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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在宮中不過兩日,赫舍里氏就遞牌子進宮了,她面上帶着笑容,給和敏請安後,才小聲的說道:「貴通已經找到了,他不過是天橋邊上賣藝的,只說一個女子尋了他來,給了一大筆的錢財,讓他同常佳於寶賭博。」常佳於寶就是秋雲的阿瑪。
和敏點了點頭,單手摩挲着下頜,沉吟了片刻才道:「他可有說找他那女子是何人麼?」
赫舍里氏左右瞧了一眼,才輕聲說道:「老爺拷問了一番,奴才聽着,只覺得那女子同永和宮的香碧有些相似。」
「能夠確定麼?」和敏連忙問道,她驚訝的瞪大眼睛,若是香碧做的,那這事兒同德嬪脫不了干係。
赫舍里氏拿出一塊錦帕,展開說道:「奴才先前聽着貴通的說辭,只覺得似曾相識,這才畫了香碧,貴通已然承認,是她。」赫舍里勾唇一笑,道:「娘娘也省的,奴才詩詞歌賦俱是不行,也只有畫尚且能夠入眼了。」
和敏從赫舍里手中拿過那錦帕,眼中漾滿了笑意,道:「嫂嫂何必自謙?日後我可要跟嫂嫂學學這畫兒呢。」說着她才將那副錦帕遞給了赫舍里氏,笑道:「這事兒我省的了,多虧了嫂嫂才能揪出香碧來。」
「舉手之勞罷了。」赫舍里氏彎了彎嘴角。
和敏看着她的笑容就笑道:「嫂嫂許久沒進宮了,留在永壽宮用膳吧。」說着她示意爾春尋小赫舍里氏,笑道:「想來嫂嫂同雲娘也許久未見了,正巧有這個機會。」
赫舍里氏穩重的行了禮謝恩,這才坐下來說話,道:「額娘在府上經常念叨着娘娘,只是婉容的親事漸近,要忙碌上許多呢。」她看向婉容笑道:「在宮中陪住幾日也就是了。」
婉容臉頰有些羞紅,垂着頭微微點頭,道:「婉容省的。」每次提起自己的親事的時候,總覺得羞人的厲害。
赫舍里氏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婉容乖巧,更得娘娘喜歡,做嫂嫂的操持她的親事也是應當的,只是……她又看了婉容一眼,心中暗嘆,李希雖好,可這親事卻不大妥當,門不當戶不對,日後終究會出問題的。
和敏又問了一些婉容的親事,因着她嫁的門戶低,這些年又養在舒舒覺羅氏名下,她母親亦是日日伺候在身邊,故此,舒舒覺羅氏倒也沒小氣,着實給了她一大筆的陪嫁,法喀也囑咐赫舍里氏從公中多給了婉容一份,都是鈕祜祿府上的姑娘,相比她的三個姐姐,她所嫁之人的門戶也忒低了些。
赫舍里氏並非小氣的,婉容雖是庶出,可顯然得了娘娘歡喜,沒必要因着嫁妝的事兒來惹得娘娘不快,故此,她倒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婉容操辦嫁妝的,只是府上有些人似乎並不這麼想呢。
和敏看着婉容羞紅的面孔,調笑道:「姐姐給你添妝,定然讓你風風光光的出閣呢。」
赫舍里氏也陪着打趣了幾句,直將婉容羞的說不出話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夠鼓起勇氣自己挑婿已然是極大的不易了。
在雲娘來了之後,赫舍里氏陪着雲娘說了些話,也就帶着婉容出宮,和敏在她離開之後,輕微的嘆了口氣,不過看到八阿哥肉呼呼的笑臉後倒也將心事兒暫且放下了。
有了貴通的證詞,和敏也就沒有在囉嗦什麼,直接將香碧綁入了慎刑司,她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如今自己有這權利何必要同香碧歪纏,想來若是她審問也審不出什麼,何不如直接交給專業人士來呢。
德嬪急躁的在永和宮中踱步,她不時的朝着宮門口張望,卻在這時,香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娘娘,不好了,香碧姐姐被敏貴妃綁入慎刑司了!」
「什麼?!」德嬪驚呼,一怒之下直接摔碎了一套上號的青花瓷杯,單手握拳,直接拍到桌面上,「她怎麼敢!」咬牙道:「什麼緣由?!」
「並沒有說。」香葉連忙開口道:「聽宮人說,香碧姐姐是被嬤嬤綁了去的。」
「欺人太甚!」德嬪怒極,一手將桌面上擺放着的果盤揮到地上,慢慢的平靜下來,她低垂着頭,脖頸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半晌後才道:「陪我去乾清宮。」剛走了兩步猛然停了下來,香葉好險才沒有撞上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娘娘?」
德嬪咬了咬牙,心中有些慌亂,該怎麼辦?若是敏貴妃直接審問,她尚且還有機會,可慎刑司是什麼地方?多少人進了慎刑司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她根本就不相信香碧所謂的忠誠!
德嬪心中慌亂,止不住的顫抖,她想要叫自己冷靜下來,可冰冷的手心卻出賣了她心底的慌亂,她握緊了拳頭,摸了摸小腹,面容上略顯的有些猙獰,輕嘆了口氣,道:「去永壽宮吧。」
和敏抱着八阿哥玩鬧,衛氏連同小赫舍里氏一同伺候在邊上,以靜進來稟告道:「主子,德嬪在宮外跪着了。」
衛氏抬頭看了和敏一眼,小赫舍里氏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朝着窗子外看去,和敏臉上笑容變都沒有變一下,只是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略微嘆了口氣,招了招手,道:「以晴,去扶德嬪起來吧。」
以晴行了禮,走到宮門外,驚呼道:「德娘娘這是做什麼?」說着她就招呼宮人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扶你們娘娘起身。」德嬪身後跟着的宮人都沒有動,以晴只得自己動手,道:「您若是有事兒只管同我們娘娘說,這般跪着可如何是好?」
德嬪虛弱的看了以晴一眼,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以晴強忍着心中的不耐,溫聲說道:「要不您先進來吧,總不好一直跪着吧。」
德嬪搖了搖頭,道:「香碧有錯,我身為永和宮的主子,理應受罰。」
以晴咬了咬下唇,艱難的扯出一絲微笑,嘆了口氣,道:「娘娘這不是難為奴婢麼。」說着她重新返回永壽宮,也不再理會德嬪眾人。
和敏看到以晴氣呼呼的走了進來,笑道:「她不起身麼。」
以晴氣道:「娘娘何必理會她。」
和敏只是笑着不說話,不消片刻,爾夏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主子,香碧招了,香穗的死確實是德嬪所為。」
和敏懶洋洋的點了點頭,說道:「將供詞呈皇上御覽吧。」德嬪顯然已經不足為慮了,有了貴通同香碧的證詞,她還能如何呢。
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嬪妃,卻栽贓陷害佟貴妃,縱使康熙再喜歡她,卻也不能夠容忍的,她在康熙面前一向溫柔小意,做足了姿態,想來不會想到這女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康熙並沒有再見德嬪,只是讓人傳了話來,說知道了。
和敏聽到小太監傳來的話,微愣了愣,走到那宮門口,看到執拗的跪在地上的德嬪,微嘆道:「你起吧。」
德嬪面色蒼白,慢慢的抬起頭來,嘴唇動了動,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和敏看她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悲憫,道:「香碧已經什麼都招了,你回去吧。」
德嬪委頓在地,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皇上……」她抬起頭,看着這個女人,心中充滿了不平,道:「我要見皇上。」說着她就站起身來,身子卻晃了晃,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和敏讓人將德嬪抬入永壽宮中,面色發黑,道:「去請太醫。」皇上並沒有給德嬪定罪,她如今仍舊還是嬪位。
太醫瞧過之後,躬身回道:「德嬪娘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太醫的回稟讓和敏微愣了愣,苦笑了一聲,道:「胎兒可有不妥當的地方?」
「並無大礙,只需好好休養就是了。」太醫說完,又開了養胎的方子,這才離開。
和敏望着德嬪蒼白的面孔,略微有些愣神,握了握拳,道:「若是德嬪醒了,就送回永和宮吧。」說着她就示意小路子道:「趁着皇上得閒的時候再去稟告吧。」
在晚膳過後,康熙擺駕承乾宮,和敏並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知道佟貴妃的宮禁取消,她重新得了聖寵,和敏聽聞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太過於意外,如今佟氏一族在朝堂之中頗得重用,佟佳氏又怎會在此時失寵呢。
雖然德嬪並沒有降位,可香碧被慎刑司調查,德嬪長跪永壽宮,以及佟貴妃的復寵,這一切都告訴人們,德嬪怕是同香穗的死有些許的關係,這難免讓有些人幸災樂禍。
那拉貴人心中恨極,永和宮冷清的連只鳥兒都不屑於落地,她呼啦呼啦的搖着扇子,靈答應賠笑着說道:「小主何必生氣呢,依着小主的身份,想來皇上不會忘記的。」
那拉貴人皺了皺眉,又狠狠的搖了搖扇子,嘲諷道:「身份高又如何?還不是被個黑了心腸的壓着!」這話她刻意抬高了聲音,又道:「平日裏瞧着是個好的,可卻沒有想到內里竟是這般不堪。」嗤笑了一聲,走到門口,靠在邊上,朝着靈答應嗤道:「若是要爭寵,也不怕哪天沒了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香葉怒道:「那拉貴人,娘娘如今還是這永和宮的主子呢。」警告意味十足。
那拉貴人嗤笑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扇子扔了,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我?」她心中窩火,不過看到香葉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又挨打了不是?」說着走到香葉身邊,嘖嘖兩聲,道:「自來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們宮中兩個大宮女都死了,你不過是個宮人,何必這般死心眼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鬱悶,真的不是故意不更新的,我是北方人,可如今呆在雲南,這個時節是雨季,簡直不能更痛苦了,幾乎每天都有下雨啊,都木有太陽,可能因着太過於濕了,身上都過敏了,很癢。
還有,因着工作的地方是在山裏啊,在我們這裏不到20分鐘的路程,大概叫魯莊還是什麼地方,發生了泥石流,死了十六個人,一遇到下大雨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害怕,可人家這裏的人似乎都很淡定,有個大媽,說的大概是方言,可只能聽懂一點點,人家就說了,這裏就算有泥石流也是能夠來得及跑的,那死的十六個人裏面就有一家八口人呢,那是因為他跑回去三次,還有什麼十萬塊錢的,反正吧,大概就是這個。
然後人家說了,我們這個地方,山溝溝比較長,所以如果有泥石流下來的話,就能夠聽到聲音,聽到聲音的時候開跑就行!
老公也一直安慰我,說沒事的,去年這裏泥石流是因為山里那塊有人砍樹還是什麼的,結果渠道的水給堵了,這才發生了,今年人家水電廠已經將渠道加固挖深了什麼的,反正也就這樣了!
更重要的是,雨季真的很難過啊!身上起了小紅點點難受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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