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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匈奴偽軍,陳慶首接打道回府。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並非是他懈怠公務,而是大秦的休沐制度設計的極其不合理。
戰國時期,諸夏各國全都像上緊了發條的戰爭機器一樣,容不得半點喘息。
結果始皇帝統一天下後,車同文、書同軌了,就是放假一點都沒改!
盛大的元旦祭典過後,第二日休沐,第三天就得照常當值。
但問題是,原本月中僅有的一天休沐就取消了!
假少就算了,大秦居然也搞調休!
叔叔能忍,嬸嬸能忍,但陳慶忍不了。
要是穿越了還得加班,那我不白穿了嗎?
夫人都說過讓我少出門,她可是公主啊!
我陳慶能不聽話?
把重要的事務解決後,他只想回府衙里安歇半天。
陪着相里菱做做手工,或是逗逗王芷茵那個二貨,再不濟跟熱巴膩歪一下,哪個不比上班強?
「家主。」
侍衛殷勤地過來扶他下馬,意外地稟告道:「半個時辰前,有一夥粗鄙莽夫前來府上求見。」
「為首者自稱是您的舊友,還有一件信物,是面鏡子。」
陳慶皺起了眉頭:「鏡子?」
「本侯什麼時候給男人送過鏡子?」
侍衛立刻說:「那就是冒充的了?小人這就去把他們拿下。」
「這夥人不像什麼好來頭,說不定是伙膽大包天的盜匪!」
陳慶思量片刻,叫住了對方:「等等,你說的這夥人在什麼地方?」
侍衛拱手道:「在街口的那家酒肆。」
「家主,小的去召集些人手?」
陳慶擺擺手:「不用了,本侯先過去瞧瞧。」
前來百巧樓買過鏡子的人不下百數,但其中特殊的唯有兩個。
周會、英布。
前者因為識人不明,被未婚妻害得成了殺人要犯。
哪怕陳慶出手搭救,依舊落得流放邊關的下場。
後者……
「英布不是拿了寶鏡去嫖小桃紅了嗎?」
陳慶忘了花魁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反正對方是打算一擲萬金為美人來着。
酒肆離得並不遠,百十米路就到。
站在門口就能聽到樓上熱烈的飲酒喧譁聲,嗓門粗獷豪邁。
「呦,這位是……」
掌柜定睛一看,揉了揉眼睛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陳慶做出噤聲的手勢:「本侯有幾位朋友在樓上飲酒,爾等勿來打擾。」
「諾。」
掌柜諂笑着作揖,小步退了回去。
陳慶越聽越覺得那個大嗓門像是英布的聲音,不由好奇地想:當初說是臘月之前來咸陽,怎麼十月就來了?
他站在樓梯口處還未上去,一股濃重的汗臭味撲面而至,瞬間把他頂的停住了腳步。
英布一身錦袍,額頭還綁了條束帶,嵌以碧玉。
「兄弟們,絕不是我吹噓。」
「當時我與陳侯爺的大牢就一牆之隔,倘若不是他怒打樂平公主觸怒了陛下,若不是我路見不平仗劍行俠,也不能在黑冰台的大獄裏做了鄰居。」
英布喝得酒酣耳熱,衣襟口敞開,露出一片黑壓壓的胸毛。
他端着滿滿一大碗酒,左搖右晃像是跳舞一樣,碗中的酒水時不時灑到衣袍或者鞋面上。
手下的一干小弟皆是滿臉紅光,目露崇拜之色。
「諸位,陳侯爺雖然打了當朝公主,但人家可不是瞎打的。」
「你們哪個敢打一下試試?」
「你敢嗎?還是你?」
英布舉着大碗,挨個問身邊的部下。
「不敢。」
「吾等哪有那個膽子。」
眾人皆附和地搖頭。
「誒!」
英布這才得意洋洋地說:「陳侯爺家裏也有一位公主,某家親眼見過。」
「那真叫一個天人姿色,仙女下凡!」
眾多部下頓時雙眼放光,「大哥,快講講那公主到底是何等樣貌?」
「是呀,世上真有仙女嗎?」
「比咱們來時遇到的官家小姐如何?
陳慶聽到這裏不禁有些惱怒。
好你個裝逼犯!
裝別的也就算了,竟然敢在背後非議我夫人!
「那公主……」
英布精神振奮地開了口,忽然察覺不對。
「混賬東西!」
「我與陳侯爺情同手足,互稱兄弟。」
「他的夫人,便是爾等的嫂嫂。」
「哪個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動用家法!」
他怒目而視,咣地一聲摔了酒碗。
酒水西濺,二樓頓時鴉雀無聲。
部下們察覺他動了真怒,紛紛來勸。
「大哥,吾等知錯了。」
「一時唐突,還請大哥見諒。」
「吾等並無褻瀆之意,只是眼皮短淺,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英布扯着嗓子喊道:「那也不許胡說,否則傳揚出去,我等豈不是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不義之徒,還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陳慶停下了上樓梯的腳步,暗暗嘆了口氣。
虧你嘴上還有把門的。
算了,暫時不跟你計較。
一名老成的下屬站起來道:「大哥,您再講講如何與陳侯爺結識的吧?」
「大哥有天大的本事,才換來這天大的機緣。」
「我等既無大哥的本事,也沒大哥的膽量,否則定然陪您在黑冰台的大獄裏走一遭。」
部下們一頓狂拍馬屁,終於使得英布臉色稍霽。
他整理下思緒,才晃着酒碗繼續說:「陳侯爺進了黑冰台的大牢,照樣每日裏錦衣玉食,逍遙快活。」
「某家自然是不能比的。」
「也不怕兄弟們笑話,一日他喝酒吃肉的時候,我在隔壁饞得呀,口水嘩嘩地流。」
「然後陳侯爺聽到了就問:隔壁可是有人?」
「某家猶豫了下,便道:在下英布,與你是友鄰。」
「陳侯爺接着問:壯士可是餓了?這裏有根雞腿你拿去。」
英布昂首挺胸,做緬懷狀:「某家答他:待死之人,無一物以報,閣下的好意心領了。」
「陳侯爺『咦』了一聲,夸道:無功不受祿,壯士倒是位豪傑。」
陳慶實在聽不下去。
你特麼的!
當時住我隔壁牢房的是李左車,被你移花接木安在了自己身上?
這麼會編故事,你怎麼不去拜入小說家門下!
咚、咚。
陳慶故意重重地踩着樓梯,一露面就西下尋索。
「英布兄弟!」
「你來咸陽,怎麼不先來封書信?」
「剛才聽到侍衛通傳,本侯立刻就趕來了。」
陳慶解下白狐裘:「一路風餐露宿,兄弟受苦了。」
英布瞠目結舌,眾小弟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知道,英布喝了酒就喜歡說大話,最多能信個七成。
可是來者身材偉岸,氣度、威儀皆是上位者之姿,十有八九真的是那位名動天下的雷侯!
「快披上。」
「太子殿下贈本侯的千金裘,最是禦寒,英布兄弟小心着涼。」
陳慶把華貴的白狐裘披到了對方的身上,語氣關切。
他能感覺到英布渾身繃得很緊,好像尷尬又緊張,就怕自己的牛皮被人戳破。
「英布兄弟,別來無恙。」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頭。
英布低頭看了眼身上雪白無暇的白狐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侯爺如此待我,某家就算……」
「穿上過過癮就算了,等會兒脫下來還我。」
陳慶不動聲色地攬住對方的肩頭,壓低聲音吩咐道。
「???」
英布猛地仰起頭,眼神好像在說:這不是給我的?
MMP的!
給你個裝逼的機會就算不錯了,你還真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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