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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
氣氛不算融洽。
初六背着王悍殺出重圍。
之前針鋒相對的雙方陣營在這個時候都是雙眼之中蒙着水霧朝着王悍這邊衝殺而來。
整個江寧郊外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地上的殘肢斷臂數不勝數。
帶着腥味兒的大雨之後,空氣之中瀰漫着血腥味還有其他腥味兒,濃郁的腥味兒聞的讓人頭昏腦脹幾欲作嘔。
在大號登場之後,王悍的身體仿佛是被透支,一副腎寶片廣告男主的模樣兒昏昏沉沉,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都不知道,只記得趴在初六的後背上一顛一顛的。
藍紋黑袍人遠遠的看着初六遠去的方向。
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沒有了剛才那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表情。
碧藍色的眸子開合。
嘴裏面發出很低沉的聲音。
似乎是什麼古老的呢喃。
之後朝着一個方向快速而去。
似乎是在忌憚什麼。
藍紋黑袍人前腳剛走。
戰場遺蹟之外逐漸出現了幾道身影。
骨餚,楊青娥,方巢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禿頂的小姑娘。
仔細去看,小姑娘正是很久之前碰到過的那個羊角辮小姑娘。
她腦袋禿頂的那一圈兒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猛烈蹭過之後頭髮全被蹭掉了。
所以髮型看起來很滑稽。
骨餚冷聲哼笑道,「狗屁先知,終究還是不敢和家師硬碰硬,不過王悍經此一役,踏入八轉金剛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楊青娥遠遠的看着人潮消失的方向。
穿的很隨意,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這女人又沒有穿bra,一雙飽滿雪子倒也很堅挺,楊青娥嘴角帶着得意笑意。
「那個賤女人終於死了,現在國師就是我的了!」
骨餚側過頭看向了身後的方巢。
「方掌夜官。」
「骨餚大人有何吩咐?」
骨餚背着手,「那幾個魔頭之所以能被那個狗屁先知控制,無非是邪氣不足,魔主還沒有恢復巔峰狀態,但凡爻咒被提前釋放,他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在爻咒釋放出來之前,去把王悍手底下的人能殺幾個殺幾個。」
方巢頓了頓,「那要派人去追殺王悍嗎?」
骨餚蒼白的面孔之上浮現出一個笑容。
「不用了,一旦他踏入八轉金剛境,除非離境的存在出手,否則沒有幾個人能耐他何,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王悍和那個狗屁先知狗咬狗。」
「遵命。」
....
柳夭夭在醫院垂着頭玩手機,秦姨正躺在床上打點滴。
夜色沉沉。
病房裏面也安安靜靜的。
病人和陪床家屬都睡了。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柳夭夭起身站在窗前。
就這樣站了不知多久,雨逐漸停歇。
柳夭夭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兒逐漸浮現出一個扭曲猥瑣的表情。
「這具身體的演技果然精湛!竟然騙過了那些人幫老子逃過一劫!」
柳夭夭美滋滋的晃着腦袋,一低頭,發現看不到自己的腳尖,欣賞着自己的曼妙身姿,雙手託了托自己那雙白嫩細膩的雪子。
鼻子一熱。
鮮血滴到了胸襟上。
柳夭夭笑容猥瑣,抹了一把鼻血,雙手叉腰。
「總算不用被凍在冰川,也不用顛沛流離被人奪來奪去了,更不用提心弔膽怕被咳咳抓住了,從現在開始,老子一定要花天酒地的好好享受享受!先去來個泰式按摩!再找幾個大胸大屁股的,穿着小高跟,再穿着吊帶襪,腿要有肉感,這樣被絲襪勒着看起來有食慾,嗯,皮膚一定要很白的!這樣身上抹了奶油才更有食慾!」
說着說着鼻腔一熱,柳夭夭抹了一把發熱的鼻子,鼻血在臉上斜着往上抹了很長一條紅印。
柳夭夭二五八萬一樣朝着外面走去。
一出病房,柳夭夭立馬恢復了冰冷姿態。
仿佛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
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不知過了多久。
王悍忽然驚醒。
劇烈的喘着氣。
腦海之中不斷地閃過獸佬和蘇祈倒下的畫面,仿佛是走馬燈一般一遍一遍的播放着。
王悍神色痛苦,弓身如蝦,肉體和心靈雙重痛苦讓王悍快要窒息。
縱然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可感同和身受終究是兩回事。
兩個親人離去,切身體會到那種痛苦仿佛是一把鈍刀在心中不斷割鋸,痛苦至極,切膚不及。
王悍雙目赤紅,喘着粗氣,環顧四周。
發現是在一個昏暗封閉的房間之中。
初六坐在一邊,身上的傷口密佈,猙獰至極。
好幾處傷口甚至能夠看到內臟。
傷口兩側的須子正在緩慢對接自我癒合。
王悍掙扎了一下,身上被戳了砍了不知道多少個窟窿眼兒。
大大小小的傷口交錯縱橫。
聽到王悍醒了,初六立馬起身扶着王悍。
地上散落着很多塑料瓶子酒瓶子還有紙殼子。
中間還有個鐵架子掛着一口鍋,下面還生着一堆火。
王悍左顧右盼,隨意感知之後發現是一棟爛尾樓。
樓裏面住着幾個流浪漢。
門外傳來腳步聲。
王悍轉過頭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這個房間的門口是一個破舊的木門。
木門被抬了起來。
一個頭髮亂糟糟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王悍之後露出一個笑容。
「醒了?」
王悍定睛一看。
發現是之前在小廣場上碰到的那個流浪漢。
當時對方也間接的表明了身份。
米顏的父親。
不止如此,對方還說過一句,他曾經是天軸的一員。
當時分別之際,他還說過一句我們還會見面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中年人蹲了下來。
扒拉了一下火堆。
從懷裏掏出來了幾個土豆扔了進去。
轉過頭衝着王悍展顏一笑。
「想問點什麼?」
王悍掙扎着坐了起來,扯了扯衣服,掙扎間傷口被扯開,鮮血流淌,王悍仿佛渾然不知。
中年人看着王悍。
「我以為你要昏迷個三四天,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的自愈能力,你是我見過自愈能力最變態的人。」
「我該稱呼您什麼?」
中年人笑了笑,「叫我張三就好,嗯,法外狂徒的那個張三。」
王悍愣了一下。
看到王悍蒙圈的表情之後,中年人解釋道。
「天軸先知的恐怖能力我想你應該見識過了,我也相信你加入天軸之後肯定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天軸先知無所不在,我們曾經身為天軸的一員,最好還是不要再用自己的名字,以防被人聽到對你再度通緝圍剿,當然,如果你能和你父親一樣強那就當我沒說。」
王悍從初六手中接過來水杯喝了一口,「張...張三前輩,您之前說,您曾經是天軸的成員。」
改名叫張三的中年人糾正道,「嚴謹一點來說,是唯一一個叛逃天軸至今還存活的人。」
王悍再度一愣。
「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三扒拉了一下火堆,又往裏填了一把柴禾,「死在你眼前的牧者有三位了吧?他們臨死前沒給你透露點什麼嗎?」
「您是說...船?」
張三點頭。
「我曾經有幸碰到過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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