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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王悍嘬了一口蘇祈,蘇祈又氣又笑的坐了起來揉着眼睛,「我送你!」
「不用了。」
「這次去幾天?」
「按照風老的意思,一周之內就回來了,我儘快。」王悍捏了捏蘇祈的小臉蛋。
找胡血手的事情暫時交給了四姐那邊,王悍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去救鎮龍閣的那位前輩。
下樓上車,發現車裏面只坐着白武安和開車的聶修遠。
項風和孟弼之兩個人在另外一輛車上。
「風老呢?」
「歪日鬼慫懶驢上磨四尿多,罷嘁咧!」
正說着話,風滿樓提着褲子從遠處跑來,白武安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可利嘛擦滴!」
「老白,我這不是昨兒吃海鮮吃的...」
「把批夾哈!開車!」
暴躁小老頭兒根本不給風滿樓找藉口的機會。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開車進入了藏地。
聶修遠揉了揉眼睛,副駕駛的王悍遞過去一根煙,「靠邊停車,咱倆換一下。」
「不用了,等會兒進了村子之後,咱們休息休息,後面的路你再開。」
說着話,聶修遠接着道,「我有個朋友給咱們帶路,咱們先去他們家,他們這裏有點規矩,等會兒進門的時候切記切記不要踩踏人家的門檻,這在人家的眼中就是不尊重主人家。」
王悍點頭,「明白。」
幾個人身體素質都還挺好,來這裏沒有任何的高原反應,風滿樓腦袋搭在白武安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車子顛簸的時候,兩個老頭兒都醒了。
風滿樓看了一眼車外,「快到了吧?」
「快到了。」
車子逐漸朝着一個村子駛入。
小村子非常的靜謐,每家每戶的院子都還挺大,石頭壘起的高牆圍繞着,看起來還挺有感覺,牆壁上糊着牛糞,牆頭上還有摞着牛糞餅。
有些人家門上還有牛頭,上面還飄着潔白的哈達。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紅色的大門半開着。
裏面還能聞到牛羊的味道。
聶修遠站在門口,剛要敲門,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結實高大的漢子。
漢子面膛泛着高原紅,身高一米九,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鐵塔一樣,穿着藏袍,鼻子下面蓄着鬍鬚,脖子上還戴着鑲嵌綠松石的嘎烏,還戴着一串瑪瑙綠松石天珠串起來的串兒。
手腕上還有一串紅色念珠。
念珠有四類,按照息,增,懷,誅四種事業來分類的。
修息業的念珠是白色的,可以淨除業障,有硨磲,水晶,鑽石珍珠之類的製品。
修增業的念珠是黃色的,可以增財富,增加福德,大多有黃水晶的製品。
修懷業的念珠是紅色的,可以懷攝人或者非人的東西,大多都是珊瑚,瑪瑙,紅水晶,紅寶石製成的。
修誅業的念珠是黑色或者綠色的,可以辟邪,遣除違緣,大多是青金石,綠松石,藍寶石等製成。
其實也就是藏傳佛說的的息災,增益,懷攝,誅降。
聶修遠和大高個兒來了個熊抱。
經過介紹,這個大高個兒叫格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聶修遠以前來這裏遊玩的時候兩個人結識的,格桑對這裏的很多路線都熟悉。
王悍雖然負責定位,但王悍只能是直線方向,而直線方向的路能不能走還得找格桑這個本地人諮詢。
進了門,裏面一個少年正揉着眼睛往外走。
和王悍撞了個滿懷。
王悍衝着少年笑了笑,少年也仰着頭衝着王悍傻笑,這個少年叫做多吉,是格桑的兒子,格桑的老婆已經起來在整早飯。
幾個人依次坐了下來。
喝了酥油茶,吃了糌粑和牛肉乾,聶修遠跟格桑直入主題。
「時不我待,我們得儘量早走了。」
格桑也是個直爽人,當下收拾好東西幾個人一起往外走。
虎頭虎腦的多吉也跟着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嚷着也要一起跟着去。
格桑推着不讓去,沒想到多吉這小子指着白武安和風滿樓,「這兩個爺爺都能去為什麼我不能去?」
看了一眼白武安和風滿樓,桑格有些擔憂道,「你給我說的那個位置我知道,環境特別的艱險,兩個老人去的話,怕是身體吃不消。」
白武安這個脾氣暴躁的小老頭兒單手捏着格桑的腰帶往上一舉,將近兩百斤的壯漢直接被舉了起來。
格桑從懵圈剎那之間轉到了震驚。
看着眼前這個滿頭銀髮的小個子老頭兒,這么小的身板兒竟然蘊藏着這麼強橫的力量。
表情比剛才更加的尊重,能夠在這個年紀還有這份力氣,在格桑眼中,無異於天生神力的人。
多吉也被白武安給驚住了。
白武安輕輕拍了一下多吉,扯着嗓門兒笑道,「把膩歲娃日能滴,還餓能去膩不能去,老實在屋裏頭待着,亂跑腿給膩打折捏。」
多吉藏在格桑身後,有些害怕的看着白武安。
幾個人收拾好東西,出門的時候,看到孟弼之挺喜歡吃牛肉乾,格桑又給裝了不少讓帶着路上吃。
上了車,聶修遠和格桑,項風,孟弼之四個人在前面的車上。
王悍後面開車帶着白武安和風滿樓。
幾個人準備先去那位前輩最後失去聯繫的地方,然後再通過王悍這個工具人找人。
王悍給後排二老點上煙,「白老,那位前輩好端端的來這裏幹什麼?」
白武安靠在後排,掃了一眼風滿樓,風滿樓立馬接過話茬,「老傅在幾個月前,發現有好幾幫人都是不約而同的來了這個地方,這裏面包括老一輩強人,英雄盟,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甚至還有外國人,但是來這裏的都是目的不純,他就跟了過來,沒想到人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就消失了。」
王悍愣了一下,「這都隔了一周了,他老人家沒事吧?」
風滿樓嘬着煙,「這你就放心吧,雖然老傅的戰鬥力比不上閣主,防禦力比不上南宮,速度比不上我,但是他的綜合能力,算上閣主的話,能在鎮龍閣排行前三,死不了的。」
車子飛馳。
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公路已經到了盡頭,車子已經開始朝着荒無人煙的戈壁灘駛去。
四周光禿禿的,偶爾有風吹起來幾蓬野草在蒼茫大地上翻滾着。
王悍點了根煙,放了一首梁博的歌兒。
沒想到被白武安拍了一巴掌,「放的歪嘶撒歌兒!放個刀郎滴!」
王悍換了一首刀郎的歌兒,白武安夾着煙扯着嗓子在後面跟着唱。
風滿樓幽怨的看了一眼白武安,想說一句太難聽了別驢嚎了,但是又怕挨揍。
前面的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王悍也跟着剎車。
就看到前面那輛車上面的幾個人跳了下來。
王悍也跟着跳下車走了過去。
就看到地上跪坐着一個老人,穿着藏袍,仰面朝天,就像是凍僵了一樣。
格桑扶着老人,嘴裏面喚着德勒爺爺。
王悍湊了過去給老人掐着幾個穴位。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才緩過神,沒想到老人剛剛睜眼看到王悍的時候蒼老的身體一顫,驚慌的後退。
「德勒爺爺您怎麼了?」格桑連忙扶着老人。
老人指着王悍,情緒激動,嘴裏面說着藏語。
聽到老人說的話之後,格桑面色土黃,回過頭怔怔地看着王悍。
「他說啥?」王悍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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