境行列的巔峰存在。
到時候爭奪七星龍淵這種神劍的人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那會兒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大亂鬥了。
所以王悍必須得抽調人馬過來幫忙。
「爸,鬼劍七半個月之內能過來嗎?」
蘇玄機自然是知道王悍想要作什麼,點了點頭,「我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十天之內,他必須到江寧市聽你調遣!」
還是有老丈人好。
驅車到了端木家的老寨子,一家老小都在這裏候着了。
上前一陣寒暄,王悍把大包小包放了下來。
來了之後也不想那些煩心事情了,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往心裏擱。
酒足飯飽之後王悍又隨着老丈人去了父母的墳前。
蘇玄機蹲在墳前,擦了擦墓碑,眼眶微紅,一隻手扶着墓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哥,嫂子,我來看你們了...」
待了一會兒之後,蘇玄機屏退了其他人,獨自一人在坐在墳前喃喃自語了好幾個小時,墓碑擦了又擦,墳墓修了又修。
塵歸塵,土歸土,終究是天人永隔。
蘇玄機呵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零下的氣溫,濃白氣霧從蘇玄機口中緩緩而出。
衝着墓碑笑了笑。
「王哥,嫂子,你們放心,沒幹完的事情,我和胖子肯定會接着幹完!我和胖子起過誓!絕對不會讓你們白死的!
王悍也長大了,這孩子有大帥風範,像你們,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使壞的性格隨了胖子,不過也好,他沒王哥那麼鋒芒畢露,也沒胖子那麼收斂藏鋒,再給他一段時間,肯定能夠達到所有人都達不到的高度。」
話到這裏。
蘇玄機吸了吸鼻子。
拆開一瓶酒。
朝着墳前倒了大半瓶。
蘇玄機自己喝了剩下的小半瓶。
「王哥,嫂子,這倆孩子還沒辦酒席,下次來,我帶着他們的喜酒,也是我們的慶功酒!玄機先走了!」
說完話,蘇玄機衝着墳塋彎腰長拜。
寒風呼嘯。
雪意涔涔。
古木蕭瑟。
天地皆白。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滿頭雪。
蘇玄機轉頭就走。
夜已深。
王悍躡手躡腳的鑽進了大舅房間。
端木明仁正靠着床頭在看書,看到王悍鬼鬼祟祟的樣子笑着罵道,「你個小癟犢子,又他媽想嚇我?」
王悍舔着個臉鑽進了被窩,「大舅,黃肥鼠來這兒的時候,都誰知道?」
「我不道啊。」
「你問問唄。」
「問啥問啊,我去那不找罵呢嘛,不過我倒是記着一點別的事兒。」
「啥事兒。」
「我之前晚上跟幾個書法協會的朋友聊天到深夜,回來後看到你姥爺在跟一個銀聊天密談一些啥玩意兒,離得太遠,我也妹聽清楚說的啥,但我瞅着眼熟,那天也喝多了妹往心裏去,今兒仔細一琢磨,那不他媽你們十佬會的銀嘛。」
王悍側躺在旁邊,一隻手撐着腦袋,「sei啊?」
「具體叫啥我也不道,我記得他老家也東北的,滿嘴大碴子味兒!」
王悍愣了一下,「東北佬?」
「你個癟犢子說誰東北佬呢?」
王悍笑着道,「情佬是吧?」
「那我上哪兒直道去,那不你們十佬會的銀嗎,你不道啊?」
「那要是大碴子味兒就只能我情叔了,是不是長頭髮,看起來很文藝的那種。」
端木明仁點了點頭,「對對對,那造型,和特麼八十年代的gai溜子一樣。」
王悍笑了出來,這麼一說,可不就是東北佬嘛,要是大舅形容沒啥問題的話,東北佬從真我秘境出來了。
那他們在商量啥。
王悍坐了起來。
「你大半夜的去嘎哈?」
「去找我姥爺問問。」
「明兒去不行啊!非得今兒去?你姥爺都睡了!」
「他沒睡呢,和我老丈人聊天呢,你給咱倆把炕再捂一捂,我等會兒就回來。」
「你個癟犢子!我特麼是你大舅,不是你暖被丫鬟。」
端木明仁一陣罵罵咧咧。
王悍敲了敲書房門。
「進來吧!」
一進門就看到蘇玄機和端木季康正坐在裏面圍爐夜談。
端木季康笑着問道,「咋滴了?」
王悍腆着臉湊了上來,「我大舅說,他瞅着十佬會的東北佬來端木家了?」
端木季康哼哼笑了一聲,輕輕朝着王悍後腦勺拍了一下,「你個小癟犢子,把你大舅拿捏的死死的。」
說着話,端木季康站了起來,在書桌上翻找了半天,最終從一本書裏面取出來了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遞給了王悍。
「你不問我也得找你,這個是你那個鬼精的師父讓我轉交給你的。」
王悍展信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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