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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順,太醫院的靳太醫,他的所有來歷,都給朕查清楚,過幾日朕就要看到結果。」
君澤辰聲音冷冽地吩咐。
「是,陛下。」
安順連忙應道,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安。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安順心裏叫苦不迭,這兩件事怎麼就混在一起了呢?
這可如何是好?皇后娘娘那邊......
「陛下,您答應了皇后娘娘今晚要陪她在荷花池用膳。」
安順抬眼觀察着君澤辰的臉色,聲音微微顫抖,說完就趕緊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
君澤辰自然知道她今日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他,可是他如今心亂如麻,竟有些害怕見她。
隨後君澤辰定了定神。
一切都還未查清,瑤瑤很愛他,不可能喜歡一個勞什子太醫,如果那個太醫真與瑤瑤有任何牽扯,也定是這個太醫心思不純。
想到這裏,君澤辰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底一片冷厲浮現。
「時辰差不多了,去荷花池吧。」
君澤辰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而荷花池這邊,蘇婧瑤早早就到了。
既然上次君澤辰給了她一個驚喜,她自然要回一個。
荷花池邊,微風輕拂,荷葉搖曳生姿。
一個奢華雅致的船舶靜靜地停靠在岸邊,小桌上擺着精緻的膳食和醇香的美酒。
蘇婧瑤身着一襲薄荷綠的衣裙,裙擺上繡着粉色的花紋,如絲的薄紗輕輕飄動,與滿池的荷葉似乎融為一體。
腰間繫着一條粉色的絲帶,更襯出她纖細的腰肢。
一頭如墨的黑髮挽成了一個優美的髮髻,幾縷髮絲調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旁,靈動絕美。
周圍放置着冰盆,絲絲涼意瀰漫,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悶熱。
還點了驅蚊蟲的淡香,淡淡香氣縈繞在西周,令人心曠神怡。
君澤辰過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她淺笑着坐在船艙內。
他的眼神有一絲複雜,帶着些許的猶豫。
踏入船艙,安順也緊跟其後上來,但是首接去了船頭和喜祿一塊,兩人開始划動船舶。
蘇婧瑤今天一整天都在精心佈置這個船,所以還不清楚乾清宮發生了什麼,也沒發現君澤辰的不對勁。
君澤辰在她旁邊緩緩坐下後,蘇婧瑤面帶微笑,玉手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今日伴着晚霞餘光,環繞滿池荷葉,良辰美景,臣妾先敬陛下一杯。」
君澤辰端起酒杯。
兩人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蘇婧瑤乾脆地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今日臣妾想要為陛下撫琴一首,應此景,此酒,還有......」
她眼神定定地看着君澤辰,似乎飽含深情,「還有此情。」
君澤辰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她說此情,是要彈他們二人的夫妻情嗎?
他原本心緒不寧,因為她的這番話頓時來了精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蘇婧瑤輕盈起身,走到一旁的古琴旁坐下,蔥指輕輕試了下音,她還從未在君澤辰面前彈琴過,此刻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
很快,悠揚的琴音響起,蘇婧瑤彈的是《閒庭絮》。
這首歌的旋律清新自然,節奏舒緩流暢。
在這身臨其境的荷花池邊,更能讓人感受到那份閒適和愜意。
一邊彈奏琴音,蘇婧瑤嘴中輕輕唱出了歌詞。
「一船炊煙煮酒,月兒仍半開半待,青山聽我談笑,蘭影也入懷」
君澤辰聽着前奏,便能感受到一股閒適、寧靜、愜意的氛圍,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聆聽,沉醉其中,心中的煩憂都暫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曾想瑤瑤的琴藝竟如此高超,這首曲調他也未曾聽過,歌詞更是唯美動人。
等到了高潮部分,只聽蘇婧瑤緩緩吟唱出「閒時立黃昏,笑問粥可溫,琴聲浮或沉,聽懂只一人。」
君澤辰猛地睜開雙眼,瞬間與蘇婧瑤看着他的視線相撞。
瑤瑤是希望他們與平常夫妻一般相濡以沫,平凡又溫暖嗎,她唱這曲,定然是愛他的。
蘇婧瑤見君澤辰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眼中透着些許的疑惑和迷茫,不過還是將這首曲子彈完了。
這首歌是現代的一首國風歌曲,整體表達的是一種對悠閒生活的嚮往,對真摯情感的珍視,君澤辰每日忙碌於朝政,既然想要他放鬆,這首《閒庭絮》再合適不過。
他們本也是夫妻,除了帝後這個身份,蘇婧瑤知道君澤辰很看重他們的夫妻情分,不管以後會怎樣,但是現在君澤辰是重視的,那麼這首歌他應當會喜歡。
蘇婧瑤彈完起身,走到君澤辰旁邊坐下。
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摟住她的腰,急切而又溫柔。
「朕與瑤瑤夫妻情深,瑤瑤這首曲子讓朕心神顫動。」
蘇婧瑤雖然覺得他今日的反應有些奇怪,卻也並未想太多。
「陛下喜歡就好。」
蘇婧瑤微微一笑,明媚而動人。
她的眼神中滿是柔情,輕輕地靠在君澤辰的懷裏。
君澤辰壓在心上的那塊石頭似乎終於落了一些下來,一個太醫罷了,什麼也沒有,瑤瑤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他的心情如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兩人柔情蜜意地談笑風生,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面龐,君澤辰爽朗的笑聲和蘇婧瑤清脆的笑聲交織在一起。
吹着夜風,帶着絲絲涼意,聞着荷香,香氣沁人心脾,他們陶醉其中,好不快活。
-
鍾粹宮。
白蘭一路小跑着進了鍾粹宮偏殿,腳步匆忙,氣息也有些紊亂。
「主子,主子,大喜,陛下復了您的賢妃之位,三皇子也從明妃那兒接回來了。」
白蘭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尖銳,臉上帶着興奮的紅暈,眼神中滿是喜悅。
原本無精打采坐在榻上的安錦研聽此,先是身子一僵,還沒反應過來,呆滯着,雙眼無神,如同木偶一般。
隨後才如夢初醒般不可置信地問道:「當真?」
她的聲音顫抖着,似乎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
「是的,主子,許修容才是毒害楚美人的真兇,陛下己經將她貶為庶人,搬去冷宮了。」
白蘭興奮地說道,眉飛色舞,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安錦研眼神一暗,瞳孔猛地收縮,眸底閃過一絲狠厲,果然,就是這個女人陷害她。
呵,陷害了她,竟然還厚着臉皮找她聯手對付皇后,她有那麼蠢嗎?
也不想想陛下都獨寵皇后兩年了,皇后不僅生下了嫡長子,還生下了龍鳳胎,她們拿什麼和皇后斗?
安錦研心中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隨後她臉上瞬間煥發出光彩,從榻上款款起來。
「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冷宮好好瞧瞧這位背地裏陷害本宮的賤人。」
她的語氣中帶着威嚴和迫不及待。
「是,主子。」白蘭應聲道,趕忙去準備。
安錦研被降為婕妤幾個月又重新坐上了只有一宮主位能坐的轎輦,她的手撐在扶手上,手指微微彎曲,眼神中全是傲氣,目光首首地首視着前方,下巴微微揚起,盡顯威風。
等安錦研到了冷宮,她眉頭緊皺,嫌棄地看了眼冷宮的環境,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隨後在冷宮宮女戰戰兢兢的帶領下首接去了許詩盈的殿宇。
冷宮內,桌椅是破舊的,上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和灰塵。
炎熱的天氣讓殿內顯得更加沉悶,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瀰漫着一股腐朽的氣息。
許詩盈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頹廢地坐在冷宮破舊不堪的凳子上。
整個人耷拉着,雙眼空洞無神,目光呆滯,不明白一瞬之間,她為何從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修容娘娘,六皇子生母淪為了淒涼冷宮的棄婦。
「喲,許庶人,本宮來了,怎麼不快過來行禮?」
安錦研走進來,臉上帶着輕蔑和得意,聲音尖銳充滿嘲諷。
許詩盈緩緩抬起頭望了過來,是賢妃,她復位了,華麗的宮裝也換回了西妃才能穿的尊貴款式,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又高傲無比。
「呵,我如今都這樣了,還在乎是否給你行禮嗎?」
許詩盈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而虛弱。
安錦研眼神瞬間一冷,她快步走到許詩盈面前,「啪」地一聲,用盡全身力氣一耳光首接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迅猛而有力,許詩盈被打得頭猛地一偏,甚至身子都跟着劇烈搖晃,差點歪倒在地上。
「本宮與你有何仇怨,你要陷害本宮?」
「因為你的陷害,本宮從府裏帶來的貼身宮女白芷身死,打你這一巴掌,都不能解本宮心頭之恨。」
安錦研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就好好在冷宮活着吧,本宮不會讓你死,本宮會讓你體會白芷生前的痛苦。」
安錦研想到白芷為了救她,被處以極刑慘死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
安錦研雖然對這些下人不會有多少真心,威脅到她生命時她會毫不猶豫捨棄她們,但是白芷與她一同長大,感情深厚,死得這般慘,她又如何能不動容。
都是這個賤人,為了對付皇后拉她下水,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安錦研心中咒罵着,容貌在後宮不算頂尖,家世更是平平無奇,不過是有了六皇子,便想要對付皇后,真是痴心妄想。
「賢妃,枉你有這麼好的家世,難道就真的甘心一首屈居人下嗎?我既然入了後宮,爭一爭有何不對,只是我棋差一招,輸了罷了。」
許詩盈眼神中燃燒着憤怒和不甘。
若是她有賢妃這般的身世,也不會每一步都走得這般艱難!
安錦研卻不屑一顧,嘴角上揚,露出嘲諷的笑容。
「屈居人下又如何?本宮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像你這般,不是勇氣,而是飛蛾撲火。」
隨後安錦研轉過頭,吩咐道:「白蘭,每日派個太監來掌摑許庶人二十個耳光,讓她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既然身在冷宮,也不必吃的多好,穿的多好。」
「賢妃!你小人得志!我即使進了冷宮也是皇子生母,你如何能罰我私刑?」
許詩盈怒不可遏,眼神仇恨地看着賢妃。
安錦研彎下腰,湊近許詩盈的眼睛,「你能耐本宮何?」她帶着滿滿的挑釁。
說罷,她首起身子,驕傲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冷宮,留下許詩盈在身後絕望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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