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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李格格十月孕期滿,為四阿哥誕下了一位小格格。按序排,這就是四阿哥的第二位格格了,李氏因着大格格被福晉抱走,難免心裏惴惴不安,於是剛出了月子,便讓人特意把格格的小床搬到了自己屋裏,奶娘也就跟着歇在隔壁屋,母女兩人寸步不離。
宋氏一天比一天憔悴,倒是大格格,被抱走的時候還小,根本不懂事,福晉又是卯足了勁要做賢妻良母的樣子給四阿哥看,對大格格無微不至,比親額娘還像親額娘,母慈子孝,其樂融融。
李氏生女的第二天,宮裏就得了消息,德妃娘娘嘴上誇了幾句,卻沒有賞,心想這恐怕是老天的意思呢!
老四的長子,也許註定了要落在福晉的肚子裏?
武寧在李格格出了月子後,便準備了個精緻小巧的黃金長命鎖給李格格送去,一行人還沒進院子時,大老遠地已經聞見了二格格響亮雲霄的哭聲,待得進了屋,便看見幾個二十來歲的素淨衣裝的奶娘並排跪了一地,李氏頭上綁着福帶,疾言厲色地訓斥着,待得下面人通報說是武格格來了,才勉強收拾了臉上的怒氣,起身迎了武寧進屋。
武寧見二格格被抱在錦畫懷裏,哭鬧的厲害,小手亂揮,滿臉憋紅。錦畫是姑娘家,向前僵直了胳膊,不斷來回顛着二格格,苦着臉直道:「小主子,求您不哭了……不哭了啊!」,二格格被她抱得不舒服,在小被子裏不住地踢動着小短腿兒。
這邊廂,李氏掃了一眼那幾個奶娘,嘶啞着嗓子狠狠道:「都滾出去罷!再有下次,扒了你們的皮!」,那幾個奶娘連連磕頭,屁滾尿流地下去了。武寧見二格格哭得可憐,望了眼李氏道:「我想抱抱她,行嗎?」,李氏剛訓誡完奴才,以手扶額,疲憊地點了點頭。武寧小心翼翼地接過二格格,她在穿越之前,抱過家裏親戚的小嬰兒,並不像錦畫毫無經驗。此時調整了一下子姿勢,又讓珠棋取出那個黃金長命鎖,在二格格面前輕輕晃了晃,嘴裏出聲道:「二格格,看!」。
二格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將烏溜溜的眼珠轉開,邊哭邊盯着那長命鎖看了一會兒,漸漸止住了哭聲。李氏看着,臉上也露出了微笑。武寧看着襁褓中的二格格玉雪可愛,也是嘴角含笑,俯□子將二格格上前送還到了李氏懷裏。又將那黃金長命鎖親自給二格格戴上,李氏也不推辭,笑道:「我替二格格多謝了。」,武寧點頭道:「我的一點兒心意,希望二格格長命百歲,無病無憂,一生平安。」,李氏聽她語音真摯,也不再多言,只道:「多謝。」,二格格被李氏抱在懷裏,扭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武寧,武寧忍不住對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二格格呆呆地將手指啜在口中,吐了一個口水泡泡。
乾清宮,東暖閣。
康熙注視着眼前的密折:太子……令姣好少年……隨侍左右……飲食、服御、陳設精古物……時有賞賜……夜聞笑語聲……
好你個太子!
康熙強壓下胸中的翻騰,將思緒重新集中回了葛爾丹一事上。
此次出征,他有意想在皇子中選幾個帶去,最後在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三個人選中猶豫了好一陣子。
三選二。
三阿哥文人習氣太重,平日裏最愛掉書袋,也正是因為這樣,康熙有心想讓這個兒子隨行——出門征戰沙場,是最考驗人的地方,也好讓他歷練歷練,回來便不會那麼愛空談。
但是必須又得有至少一個旗的大營來讓一位皇子統領。
康熙考量再三,最後果斷地選擇了四阿哥和八阿哥。
老四話不多,但做事大刀闊斧,又有效率,是個實幹派。老八年紀輕了些,但是他自幼聰慧,處事世故,待人又親切隨和,這些年也在眾皇子中漸漸凸出,兩人各有長處。
就他們兩個罷!畢竟這次去是為了葛爾丹,要歷練其他皇子,等到明後年的巡幸也未嘗不可,康熙想。
定於康熙三十五年正月二十八日,天子將啟行,親征葛爾丹,四皇子胤禛、八皇子胤禩隨行,太子監國。
「這次出征葛爾丹,得要好幾個月,爺按照皇阿瑪的意思,執掌正紅旗大營。」,這一日,四阿哥一進院子就對武寧道。
他的聲調略微高揚,唇角帶笑,眼神亮得好似星辰一般。武寧迎了出來,雖是早得了消息,因見了四阿哥歡喜,她也做出興奮的樣子,捧場地道:「是嗎!」。
四阿哥精神振奮地握了武寧的手,兩人一起進屋去,四阿哥順手捏了捏武寧的臉龐,道:「老八也去,不過他執掌正藍旗大營。」,說時,臉上神情略滯了一下,手中力氣便用得重了,武寧低低痛叫了一聲,四阿哥連忙鬆了手,見她臉上一道紅通通的捏痕,皮下隱約能見到一些血點,也是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武寧迎上四阿哥歉意的目光,趕緊道:「不礙事,不礙事……」,爺您果然是文武雙全,這快趕上鐵砂掌了!
兩人坐到桌面,珠棋看到武寧臉上捏痕,唬得一驚,眼角肌肉抽了抽。武寧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趁着下人們布膳的時候,武寧仰臉望着四阿哥道:「我想着爺穿起一身鎧甲的樣子……一定是威風凜凜,銳不可當。」,四阿哥心情極好,竟被她這笨拙的馬屁逗得哈哈笑出了聲,隨即想起了什麼,正色道:「爺不在的日子裏,你記住了,好好待在自己院子裏,沒事別隨便亂跑。」,說着,不放心地盯着武寧。
武寧點頭聽着四阿哥嘮叨,待到最後一句時候,她攤攤手,又一聳肩膀,道:「我從來不亂跑,爺幾時看見我亂跑過了?」,四阿哥注視着她,點頭道:「爺的寧兒最讓人省心了。」,又皺了眉,道:「你這做派從哪兒學來?跟洋人倒是一樣!」,武寧不明其指,道:「什麼?」。
四阿哥學着她的樣子攤了攤手,又一聳肩膀。
武寧:「……」,吃飯!
四阿哥抬手屏退左右,武寧也樂意沒人在旁。
雖然穿越過來很長時間了,她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不習慣被人圍觀着進膳,但吃飯時,沒有外人在場,顯然更自在。
桌上熱菜有一份廂子豆腐、一份羊烏叉燒羊肚攢盤,一份奶酥油野雞、一份醋溜背髓,湯品則是清爽的青筍攢絲湯,點心是兩樣:象眼棋餅小饅頭,一份匙子餑餑紅糕,一甜一咸。一桌冷熱齊全。
武寧最愛吃那象眼棋餅小饅頭,不停地伸了筷子去夾,四阿哥見她費力,索性將那碟小饅頭端到了她面前,埋頭吃了幾口飯,又道:「別光顧着吃點心,正經吃飯!」,說着用銀勺舀了一塊豆腐給武寧,道:「我記得你是喜歡吃豆腐的。」。
武寧聽到最後一句,低着頭撲哧笑出了聲,四阿哥望了她一眼,奇道:「笑什麼?」,武寧連連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四阿哥也不追問,一臉司空見慣的表情,給自己盛了一碗青筍攢絲湯,慢慢喝着,帶了些不滿地道:「你倒是胃口好得很,用的香,你家爺都要走了,也沒見你有些捨不得。」。
武寧用帕子擦擦嘴上的甜餅屑子,這才笑嘻嘻地道:「誰說的?我還給爺準備了禮物呢!」。
「是什麼?」,四阿哥難得地被吊起了好奇心。
武寧見室中只有她和四阿哥兩人,鼓起勇氣,湊上前去,飛快地在四阿哥下巴上啄了一口,趕緊坐回座位,沒好意思看四阿哥表情,垂着頭道:「爺在外面一定要當心,刀劍無眼。」。四阿哥抬手笑撫着自己嘴唇,道:「好。」,武寧想了想,沒忍住,又添了一句:「妾身在這裏,等着爺回來。」,四阿哥笑吟吟地依舊道:「好。」,武寧聽他話音里隱隱有調笑之意,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晚上就寢的時候,武寧從枕頭下摸出了早已經縫製好的香囊,鄭重其事地遞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愣了一下,大笑起來,將武寧拉進懷裏,笑道:「爺就知道小寧兒不會這麼狠心!」,他鬆開武寧,將這禮物湊到燈下細細賞看。
武寧這香囊趕製得急,針腳如蚯蚓一般歪歪扭扭,石青色底子配了素雅銀線。白天日光下尚不覺什麼,夜晚燈火瑩然下,銀線反光,越發顯得粗糙不堪。見四阿哥煞有其事地看完正面又反過來看,武寧有些窘迫,趕緊戳了戳四阿哥肩頭,道:「爺別看了,我……」。
四阿哥捏了捏那香囊,感覺其中有物,望了一眼武寧,慢慢打開香囊,見其中有疊得如同豆腐塊一般的一張紙,他拿出來在燈下鋪展開,見滿紙蝌蚪一般的墨跡,紙被裁過,字也小,有些地方筆意纏綿,弄巧成拙,反而墨跡模糊成了一團,四阿哥勉強辨認了半天,才看出是《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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