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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啥人?問啥話?」
徐撼庭端着他那個搪瓷缸子問道。
「路上碰到的一個人,順手就給抓了。」
徐撼庭覺得眼皮一陣跳,總覺得有點子不對勁。
以自己對這小子的了解,一股濃濃的逼皇之意瀰漫而來。
徐撼庭站了起來,趴在窗前,脖子伸的奇長無比,想要看看王悍的人提上來什麼人。
沈靈曼還正在縫合傷口,徐撼庭大大咧咧的,沈靈曼自己只好跟在徐撼庭背後一陣無奈,她看着都疼,可這位老將似乎是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疼痛,還真有點關公刮骨療傷的意思。
徐撼庭只看到一個戴着鴨舌帽的身影從樓道門口一閃而逝,沒有看清楚。
敲門聲傳來。
許清君開了門。
徐撼庭朝着門外走去,背後縫針的沈靈曼無奈的跟着一起往外走。
就看到神色木訥的初六提着一個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就像是扔垃圾一樣把人扔在了地上。
徐撼庭只覺得眼熟。
急忙上前一扒拉。
當看清之後。
徐撼庭的一張臉可要比鍋底還要黑。
「這...這這這...這是你小子抓的?」
王悍蹲了下來,「有問題?」
按照常理,這種事情初六就可以去辦了,只不過王悍一看是行動隊再在辦事,抓了人有功勞,所以就親自出手去抓了。
「真是你小子抓的?」徐撼庭還是有點不相信。
王悍隨手將對方體內的邪氣吸納了一部分後道,「沒有,其實是我和大家一起配合抓的。」
徐撼庭還是有點不相信。
躺在地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
一睜眼,立馬眼中冒着凶光,朝着王悍一爪掃了過來。
可還沒有摸到王悍,王悍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呼了過去。
對方還要動手,王悍又是一個大嘴巴子呼了過去。
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大嘴巴子。
懷裏的小崽子仰着頭,趕忙捋着王悍的胸膛,示意他爹氣大傷身,不要生這麼大的氣。
王悍看到自家小崽子這才住了手。
堂堂朝元境的大佬,被王悍這幾個大嘴巴子呼的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徐撼庭直接看呆了。
聶臨淵也是一陣咋舌,連忙俯身一隻手貼在王悍的肩膀之上,一番探查之後,不由得暢快大笑,重重拍了拍王悍的肩膀。
「好!好好好!八轉金剛境!哈哈哈!」
聶臨淵眼神之中充滿了欣慰暢快。
仿佛是看到了自家後生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徐撼庭只覺得口乾舌燥。
他剛才跟這小子鬥嘴之後怕傷了這小子自尊心還安慰人家來着,沒想到這小子順手把這種重量級的兇犯給抓了,原來那個真正傷到自尊心的是他。
關鍵是人家也不像是那些囂張跋扈行事高調的年輕人張牙舞爪的裝個逼。
而是不聲不響的不主動跟你顯擺。
這種潤物細無聲式的裝逼才是最有貫穿傷害的裝逼方式。
啪!
王悍又是一個耳光。
小崽子趕忙雙手捋着王悍胸膛,奶聲奶氣的安慰道,「爸!不氣!不氣!」
王悍揉了揉小崽子的腦袋,「不氣不氣,爸不氣了!」
那人都被打蒙了。
「你還打我幹什麼?」
「你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本來是要殺你,但是我現在只是打了你,算下來我還是你的恩人,你不應該感謝我嗎?為什麼還要質問我?」
那人捂着臉,那個眼神仿佛是在說你丫有病吧。
王悍佯裝還要打,那人立馬往後一仰。
「我是閒鶴盟的長老!你敢打我?」
王悍又要來一耳光,小崽子連忙摁着王悍的手臂,示意別再動手了,王悍抱着自家小崽子,「不打了,爸不打他了。」
「姓名!」王悍冷聲道。
那人冷笑一聲,「鄙人姓冶,單名一個野!你可以叫我,爺爺!」
王悍笑了笑,萬萬沒想到,沒等王悍動手,懷裏的小崽子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出手迅猛果斷。
給在場所有人都看蒙了。
出手快也就算了,小爪子威力還強的一批。
直接給對方一巴掌拍的腦瓜子猛烈撞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小崽子伸着那條短胳膊,小爪子攥着拳頭還要夠着衝上去再來幾下。
「啊!」嘴裏面發出示威聲音,亮晶晶的口水順着下巴流到了口水巾上,看那樣子似乎是被人佔了便宜很生氣,不斷揮舞着小拳頭。
王悍連忙抱着自家小崽子,給捋着胸膛,「算了算了算了,消消氣!兒子,咱消消氣!你還小,正長身體呢,氣大傷身!」
旁邊的人都是黑着臉看着這爺兒倆。
上樑奇葩下樑六啊!
徐撼庭一張臉比鍋底還要黑。
恨不得給踹兩腳。
可這小子他娘的戰鬥力現在這麼高了都。
王悍讓初六叫醒了那人。
那人醒了之後,警惕的看着王悍和王悍懷裏的小崽子。
有點犯迷糊。
為啥會被一個小傢伙一巴掌打的昏睡過去。
半張臉高高腫起,證明這不是做夢。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不要跟我說其他的,姓名!」
「任鶴軒!」
「爻咒在哪裏?」
對方明顯是恍惚了一下子,警惕的看着王悍。
目光一轉看向了旁邊的聶臨淵,還有重新坐在旁邊縫合傷口的徐撼庭,瞬間明白了自己現在是在哪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王悍剛才吸納對方邪氣的時候,明顯能夠感受到對方體內有其他人注入的邪氣,也正是那些邪氣影響着眼前的這個任鶴軒。
許清君輕輕咳嗽了一聲。
聶臨淵拍了拍王悍肩膀,「王悍,把人交給下面的人讓去審問,你剛回來,咱們先吃飯。」
王悍站了起來,畢竟是在聶臨淵的家裏,要是再逼問下去,弄一地血可就不好了。
衝着聶臨淵和許清君歉意欠了欠身,聶臨淵叫人來把任鶴軒帶了出去。
飯菜端上桌,吃飯的時候,王悍半開玩笑道,「聶老,咱軍部是不是還藏着高手?」
聶臨淵給果果和牧謠盛了湯,「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王悍看了一眼吃飯的徐撼庭,徐撼庭抬起頭,氣呼呼道,「你小子言外之意是說我菜是吧?」
「我可沒說!」
聶臨淵吃了口菜,似笑非笑道,「真想知道?」
「想。」
「等你想要接我班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王悍咂吧了一下嘴巴,「我這人自由自在慣了,您把我拴這兒我真待不住。」
許清君給王悍夾了菜,「吃飯的時候不聊這些。」
聶臨淵笑了笑,「吃飯!」
飯後。
聶臨淵拍了拍王悍肩膀。
「出去走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
「哎呀我操了個屁的!這特麼都奪久了?我褲衩子都里外里換着穿了十二次,屁股蛋子都露出來了,咋還沒找到?」
東北佬往地上啐了一口沾着沙子的唾沫,臉上全是灰塵,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只能看到兩隻眼珠子轉動着。
在他的肩膀上站着丐佬,丐佬的肩膀上站着刀佬,刀佬的肩膀上站着帝佬。
幾個人組成了一個人形瞭望台。
丐佬笑道,「徐老闆,你先不要着急嘛,老騷包辦事求的就是一個穩,而且你跟着我們,還能少交公糧,子孫倉都能有餘糧。」
東北佬罵罵咧咧道,「你可閉嘴吧你個老叫花子,腳他媽臭的要死,像他媽壞了的老酸菜在化糞池裏泡了半個月被牛吃了又拉出來一樣,誰他媽要有戀足癖,聞一口你的腳能根治。」
丐佬神色羞赧,皮鞋前面張開了一個口子,裏面的紅襪子破了個洞,腳趾頭隨着說話蜷縮了一下,「徐老闆你形容的我都害羞了。」
東北佬一陣乾噦,眼淚花兒都被嗆出來了,「滾幾把蛋!老騷包!你個老癟犢子看着了沒有?一個破船找他媽奪久了都?」
帝佬看了一眼手中的羅盤,又拿着望遠鏡看着一個方向。
望遠鏡之中。
視線盡頭。
一艘古老大船在沙海之中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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