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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聞子雅狠狠的吻下來的時候,聞修腦子裏完全是一片空白,嘴唇被噬咬,極具侵略性的氣息讓他反應過來,直接伸手狠狠的把身上的人推開,手緊緊的握拳,微微顫抖,低垂着頭,心裏五味陳雜,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他崇拜了這麼多年、現在卻做出這種事的哥哥。
聞子雅伸指輕輕拂過下唇,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上,微微一笑,慢慢的上前一步,卻是逼得聞修乾脆也後退了一步,便索性站定不動,笑道:「修,你就沒什麼想問問我的麼?」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在聞修聽來倒像是一種諷刺,修,修,當初那麼親密的稱呼,他一直以能被哥哥稱呼這個單字而感到欣喜,而現在……
「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聞修冷冷的看着聞子雅一眼,他現在心裏很亂,但他還是知道這時候先分開比較好,直接轉身想離開,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一雙手強勢的摟在懷裏,淺淺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瞬間就讓他繃緊了身體掙扎道:「放開!」
「修啊,你在害怕麼?」聞子雅把聞修整個人困在懷裏,絲毫不管他掙扎的多強烈,聲音溫柔的慢慢說着:「不用怕,真正該害怕的可是哥哥呢。」
聞修的動作頓了一下,聞子雅慢慢的把手臂收緊,說道:「哥哥會怕啊,會怕有一天修會離開呢。哥哥已經嘗試過放開你了,但是哥哥很難受,你也很難受,既然都不舒服,那就不要放開了,對吧。」
聞修猛然想起那三年聞子雅初進衍天宗的時候,那時候他和聞子雅的關係那麼好,他那麼寵着他,所以那段時間聞子雅突然不在了,他就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沒有同齡的孩子,就強迫自己長大,修習,偶爾會一個人孤零零的爬上樹,看着遠方的天空,想這個人想得出神,最後很沒有骨氣的哭了。這樣三年過了,等到聞子雅回來了,他想不理他,讓他自己來為那三年賠罪,結果聞子雅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讓他徹徹底底的無措了。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聞修的心裏依舊感覺到一點抽疼,所以後來聞子雅就算是欺負他,他也不曾在說什麼,他害怕聞子雅再次一走了之。
「是那三年麼?」聞修冷靜了些,抿抿嘴,問了出來。
聞子雅稍稍驚訝了一下,沒想到聞修對那三年的印象很深,帶着笑意回道:「是啊,就是那三年,哥哥那時候是決定只做修的哥哥的,但是沒想到晚上某個躲在被子裏哭了一夜的小壞蛋那麼狡猾,直接在哥哥心裏紮根了啊,那時候就想啊,這小壞蛋要是吃不好了睡不好了怎麼辦,要是出門了一不小心被別人拐走了怎麼辦,要是再像這樣哭了又沒有人安慰他怎麼辦,所以,只有把這小壞蛋放在自己手裏,才能安心啊。」
聞修沉默着聽着,面上沒什麼變化,耳根卻悄悄的紅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對聞子雅到底是什麼感情,在那三年間,聞子雅將近成了他心裏的執念,佔據了他從孩子到少年的全部注意力,在今天以前,他也是一直把那種感情認之為親情的,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聞子雅立刻明白了聞修心裏面的動搖,心裏狂喜,這一番坦白,他心裏同樣是忐忑的,就算是肯定了他會把修抓住,卻也還是早早的做好了被拒絕疏遠的準備,現在看這情況,或許,沒有他想的那麼壞?!
「哥哥等的太久了,」聞子雅稍稍用力,扳過了聞修的頭,專注的看着他說:「害怕修一不小心就把哥哥忘了,所以……」
剩下的聲音被淹沒了,聞子雅覆了上去,不再像第一次那麼兇狠,也並不衝過牙齒的封鎖,只是唇瓣廝磨,溫柔的舔舐,一點點的吮吸,慢慢的把自己的氣息印在上面……
終於分開的時候,聞修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了,他招架不住這種溫情攻勢,任由聞子雅把他轉了身,額頭抵着額頭。
「修,現在明白你的心了麼?」聞子雅壓抑着心裏的狂喜問道。
聞修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暗自罵自己那麼容易就被蠱惑了,一邊推開聞子雅滿臉通紅的往山下走去,現在這樣子,還怎麼到以謙家裏蹭飯啊!
就算被推開了,聞子雅一點也不在意,畢竟這一次的冒險,實在是給他太多驚喜了,他已經敲開了聞修的心,那麼勝利,還遠麼?!!
房間內。
寧以謙靜靜的坐着,手指輕敲桌面,腦子裏面已經冷靜下來,思索着剛剛的那驚鴻一瞥,那兩個人,不是兄弟的麼?但是想到平常兩人間的互動,以現在的心態看過去,簡直就是曖昧的要死,難道一開始兩人就有姦情?但轉念一想,當初遇到聞子雅的時候,聞修在他面前還是個標標準准弟弟啊!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化了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而且這個世界裏的倫理觀不是還很有威力麼?他們兩就這樣在一起了真的沒什麼關係麼?好歹聞修還算是他的朋友,怎麼說也不能讓他背負罵名啊,而且看兩人之間那樣子,絕對是聞子雅強勢,聞修妥妥的是被壓的那一個,所以,還得找個時間好好跟聞子雅談一談。
寧以謙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拍,晚上跟哥哥說一下吧,反正哥哥是絕對不會對他們帶什麼有色眼鏡的。
晚上,飯桌上。
「哥,你知道聞子雅和聞修的事不?」寧以謙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家哥哥的碗裏,隨意的問道。
御以絕手一頓,有些疑惑的看向弟弟,難道小謙他知道了?
「他們兩個好像不是單純的兄弟哦,我看到他們相吻了呢。」寧以謙嘿嘿一笑,才說:「哥你不知道麼?」
「……知道。」
寧以謙一下子瞪大眼睛,詫異的說:「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啊?還都不告訴我啊!」
御以絕一時無話,他要怎麼說,告訴小謙是因為他和聞子雅存着同樣的心思所以才知道的?
寧以謙撐着腦袋想了想,臉色突然有點陰,聲音嚴肅的問道:「哥,你是不是,擔憂我不接受所以才告訴我的?你是怕我看不起他們麼?」
「那小謙,你是怎麼看的?」御以絕索性放下筷子,專注的盯着自家弟弟,這一次就借着機會探明小謙對血親相戀的事的態度,他在決定對策。
寧以謙不高興的看着哥哥,原來哥哥這麼不信任自己麼?
「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喜歡就是喜歡,心動了哪還管得上是什麼人,血緣什麼的也只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寧以謙直直的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扔進嘴裏,不想說話了。
御以絕心下一震,原來小謙這麼看得開,那麼他的策略就得調整一下了,不能像聞子雅對聞修那樣直接攤牌,聞修是脾氣好而且本身就可能有那種感情了,小謙可不一樣,要是直接攤牌,保不定人就直接冷淡了,所以,對小謙還得是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的把感情扭轉過來,那一對聞家兄弟倒是直接幫忙做了個先鋒,以後小謙接受起來應該也不會那麼抗拒了。
「嗯,聞子雅後天就會內門了。」御以絕說了這一句以後,也重新端起碗吃飯。
「哦。」
暮棄森林中心。
一隻暗灰色的豹子閉着眼安靜的俯臥在石室內,四周的壁上繪滿了一些玄奧的紋路,隱隱的金光閃耀,猛然,金光大盛,全部匯入豹子體內,強勁的能量直接把豹子托上半空,豹子發出隱隱的咆哮,聲音里滿是痛苦,但是身體卻仍是一動不動,金光一點一點的收斂,到最後,整個石室都暗了下來,豹子也朝地上落去,在豹足剛一沾地的時候,一雙鎏金的眼猛然睜開,一聲咆哮伴隨着內眼可見的能量波紋送了出去,震動了整個暮棄中心。
石室外,三個人一瞬間就匯集而來,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顯而易見的欣喜,鎏蒼豹一族總算是有了真正的傳承者了。
石室的門從裏面打開,深紫的頭髮,純黑的衣袍,鎏金的雙眼,正是消失已久的雅!
「雅小子,不錯不錯,你們鎏蒼總算是後繼有人了。」一個粗獷的男人直接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把他的肩膀一拍,力道重得讓他呲牙咧嘴。
「泰猿,你下手可得輕點!雅,怎麼樣?是全部得到你們一族的傳承了麼?」森蚺直接問道,要知道每一份獸族的傳承都是不易的。
「嗯,森叔,都成功了。」
「那我問你,以你們一族的現狀而言,你的發展應該是受到很多限制的,尤其是在修成人形的時候,你是怎麼挺過來的?」森蚺嚴肅的問。
雅眼神微微一暗,直接說到:「森叔,這個我可以不說麼?」
「不行!」森蚺乾脆利落的截斷雅的話。
皇翼鵬也說:「雅小子,你的血裏面有點古怪,必須把事情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雅看了看眼前三位長輩,而是暮棄真正的王者,他們的表情都非常嚴肅,這件事怕是瞞不住了,也好,他能確定讓這三位叔叔不傷害小謙,讓他們分析一下小謙的情況也好,就仔仔細細的把事情講了一遍,剛剛講完,就立刻被森蚺打斷,聲音激動的問他道:「把你吸收掉他血的過程在仔仔細細的說一遍。」
雅狐疑的看着,還是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血液自主的流動,仿佛有種灼燒的錯覺,修煉的靈氣突然暴動,但是卻不曾傷害到我,以極快的速度沖刷經脈,匯入丹田,自己不能控制,原本的靈力也感覺被淨化一樣,整體都被提高了。」
「是不是寧以謙的血脈有問題?」雅謹慎的問。
森蚺的瞳孔猛然放大,極度欣喜,一旁的泰猿和皇翼鵬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們猜到了,同樣極度興奮,泰猿甚至直接化為原型,一隻金燦燦的大猩猩在樹間晃蕩……
「到底怎麼回事?」雅緊緊鎖着眉,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不好。
森蚺的眼裏滿是狂熱,說道:「你現在還能找到他麼?一定要把他帶到這裏來,一定要!我們絕對不會害他的,他的身上,肯定傳承着世界上唯一的一種獸族血脈——妖血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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