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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給在場的很多人整不會了。
提着青龍偃月刀的人正是之前碰到的那個馬爺。
馬爺看起來乾巴瘦,但是這個時候掄着比他還要高一頭的青龍偃月刀就像是一尊戰神。
一刀過去直接給張泉良腦袋都打腫了。
幸好這刀並沒有開刃,不然的話,張泉良這會兒已經屍首異處了。
張泉良捂着腦袋,火氣往上端冒,「老棺材瓤子,你不想活了?」
馬爺拄着青龍偃月刀站在舞台上,就像是關二爺轉世一樣,一隻手扶着腰,一隻手拄着刀。
「今天有我在這裏,你的那點小計謀別想得逞!這個廟會不開也罷!」馬爺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
「老少爺們兒們聽我說一句話,老祖宗留下來祖訓,告誡我們不要讓外地人來我們這個地方,讓我們世世代代守護者守龍村,但是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然拿了外地人的錢想要引狼入室。
老少爺們兒們,你們忘了當年的慘案了嗎?當年死了幾十口子人的事情你們忘了嗎?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啊!」
馬爺說的聲淚俱下。
但是下面的村民都是神色冷漠。
外地人看的不明所以。
張泉良捂着腦袋,見狀冷笑道,「老東西,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幾位爺爺都同意了我這麼做,不然的話,你真以為我會作出來這種事情嗎?」
「放屁!你以為他們都像是你這個沒有骨頭的軟蛋一樣嗎?」
張泉良捂着腦袋,「去把老村長請過來!」
沒多久,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過來。
馬爺看到老人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立馬劍指指着張泉良控告道,「老村長,你身體沒事了?」
「我好了!」老村長拍了拍胸膛。
馬爺興奮道,「那你來的正好,這個軟蛋勾結外地人想要引狼入室!」
沒想到老村長摸着鬍鬚笑道,「老馬,是我同意他這麼做的。」
馬爺徹底愣住了,嘴唇囁喏,「老村長,老祖宗立下來規矩不能改啊!」
聲音沙啞,帶着一腔孤勇,更多的是悲涼。
老村長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了,規矩也是人定的,老祖宗定的規矩不一定就是錯的,老祖宗還說不讓女人上桌吃飯,現在還不是讓女人上桌吃飯了。
老馬,有些陳舊規矩能改就改,不能總是用老祖宗的規矩讓後生輩做這做那的。
你看看其他村子的年輕人,出去混的風生水起的,但是我們這個村子,就因為老祖宗的那些個破規矩,至今村子裏的年輕人都沒有其他人混得好。
所以說,規矩要改!
我們不要再墨守成規了!」
馬爺嘴巴張開,急火攻心,嘴唇一圈都起了一層干皮,「老村長,你忘了十幾年前的那些事情了?那幾十口子人裏面就有你的兄弟姐妹吧?你還忍心在看着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嗎?」
老村長正色道,「老馬!十幾年前的事情上頭都查明了,白紙黑字都寫着是有人私自挖礦,礦井塌方才死了人,你不要把事情妖魔化了!
行了!下來吧,外鄉人都看着呢,別丟守龍村的人了!」
馬爺身體踉蹌晃了晃,五指張開合上攥緊了青龍偃月刀,「既然這樣,那老祖宗的規矩只能由我遵守了!」
說完話,馬爺朝着長排餐桌砸了過去,吃飯的人紛紛避讓。
場面亂成一團。
張泉良指着馬爺,"都愣着幹什麼?還不抓住這個老瘋狗!"
幾個年輕人沖了上去就要控制住馬爺,馬爺青龍偃月刀揮舞的虎虎生風。
閒雜人等近不得身。
「老馬!住手!」老村長一聲怒吼。
「你們不遵守老祖宗得規矩我就不住手!」馬爺舉着大刀挑翻了好幾個桌子。
老村長抓起來一個茶壺砸在了地上,「放肆!你不要忘了,你姓馬不姓張,只是一個上門女婿,這個守龍村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張泉良拆了一根旗杆拿在手裏面。
「把這個老瘋狗控制住!」
幾個年輕人效仿,紛紛拿着旗杆去攻擊馬爺。
剛開始馬爺還能回擊。
但畢竟是老人,體力不支,沒幾下就被張泉良用旗杆插進了腿彎一別,馬爺歪倒在地。
張泉良上去擰着馬爺得手臂往後,但是沒想到馬爺鬆開青龍偃月刀捏着拳頭就打張泉良。
這一下直接給張泉良打的火氣冒了上來。
不顧馬爺是個了老人了,張泉良舉着拳頭就打。
三兩下就把馬爺打的滿臉是血。
一道身影忽然沖了進來,「你放開馬爺爺!」
是個女孩,張開雙臂擋在馬爺前面。
王悍一看,發現是那個俏寡婦得女兒燕子。
「你們這是幹什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人!」燕子怒聲呵斥道。
「關你一個臭丫頭什麼事!滾開!」張泉良扒拉開燕子,還沒有解氣,還要去動手打馬爺。
燕子抱着張泉良得胳膊就咬了一口。
啊!
張泉良吃痛。
一巴掌抽在了燕子臉上。
「你個沒爹的小東西!連老子都敢咬!我弄不死你!」張泉良這個時候已經上頭了。
又是一巴掌抽了過來。
啪!
但是這一次巴掌沒有落在燕子臉上,而是懸停在了燕子面孔兩公分開外的地方。
王悍捏着張泉良的手腕。
張泉良盯着王悍,「老少爺們兒們,這裏有個外鄉人想要和我們比劃比劃啊!」
王悍笑道,「按理說,這是你們村的事情我不該插手,但是你身為村長,動手打老人,打女人,這裏這麼多的外鄉人,這就是貴村的風貌嗎?
村長都這樣,那村民是不是更惡劣?這樣的村子,往後還有人敢來嗎?誰還會來這個村子投資?」
張泉良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性,,餘光看到不少的人舉着手機在錄像。
老村長清了清嗓子,「泉良,帶着老馬去衛生所包紮一下,看着別讓他再出來鬧事了。」
「唉,好。」
張泉良吩咐人過來,從胳膊下架着馬爺,馬爺雙眼無神,兩隻腳拖在地上,神色頹然。
「老祖宗,守龍村守不住了!守不住了!」悲愴蒼涼沙啞的聲音從馬爺口中傳出。
聞着無不心底生出一種悲意。
王悍和燕子也一起去了衛生所。
馬爺坐在床上雙臂環繞膝蓋,面色蒼白,濁淚從眼角沁出。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燕子擔憂道,「馬爺爺,我們村子太落後了,其實有些規矩也要改一下,不能總是守着老規矩。」
馬爺抬起頭絕望的看着燕子,隨即憤怒的指着門口,"滾!你給我滾!"
燕子被嚇了一大跳,"馬爺爺,當年那件事情我也聽說過,其實就是礦井塌方,但是為了逃避責任才把老祖宗的祖訓搬出來了,守龍村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
馬爺笑聲淒涼,蒼老單薄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着,「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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