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在原時空的大選中最終得票和bush極其接近,正是因為選票極其接近,克里認為程序存在問題,二人打官司一路從地方法院打到了最高法院。
周新很熟悉這段歷史,因為克里在2020年的時候擔任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職務,總統氣候變化事務特使,直接向總統匯報工作。
在任何華國和阿美利肯外交動態都會被關注的2020年,周新當時作為半導體領域的創業者,更是對這類事物極其關心,因此關注到了這個名為氣候變化事務特使,實際上就是外交特使的克里。
周新知道克里和bush在票數上會非常接近,幾乎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把bush拉下馬了。因此他不能確定自己的到來是否會改變這一歷史。
雖然在阿美利肯總統的權力有限,但是這個職位在外交上的權力是很大的,周新無法預知他改變了這種大的歷史,未來會出現什麼樣不可預知的風險。
這種變動在歷史推演類遊戲裏可以算是史詩級變動了。
周新沒有預料到的是,他在和bush見過面之後沒有多久,克里就來找他了。
和bush邀請他去華盛頓參加晚宴不同,克里則是以明面身份參觀matrix的辦公大樓後,來矽谷見的周新。
「newman,很高興見到你,你比我以為的還要更年輕。」克里說。
從外表上來說,bush和克里都是老白男的長相,但是克里的五官更加深邃,眼眶更深,鼻樑更高,這多少會讓他有點苦大仇深的氣質在裏面。
周新說:「克里先生,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記得上一次我們見面是在驢黨舉辦的募集晚宴上,那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是傑瑞,雅虎的傑瑞楊帶我去參加的驢黨晚宴。」
克里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那是你,我還有印象,當時你和傑瑞在第二排左邊那桌,你們兩個人沒有喝葡萄酒而是喝的可口可樂,這讓我印象深刻。」
周新對對方的記憶力感到驚訝,因為那是99年的事情了,五年時間能把具體的位置說的如此清楚,即便有標誌性的黑色飲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周新:「你的記憶力真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確實是這樣。」
克里說:「我對我的記憶力很自信,所以newman,你是驢黨的支持者嗎?」
周新說:「不,我對政治冷感,我只是出於好奇參加了那次晚宴,無論是驢黨還是象黨,我都不夠熟悉,我不會對我不熟悉的事物發表看法,更別說站隊了。」
克里對這回答並不意外,這是他來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因為聽到對方參加過驢黨的募集晚宴所以才多問了一嘴,看看有沒有什麼驚喜。
周新的回答只是把他的期望值拉回了平均線,克里說:「好吧,很典型的華裔思維,我認識的華裔商人里都對政治不那麼熱情。
剛剛你提到了傑瑞,我和傑瑞也認識,他是驢黨的支持者,但是他從來都是只捐款,不會藉助自己的身份或者名聲發表政治言論。
我認識的華人幾乎都差不多,富有、低調、用錢而不是其他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政治傾向。」
克里或者說絕大部分的政治動物們覺得這樣很好,一群只給錢沒有訴求的長期支票不好嗎?
像黑人或者拉美裔這樣掏不出多少錢,訴求還一大堆的族裔明顯更讓人頭疼。
華裔在阿美利肯被譽為模範少數族裔,並不是因為他們表現的好,而是因為他們的訴求少、貢獻多,社會生態中標準的工蟻。
周新聽完後內心無語,華人現在會這樣還不是因為歷史原因嗎,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出身的華人群體怎麼可能那麼快學會和適應阿美利肯的政治規則。
這都需要一個過程。
周新說:「我比傑瑞還要更中立,我同時給驢黨和象黨的支持者捐款,我會對涉及到我個人的事物積極發聲,不會保持沉默。」
克里知道周新指的是什麼,「是的,微博是個很好的平台,我還記得2001年年底的時候,在bush的主導下華盛頓頒佈了新的法律,其中包含授權政府對互聯網進行監*督管理的條文。
然後bush試圖把這一切營造成是你的意見,我記得當時你還發表了長文來解釋這一切。
並沒有因為對方是bush,而接受他的說法。」
周新見話題轉着轉着又轉到這上面來了,他知道自己前幾天和bush一起吃飯,雖然沒有媒體報道,但是作為常年紮根華盛頓的政治動物,克里顯然是得到了消息,至於消息是白宮的工作人員告訴他的,還是周新身邊的安保人員透露的,就不清楚了。
「我尊重真相,這點不會因為身份而轉變。」周新說。
克里鼓掌:「newman,我欣賞你的態度,bush很狡猾,他總是試圖模糊重點,給大眾營造他所想營造的形象。
比如說他希望把自己營造成一個堅決、堅持自己意見的人,而把我營造成狡猾的政客,政治態度時刻都在發生改變。
bush試圖把自己營造成刺蝟,把我營造成狐狸。」
周新只是靜靜的聽,不發表任何意見。
克里說:「實際上在bush操縱下的媒體,完全是有選擇性的報道我的發言。
從伊*拉*克*戰*爭到今天,我對這場戰爭的態度一直是明確的,只是我在不同場合表達的重點是不一樣的。
但是站在bush那邊的媒體不會把我說話的全文給刊登出來,而是把內容進行故意的編輯,讓民眾產生我前後意見不一致的印象,進而試圖把我打造成撒謊者。」
輿論界的經典操作,把前因後果刪除,只保留最具爆點的內容,周新作為被新媒體毒害過的一代,很清楚這個玩法。
克里繼續說:「好在現在有互聯網這種新的發聲渠道,無論是約翰克里的公眾號還是我的個人微博,都能把更多消息傳遞出去,告訴大家媒體報道的不一定是真相。」
「所以newman,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真相,你能幫助我嗎?」
周新內心不由感嘆,克里不愧是耶魯畢業的真學霸,說話明顯比bush更厲害。
他也理解為什麼bush要把克里營造成撒謊的人,因為後面他們是要電視辯論的,論隨機應變或者是話術bush很難贏克里。
但是把克里的形象打造成撒謊者,這樣bush的支持者壓根不會相信克里的話,bush在電視辯論里當複讀機,他的支持者也不會因為克里說的好而轉頭支持克里。
「我只是一個商人,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麼忙。」周新裝傻。
克里搖頭:「不,newman,你在新媒體領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你能夠讓更多的人看到真相。
而不是活在被媒體營造的虛假世界裏。」
克里這話,目的全都點到了,但是絲毫不說是幫我,而是幫民眾,典型的驢黨風格,政治正確的技能點滿了。
和克里相比,bush要直接的多。
無論是克里的要求還是bush的要求都差不多,希望他們的正面信息能有更多的人看到。從好的一面出發,自然是幫助人們了解更多信息,但是這完全可以曲解為干涉大*選。
別說周新,北邊大國都不敢承認的事情。
因此周新下定決心要遠離紛爭,本來還想接競選廣告,要知道每屆大選兩邊在廣告上的投入都是以億為單位。
現在周新一點都不想賺這個錢。
甚至周新想把微博賣掉,與其讓微博在自己手裏,不如把它賣個好價錢。
「抱歉,克里,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這應該是你競選團隊的工作,他們應該讓更多人看到你的真實想法。」
約翰克里聽完後說:「這關乎到真相,並不只是我團隊的工作。
newman,前年有部電影叫《蜘蛛俠》不知道你看過沒有,裏面有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矽谷沒有比你更有影響力的人了,即便是比爾蓋茨,在影響力上也遠不如你,你需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在真小人和偽君子之間,周新還是更討厭偽君子,「抱歉,我有通過大量的慈善行為回饋社會,這是我的責任。
即便真的如你所說,讓社會看到真相,這也不是我的責任,而是媒體的責任。」
約翰克里不想放棄拉攏周新的機會,因為周新無論是財力還是影響力,又或者是身份都是絕佳的對象,他繼續說:
「newman,你知道嗎,我的外祖父就在華國經商,我很了解華國,也很了解你。我也許能給你,你想要的。」
約翰克里說完後起身拍了拍周新的肩膀,然後走向其他人。
周新掏出mphone2,在手機上查約翰克里的詳細資料,然後內心暗罵:你外祖父在清朝的時候和沙遜家族一起在申海和香江賣*鴉*片的,你也配?
周新招呼都沒有和宴會主辦方打,頭也不回得離開了宴會所在地,他不知道克里知道什麼,但是他現在只想埋一個坑,然後把微博賣掉。
在周新看來,微博這類平台確實太容易和政治沾邊了,他的身份又太敏感,捏在手裏跟個定時炸彈一樣。
「賣掉微博?微博的用戶活躍度很高,幾乎所有mphone的用戶在上手mphone之後,微博都會是他們的必備應用。
在我們後台數據監測中發現,微博的用戶平均使用時長甚至比微信還要更高。
新總,您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在我看來,全平台運營的微博,價值比不能理解。
他也是騰訊股東,這同樣關係到他的利益。
當然更讓pony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要賣掉微博,賣掉如此有價值的一款產品。
周新說:「正是因為它價值太大,我們把握不住。」
然後周新詳細和pony講了他最近的見聞,然後總結道:「當所有人都意識到微博是個香餑餑,它可以影響到選舉,可以影響到人的思維的時候,它對我們來說就變成了燙手山芋。
更關鍵的點在於,bush和克里無法說服我,但是不代表他們無法說服中層或者某些高層。
當這些人繞開我們為bush或者克里服務,幫他們大量推送競選內容給微博用戶,事後被另外一方揭穿,你覺得我們能撇開關係嗎?」
周新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謹慎,在危險來臨之前能夠避免危險。
pony聽完之後深吸一口氣,他明白周新為什麼如此突然提出這樣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要求。
pony現在完全理解周新的想法,他甚至希望這天早點到來。
「新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認為沒有問題,微軟、雅虎、百度都是潛在的買家。
之前我和robin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暗示過我想要買下微博。
百度一直想進入移動互聯網領域,但是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口。
我們可以把消息放出去,然後讓他們多方競價,這樣的話能賣一個高價。」
周新說:「這件事你去聯繫吧,誰開的價碼夠高就選誰。
如果是微軟或者百度的話,我們也接受股票結算,雅虎的話我們只要現金。
等他們有第一輪報價之後,我們再商量。」
周新繼續說:「另外我們在這段時間要對微博進行改造。
之前讓你們研究的推薦算法怎麼樣了?」
pony說:「從理論結果來說應該達到了您表達的效果,但是還沒有在先行版里進行充分的測試。」
從做微博開始,周新就讓pony去研究推薦算法了,主要是指讓用戶看到的內容是他想看到的內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推送內容缺乏目的性。
用戶看到的內容會趨同,這也是後世所有互聯網大廠都會的一招,從微博到今日頭條再到抖音莫不如是。
國外也同樣如此,趨同的內容造成了嚴重的信息繭房現象,大量用戶沉浸在同溫層中,對其他人的世界缺乏認識。
這樣的算法會讓微博更具商業價值,同樣它也會是難以發現的毒瘤。
特別在2004這個關乎選舉的敏感年份,推薦算法會導致阿美利肯走向完全未知的路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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