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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面的所有人看向了油膩男。
油膩男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雙手抱着腦袋,愜意的躺在那裏。
一副自以為全場最帥的樣子。
姑娘垂着頭,淚水無聲滑落。
抬起手抹了一把淚。
衝着油膩男彎腰,「對不起!」
油膩男切了一聲,「撒比農村人!」
姑娘本來轉過身要走了,又折回身看向了油膩男,雙手緊握,「你可以說我,但是你沒資格說農村人怎樣!」
「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撒比農村人,撒比農村人,撒比農村人,你咬我啊?臭送外賣的?都窮的送上外賣了,跪着吃飯的,裝你媽啥有骨氣的人呢!」
姑娘氣的胸膛上下起伏。
油膩男重新躺了下來,看到姑娘越生氣他就越開心,滿臉笑容的再度踹了一下給他捏腳的技師。
「你麻痹你半身不遂嗎?捏啊!愣着幹什麼?」
技師一把打開了油膩男的腳,「老娘不給你捏了!」
擦了擦手,技師拿來紙抽遞到了姑娘的面前,「妹妹不要哭,這個社會很大,有些人沒媽,所以會無緣無故的給別人找麻煩,這種事情很正常,你沒必要跟這種畜生計較。」
「你麻痹你說啥呢!你有種再說一遍!」
油膩男氣的站了起來,指着技師。
技師把姑娘護在身後,「我說話只說一遍,不想說第二遍!」
「你麻痹,一個捏腳的底層人,和出來賣的有什麼區別!你信不信老子乾死你!」
技師也是個暴脾氣,「來啊!你有種動老娘一下試試!」
店裏其他幾個技師也是站了起來,準備抱團兒。
油膩男一看人多,「想幹嘛?動老子是嗎?老子局子裏有人!你們要是敢碰老子一下,老子這就打電話抓了你們!」
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怎麼了?」
「老闆,這裏有個人欺負人!」
技師指着油膩胖子。
其他幾個技師嘰嘰喳喳的給老闆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闆看了一眼那個送外賣的姑娘,又看了一眼油膩胖子。
「收拾東西,從我們這裏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這種人!」
沒想到油膩男懶洋洋的躺在那裏,「讓老子走?你麻痹的憑啥?老子花了錢的!你們這些服務行業的垃圾懂不懂什麼叫做顧客至上?你是老闆是吧,我上頭有人,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現在從這兒走了,你這兒明天就得關門!不信你可以趕我一個試試!」
老闆一聽這話開始有些舉棋不定了。
油膩男躺了下來,懶洋洋的拍着肚皮。
指着剛才的技師,「來,不想讓你們這個破店關門的話,接着給老子捏!」
技師雙拳緊握,老闆拉着技師到了一邊,偷偷給說了加錢的話之後。
一陣好說歹說,這才讓那個技師走了過來,重新坐在了油膩男身邊。
那個送外賣的姑娘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了這個社會光鮮亮麗之下的畸形存在。
手背抹了把淚。
捏腳的技師看了一眼小姑娘,眼神有些歉意,「小妹妹,你走吧。」
油膩男拍着肚皮,往嘴裏面扔了一顆葡萄。
「窮逼農村人!早早回農村去吧!別髒我們城市了!」
技師手中動作一頓,油膩男抬起腳在技師臉上蹭了蹭。
「別停,你們都是一類人!」
一邊說話,一邊滿臉噁心笑容的把腳搭在了技師的胸上踩了踩。
技師低着頭,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打開了油膩男的腳。
「去你媽隔壁!沒媽的東西,老娘不伺候你了!」
油膩男一骨碌爬了起來,朝着技師的臉上就是一耳光。
「草泥馬的,給你臉了是嗎?」
老闆趕忙跑了過來隔在中間說好話。
油膩男跳着跳着要打技師。
技師上手就要撓油膩男。
但是男人畢竟體能優於女人,技師臉都被打青了,油膩男一腳踹了過來。
技師踉蹌後退,朝着王悍這邊而來。
王悍抬起腳,在技師後腰一頂,阻止技師倒在了地上。
那個送外賣的小姑娘當時嚇懵了,哭着跑過來抱着那個技師,「姐姐,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小妹妹,跟你沒關係!我就是看不慣這種畜生!」
「你媽隔壁的,你個捏腳的社會老鼠人罵誰呢?」
油膩男衝過來又要動手。
王悍從一邊果盤上拿起來牙籤,屈指一彈,牙籤直接扎在了油膩男褲襠。
油膩男一聲悶哼,雙手捂着褲襠。
轉頭四顧,憤怒咆哮。
「誰幹的?」
王悍坐了起來,掏了掏耳朵,「那張嘴要是不會說人話,就閉上。」
「你麻痹你算個什麼東西跟我說話?」
王悍站了起來,「都改革開放多少年了,還尼瑪講究封建主義的那套高低貴賤主義呢?」
油膩男舌頭頂着腮幫子,「社會底層的垃圾,就是活該被看不起!就是活該被踩在腳下!老子就是看不起他們,就是看不起農村人!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王悍也不和油膩男再廢話,衝着油膩男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五指揸開。
掄圓了膀子,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
油膩男的半嘴牙齒都被抽飛了。
一腦袋撞進了洗腳盆裏面。
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腦袋上都是洗腳水。
油膩男指着王悍,「你他媽知道我是誰...」
話還沒說完,咣子站起來,朝着油膩男胯部一腳。
油膩男身體一晃摔倒在地,咣子順手抄起來手邊的一個厚玻璃盤子,朝着油膩男的腦袋上就是一下,直接給油膩男開了瓢。
「吵你媽呢!裝尼瑪什麼人上人呢?煞筆玩意兒!」
油膩男抱着腦袋,轉過頭剛要說話,咣子直接一腳。
腳後跟結結實實的踹在了油膩男的另外班長臉上,直接把油膩男的剩下的半嘴牙齒給踩碎了。
感覺還不解氣,咣子左右一看,舉起來一個花盆再度砸了下去。
就要抱着第二個花盆砸下去的時候,油膩男抱着頭蜷縮在地上哀嚎着。
「我錯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滾!」
咣子一腳,油膩男從大門外滑行了出去。
舒坦的躺在椅子上。
咣子衝着送外賣的小姑娘笑道,「老妹兒,往後碰到這種人,你就大嘴巴抽他!這種逼人你越對他好,他就越覺得你好欺負!」
姑娘點了點頭,「謝謝叔叔。」
咣子嘴角一抽,指着王悍,「不要光謝我,還有你王叔叔呢!」
姑娘轉過頭看着王悍,「謝謝王叔...大哥哥。」
咣子憤憤不平的躺了下來,掏出來手機看着自己那張臉。
兩個人為了防止那個撒比再來報復,專門多等了幾個小時,沒等到兩個人才走了。
在縣城待了兩天,下了兩天雨。
第三天雨停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咣子穿好衣服,「阿悍,該出發了!」
王悍坐了起來,兩人退了房,驅車朝着窠鎮而去。
到地方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王悍發現沿途有很多鐵桶,鐵桶裏面還有黑灰,再往裏面走的時候。
發現有人在燒紙錢。
王悍疑惑道,「這兩天燒紙祭祀個哪門子?」
咣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我聽人說是當地習俗,說他們這裏原來出過一個大將軍,最近是那個大將軍的誕辰,除了燒紙祭祀,還會整那種有當地風格的唱戲的,我以前來過這地方一次,他們那個唱戲的和儺戲很像,我那個前前前前對象說挺害怕,但我看着挺有意思的。」
車子往前開着。
王悍看着窗外。
發現路上的人都是急匆匆地往各自家裏跑。
王悍再度問道,「這是幹啥呢?」
「不知道,堵個老鄉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咣子開車降下車窗,看着窗外一個小跑回家的大媽,衝着大媽露出一個笑容,「姐姐,你們這着急忙慌的是怎麼了?」
大媽看了一眼咣子,跑得更快了。
咣子摸了摸臉,「老子這張臉不吃香了?」
開車再度往前的時候,發現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隨着奔跑,馬尾一跳一跳的。
「是你?」
車窗將了下來,咣子呲着個逼牙看着之前碰到的那個送外賣的姑娘。
姑娘看到咣子之後愣了一下。
「叔叔,你們怎麼在這裏?」
咣子黑着臉,撓了撓側臉,「瞎轉悠就過來了,你們為什麼都在跑。」
姑娘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因為,每年這幾天我們都會祭祀我們這裏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位大將軍,必須在九點之後出來祭祀,而且還得在十一點之前回家,不然的話...」
轟隆!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轟響聲。
咣子朝着遠處看去。
那邊雷光隱隱。
嘴裏面嘀咕了一句,「好像是窠湖的方向。」
姑娘驚恐的回過頭,拍着車門,「快走!要來了!你們有地方去嗎?」
「沒。」
姑娘一咬牙,「去我家!」
咣子疑惑道,「你剛話還沒說完,你說十一點之前不回家,不然的話怎麼了?」
姑娘看着遠處窠湖的方向,一路小跑,馬尾上下跳動。
「不然會有...陰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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