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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宇維的手停放在她的臉前,指尖輕輕的觸碰到她皮膚的溫暖,卻在片刻之後,驚慌失措的縮回手掌。
沈天愛眼瞳深處泛濫着液體,在男人的氣息靠近自己過後又急忙離開的瞬間,她不知為何,鬼迷心竅般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掌心的溫暖重重貼合,他垂眸,她抬首,兩人目光激烈碰撞。
「你究竟喜歡的人是誰?」她問,一字一句,咬緊牙關。
葉宇維沉默,目光幽幽的對上她的雙眸。
「為什麼不說清楚?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出心裏深藏的秘密?」
「我以為……我會有很多時間慢慢化解那段誤會,可是老天沒給我機會,她就那麼消失在我面前,一輩子都不再給我任何機會。」
「那為什麼現在又說?你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
「不,沒有,從來也沒有。」葉宇維側過身,面朝陰雨綿綿的蒼穹,「你是沈天愛,另外一個女人。」
「那你對我說這些……有意義嗎?」
「有!」葉宇維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因為我喜歡和你的感覺,那種乾淨,那種不染世俗的純白。」
「葉先生——」她感受着他懷裏那股淡淡的男士味道,混合中雨水的冷冰,有些苦澀。
「就一次,讓我抱一抱。」他閉上眼,拼命的吮吸着屬於她的味道,發間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似曾相識的熟悉,她的身上真的有她的影子,明明就像是她的影子,可是為什麼卻覺得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沈天愛隨着男人的呼吸起伏隨着他的越發攬緊自己的擁抱,這一幕,她等了八年,夢了八年。可是當它實現時,為什麼心裏卻是滿滿映着別的男人的樣子。
他回眸時眉角處的滄桑,他強歡顏笑時嘴角的蒼白,他好像很疲憊。
沈天愛驀然睜大雙眼,好像雨簾深處走來一個男人,他對着自己伸出右手,依然是以前那一副不羈隨性的淡然笑容。
顧今唯——
「葉宇維。」女人咆哮的聲音打破沉寂。
沈天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人重重的推下了台階。
秦母怒不可遏的掄起手掌一耳光落在葉宇維臉上,隨後瘋狂一般指着雨中毫無遮攔的沈天愛。
沈天愛撫了撫臉上的雨水,看着盛怒中的母親,心底狠狠一扯。
「就是你這個女人,沈天愛,你已經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纏着我的女婿?」秦母將手中的雜誌扔在她的頭上。
撕裂的疼痛從頭頂炸開,沈天愛眼前氤氳的液體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只覺得女人的聲音恍若一把匕首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臟。
「難怪你父親養了那麼多年的小情人,原來還真是一家人,你結婚了還要學着你父親一樣偷人。」
「秦夫人。」葉宇維吼道,將女人的情緒帶回自己身邊,「請您注意言辭,我跟沈小姐且不說是朋友,就算我和她有什麼關係,都跟你們無關。」
「你——」
「我和秦雪宜只是訂婚,並沒有結婚,我有權利選擇我心愛的女人。」葉宇維沖入雨簾,將愣愣發呆的女人護在自己懷裏,抬頭,繼續道:「請您以後注意自己的身份。」
秦母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葉宇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有良心嗎?我女兒剛剛割腕自殺,你倒領着這個剛剛新婚的顧太太來醫院私會,你們要偷1情走遠一點,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污了這一方乾淨的空氣,滾。」
沈天愛抓住葉宇維的手,面無血色的搖搖頭,「不能這樣離開,葉先生,你不能這樣離開。」
「天愛,我想現在該說清楚誤會的時候了。」葉宇維握緊她的手,隨意雨水的肆虐,他帶着她,消失在如墨夜色中。
雨夜,風聲很亂。
臥室里,只餘下一盞小小枱燈,床上的身影安靜的昏睡着,窗外,風聲瘋狂的撞擊着窗戶,一顫一顫的抖動。
顧今祁關上那扇門,注意到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的男人身影,默然上前。
「把那隻貓給丟出去。」費易攪動着盤子裏涼透的麵條,冷冷說道。
顧今祁目光落在位於公寓最末的那間屋子,「你應該知道大哥醒來發現沒有了,會做出什麼事。」
「你要瘋,你也陪着瘋?」費易冷笑,「你大哥什麼時候也為我們做過一餐半餐的?」
「你現在應該知道那個女人對他而言的重要性了吧。」顧今祁自嘲一笑,「看這情況,應該是那個女人不懂得品嘗。」
「今祈,有些話別藏着掖着。」費易直視他的眉眼,「你心裏在想什麼?」
「打蛇打七寸,一招致命,斬草除根。」顧今祁看似不以為意的將手落在桌椅上,實質卻是暗暗實力壓抑着心口的怒火。
費易嘴角微揚,「你就不擔心——」
「就算被他狠被他打罵也無關係,自小到大,我都如此崇拜的大哥,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這般半死不活。」
「你想怎麼做?」
顧今祁拿出手機,放大今日頭條要聞,「借一把火。」
費易注意着圖片上的男女主人翁,笑道:「的確是一把很熱烈的火焰。」
「以前就覺得沈天愛對葉宇維的感覺不簡單,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虧得大哥還對她一往情深,人家早已是背地裏恩恩愛愛,還大方到沈家成墓前深情款款。」顧今唯將兩盤碟子重合在一起,「既然這樣,大哥就應該醒過來了,顧氏現在還需要他恢復正常。」
隔日,清晨的一縷曙光穿透雲層照亮大地。
一輛車安靜的停靠在江邊,經過一夜雨水的沖刷,江邊的街道很是乾淨,乾淨的一塵不染。
沈天愛半靠在護欄上,迎着江風眺望遠方的日出。
「對不起,昨晚上是我太瘋狂了,沒有考慮後果。」葉宇維捧着兩杯熱牛奶走近她身。
沈天愛輕抿一口奶液,莞爾一笑,「沒事,可是葉先生,你該怎麼跟他們解釋?」
「還需要什麼解釋?這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婚禮。」男人直言。
「不後悔嗎?」沈天愛看向江邊水面漣漪,「那麼多年的感情,就這麼翻開了,真的不後悔嗎?」
「我守候的本來就不是她,何來後悔一說。」葉宇維喝盡杯中的牛奶,輕嘆一口氣,「只是估計這麼鬧一出,你不好跟顧先生交代了。」
「他——」沈天愛沉默。
「如果需要解釋,我願意替你向他澄清。」
「不用,我相信他。」沈天愛輕呼一口氣,「我今天還要去一趟沈氏。」
「因為遺囑的事嗎?」葉宇維說道。
「秦馨這麼多年的運籌帷幄,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天愛,如果需要幫忙,告訴我,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
沈天愛笑意淡淡,點點頭,「謝謝。」
「走吧,我送你過去。」
沈天愛扯下肩膀上的外套放回他的臂彎處,「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小妹喜歡的香水。」他脫口道。
沈天愛怵了怵,望着他疾步走過的背影,陽光溫柔的灑落,將他身上的白襯衫渡上一層淡淡金輝,很是耀眼。
「其實秦雪凝以前對我說一句話。」
「什麼?」葉宇維回頭。
「她說她很不想你做她的姐夫,很不想,很不想。」
「我知道。」葉宇維的手停放在車門上,迎着陽光,笑意涓涓,「她從來就沒有真心喊過我一句姐夫,她喜歡在筆記本上寫我的名字,一頁又一頁。」
「她喜歡折千紙鶴,把你的名字一一串在上面,然後掛在風鈴上,她說這樣風來了,就像你來了。」
葉宇維低下頭,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他重重的點下頭,「可惜我明白的太遲了,我一直以為她不靠近我,是不喜歡我,我傻的竟然用她的姐姐去靠近她。」
「你們……都是傻子。」沈天愛坐進車內,扣上安全帶。
葉宇維再次點頭,「是啊,怎麼可以那麼傻。」
沈氏頂樓,江雪將所有合作商以及正在執行的工作企劃一一平放在辦公桌上。
沈天愛坐在老闆椅上,卻察覺到來自頭頂上方的異樣目光,抬頭直視,「江秘書還有事?」
江雪輕咳一聲,「剛剛我看到是葉氏的葉宇維先生送您過來的。」
「嗯,有什麼問題?」
「大小姐,昨天的新聞我們都看到了,或許您本人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說明的事,可是緋聞總是在當事人沉默中以訛傳訛演變而開,我們真的不需要特別準備一下媒體的追問嗎?」
「不需要,清者自清,我和葉先生只是朋友而已。」
江雪悻悻的收嘴,從照片的角度來看,連揉腳這種私密的事都做了,會只是普通朋友的身份?
「幫我通知一下秦馨。」沈天愛再次補上一句。
江雪蹙眉,「現在?」
「嗯。」沈天愛嚴肅回答。
江雪不再多問,直接走出辦公室。
半個小時候,秦馨準時出現在沈氏大廳,這一次她隻身一人。
沈天愛指向沙發處,「請坐。」
秦馨面對突然態度轉變的女人有些不適應,遲疑片刻之後才緩慢走山前,「大小姐。」
「隨着父親的遺囑出現的還有一份親子鑑定對不對?」沈天愛親自泡上一壺清茶。
秦馨眉角微微一蹙,點點頭,「對,老爺生前特地找的醫院鑑定的。」
「原來父親也是留着一手啊。」沈天愛放下茶杯,嘴角莞爾,「在父親出殯之前,我在醫院特別讓醫生們留了一管屬於他的血液。」
「……」秦馨愕然,有些不明的問道:「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父親帶着沈希去做的親子鑑定,而並非律師或者我親眼所言真實性,所以在律師宣佈遺囑之前,我需要重新鑑定一下。」
「你——」秦馨漠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瞪着她,冷冷說道:「大小姐,你不可以這麼侮辱我。」
「這是程序,況且不過就是重複一遍親子鑑定而已,如果沈希真的是父親的兒子,你何必這麼緊張?」
「大小姐,我說過你不可以這麼侮辱我對老爺的衷心。」
「對我的父親的忠心?」沈天愛冷笑,站起身,兩人視線平行,「你在做出那些事的時候,我可沒看到什麼忠心不忠心,我只看到了一雙被利益蒙蔽而作奸犯科的雙眼。」
秦馨平靜的面容帶動些許膽顫,她往後退上一步,沉色說道:「無論如何,老爺的遺囑上說的清清楚楚,希望大小姐能尊重他的意願。」
「當然,我會尊重父親的意思,可是也要是真的才行。」沈天愛將一張照片晃在她的眼前,「昨天那麼激烈的一場槍戰,想必秦女士很想得到這些東西吧。」
秦馨攸得神色一凜。
「聽說昨天警方捉到了兩個還來不及離開的男人。」
秦馨踉蹌一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大小姐儘快召開董事會,我相信林律師會把所有證據一一擺上桌面,到時候,你可以親自問他遺囑的真實性。」
「秦馨。」沈天愛叫住準備離開的女人,一步一步靠近她身,「我雖然名聲不好聽,可是我不是笨蛋。你做的那些事,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秦馨倉惶的離開那間辦公室,卻在門外遇到一如既往等待吩咐的江雪。
江雪冷笑,「早就說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可是清楚的很。」
「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的把柄。」秦馨冷哼。
「是嗎?我很希望我們一起局子裏見。」江雪拍拍手,得意的轉身離場。
秦馨攥緊手裏的皮包,咬牙切齒。
消防通道處,空無一人。
秦馨小心翼翼的推門走進,拿出手機,雙手也是止不住情緒顫抖着。
「喂,怎麼樣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
秦馨順着牆滑坐在地上,「她拿到那些東西了,怎麼辦?」
「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一些照片而已,不用擔心,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男人帶着笑意,顯然並不在意。
秦馨蹙眉,「可是她今天又讓我帶希兒去做親子鑑定。」
「沈家成不是死了嗎?」
「可是她卻聰明到讓醫生們留了血樣。」
「這個女人看來還懂的未雨綢繆,既然這樣,必須想辦法儘快除去。」
「可是你不是說不能那樣做嗎?」秦馨環顧四周,壓低聲量,「這樣做會不會被發現?」
「不成功便成仁,昨天的事已經鬧得那麼大了,還擔心什麼?」男人冷哼,「想辦法除掉她。」
「我知道了。」秦馨掛斷手機,順着樓道一步一步走下。
高跟鞋鞋跟徘徊在整個樓道,當聲音漸漸遠去之後,一道身影從通道處走出。
沈天愛放下手機,眉頭帶着憂色的注意着樓下面消失的背影,他們的意思是要除掉自己了嗎?
「叮……」掌心手機突然震動。
她按下接聽鍵,「怡意。」
「齊霖醒了。」陳怡意直接說道。
沈天愛坐在台階上,「我現在還能過去看望他嗎?怡意,齊宇說的沒錯,我就像個騙子,不能再欺騙他了。」
「我就告訴你一聲,他並沒有什麼特別情緒,顯然已經接受了斷腿這個事實。」
沈天愛頭靠在牆上,輕嘆,「好好照顧他。」
她放下手機,雙手搭在膝蓋上,她該如何做?
公寓內,流水聲稀疏的流進床上熟睡的男人耳中,濃密纖長的眉睫輕輕一顫。
顧今唯睜開眼,窗簾遮擋着多餘的陽光,屋子很靜,好像除了他並沒有任何人。
「大哥,你醒了?」顧今祁本是推門看看而已,卻沒有想到費易口中晚上才會醒來的男人現在正睜着一雙迷濛的眼睛環視着四周。
「幾點了?」顧今唯靠在枕頭上,單手捏了捏鼻樑,消去腦中的暈沉。
「還早,你再休息一會兒。」顧今祁將帘子拉開些許,「我想把那隻貓送出去,哥,你應該清楚那隻貓不能留在你身邊。」
「沒事,我已經盡力不接觸它了。」顧今唯掀開被子,卻抵不過身體的無力,靠在床邊費力的喘氣。
「大哥,費易說過你要躺兩天,你想做什麼,我替你做。」顧今祁制止他的行為。
顧今唯拂開他的手,「幾點了?」
「剛到十點。」
「電話給我。」
顧今祁皺眉,將手機放在他手中,「你要給沈天愛打電話?」
「昨天她沒有回來?」
「大哥,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顧今祁斟酌着措辭,最終仍抵不過男人灼灼探尋的目光,將雜誌放在他身前。
沉默,無聲的靜縈繞在臥室內。
顧今祁站在窗前,不知為何,空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冷下了三分。
「然後呢?」顧今唯將雜誌放在一旁,抬起頭,面朝默不作聲的男人。
顧今祁眉頭微蹙,將雜誌正中的照片攥在手心裏,「哥,你難道沒看到沈天愛跟葉宇維的關係不一般嗎?」
「這不過就是一張照片。」
「哥,你這是自欺欺人。」顧今祁搖搖頭,將雜誌丟在一旁,「你不會覺得沈天愛還像以前那樣對你死心塌地嗎?」
「今祈,你現在應該在公司里。」顧今唯從床上站起身,目光落在那其樂融融的照片上,葉宇維笑容可掬的對着面紅耳赤的女人,畫面很美,雨珠絲絲降落,有一種特別朦朧的唯美。
「哥——」
「啪。」洗手間房門緊閉,阻截斷顧今祁的追問聲。
房間再次恢復沉寂,斷斷續續的水聲從裏間傳來,窗前佇立的男人雙手緊緊的抓住窗沿。
洗手間內,顧今唯打開水龍頭,聽着水聲輕嚀的浮動在耳膜中,他望着鏡子裏男人那張冷峻到似乎凝聚着寒氣的面容,手捧一手掌冷水,冰冷的液體刺激着滾燙的皮膚,仿佛眼中瀰漫的水霧漸漸消失。
「叮!」手機在櫥櫃裏獨自震動。
他的手按下接聽鍵,是一段有些雜音的錄音片段,但能從泛濫着忙音的音質里聽見兩人對話的內容。
不由自主的,他的手越發抓緊盥洗池邊緣。
「顧少,您讓竊聽的秦馨手機今天只撥打出了這一通電話,對方男人的身份我們正在全力調查。」
顧今唯拿過毛巾擦了擦臉,聲音略顯喑啞,「繼續跟蹤秦馨,還有,保護好沈天愛。」
電話中斷,他再次撥出另一則號碼。
很輕的腳步聲從聽筒里傳來,對方只是接聽,卻沒有說話。
「情況如何?」顧今唯率先開口。
「秦雪宜昨晚自殺入院,目前我們已經成功進入秦家。」對方的聲音很低,似乎在顧慮着被人發現。
「好。」
鏡中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些許,臉頰上的水珠已經盡數抹去,他拿起剃鬚刀,輕輕的刮去臉上出現的鬍渣。
顧今祁徘徊在洗手間外,輕輕叩門,「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那些話,剛剛我得到了消息,葉宇維已經單方面接觸婚約了。」
剃鬚刀從他下巴處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顧今唯不以為意的拿起毛巾抹去那淡淡血跡,繼續剃鬚。
「當初葉秦兩家的婚禮可謂是金童玉女的傳說,現在葉宇維在鬧出緋聞過後直接宣佈接觸婚約,你說這不是明擺着承認那緋聞的真實性嗎。」顧今祁再道。
「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八卦了?」顧今唯打開洗手間的門,目光冷冷對上他的眼。
顧今祁面色嚴謹,道:「我這不是八卦,哥,畢竟沈天愛已經嫁給了你,她這樣背着你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是對你的侮辱。」
「很多事你只知道看表面。」顧今唯徑直走進衣帽間,隨意的挑選着外套。
顧今祁追上前,「這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你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秦雪宜割腕自殺了。」顧今唯回復道。
顧今祁震驚,「你都知道了?」
「所以我說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顧今唯回頭,目光依舊。
顧今祁搖頭否決,道:「哥,這樣你還看不清嗎?」
「我看得比誰都清楚,是你帶着有色眼鏡看待天愛。」
「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想必現在整個C國都知道。」
「謠言止於智者。」
顧今祁緊了緊拳頭,長長的吐出一口壓抑在心口的濁氣,「哥,你就是被沈天愛蒙蔽了雙眼。」
顧今唯一笑置之,大步走出臥室。
顧今祁站在空曠的臥室里,抬頭便見兩人相依相偎的婚紗照,突然間,心口瀰漫的怨念好似一把火引燃了方圓百里的萬物,他恨不得直接撕毀沈天愛那張虛偽的笑臉。
沈氏大樓前,一輛寶馬刺耳的剎車聲轟動整層大廳。眾人聞聲紛紛側面,只見寶馬車內走出一人,男人穿戴整齊,深色西裝帶着嚴肅的氣場蒞臨,而他的身後是一眾浩浩蕩蕩的助手。
見狀,眾人自然而然讓開貴賓專用通道。
前台接待員見到來人的身份,急忙按下內線專線:「大秦氏總裁來了。」
話音未落,男人身後的助手上前問道:「沈大小姐在辦公室吧。」
接待員不知所措的點點頭,「在,在。」
「幾樓?」
「頂樓。」接待員指向一旁總裁專用電梯,「可直接上頂樓。」
秦氏當家秦忱面無表情的走進電梯,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刀抹殺整個廳中眾人,恍若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的所有人醒神過後,忙不迭的拿出手機對着合上的電梯拍了拍照。
「那就是秦家這些年很少露面的大少爺?」接待摸了摸自己還存在心口的心臟,果然是冰山美人,那不苟言笑的氣場瞬間秒殺她們一群鈦合金狗眼,太特麼閃亮閃亮了。
沈天愛坐在沙發上,秘書送上兩杯黑咖,隨後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二人沉默無言的對峙。
這是多少年了?沈天愛記不起了,自從那一年與大伯家決裂後,他這個堂哥也只能算是名義上的兄長,兩年人自從那一年也是老死不相往來,連自己秦雪凝出殯都不見他們那家人一人出席,今天如此風風火火的闖進沈氏,莫不成還是為了秦雪宜來討個公道?
「沈小姐,今天冒昧前來只為了一件事。」秦忱拿起咖啡,涼薄的唇間輕輕的接觸過杯緣,卻不見他喝下一口,彷佛是在優雅的聞着味道。
沈天愛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難不成除了品酒這兒高雅的品位外,近年這些人喜歡上了品咖啡了?
「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事。」秦忱再次開口。
「也不算什麼麻煩事,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不知道秦總大駕光臨所謂何事?」沈天愛放下咖啡,抬首四目相接。
「我想跟沈小姐合作。」秦忱開門見山道。
「合作?我沈氏與秦氏好像從來就沒有任何合作關係,更何況聽說秦總的公司是在H市,與A市相隔幾千公里,這合作領域跨越的是不是太廣闊了。」
「不,我說的合作是與A市秦氏合作。」
「這好像就不是秦總的領域的。」沈天愛單手放在膝蓋上,嘴角微揚,「聽說秦總在幾年前就宣佈兩家人分道揚鑣,今日回來,難不成是有意想要兩家秦氏一同合併了?」
「不。」男人將身側的文件夾打開,「我的意思是吞併小秦氏。」
「……」沈天愛瞥了眼男人的雄心壯志,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恕我愛莫能助。」
「為何?」秦忱站起身,「聽說最近秦氏與你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想必沈小姐心裏也有團無法發泄的怒火吧。我可以替你好好的還擊他們,絕對不會留有後患。」
「秦總,你好歹跟他們也是親人吧。」沈天愛將手邊的文件推上前,「本是同根生,何必這樣趕盡殺絕。」
「這世上只有利益。」秦忱冷漠回復。
「話不投機半句多,秦總請便。」明顯的逐客意味,沈天愛不再多言的直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秦忱並不打算離開,只是意味深濃的注視着高坐上的女人身影,「你就不擔心我跟別的人合作?」
「我只勸你一句,莫到最後眾叛親離,天厭地棄。」沈天愛打開電腦,自顧自忙碌。
秦忱大步上前,身體前傾靠近她身。
沈天愛不以為意的瞥了眼他突然靠近的腦袋,冷冷一哼,「秦總,這是沈氏,還希望你注意分寸。」
秦忱收回戲謔的笑容,站直身體,「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這次回來就不打算離開了,我會等你的消息。」
「慢走,不送。」
秦忱緩慢走出辦公室,當打開那扇門之時,斜睨一眼桌前面色如常不溫不火顯然未曾有過任何心緒變化的女人,嘴角幾不可察的翹了翹,那種笑,很是詭異。
「叮……」電梯敞開。
電梯內顧今唯,電梯外秦忱,兩兩相視,周圍似乎飄散着不可察覺的硝煙。
「你是H市秦氏的當家人秦忱總裁?」顧今唯伸手右手,「幸會。」
秦忱伸手右手,兩兩相握,「幸會。」
顧今唯收回手,未有多言的與來人交換位置。
秦忱走進電梯,禮貌性的淡然一笑,「你夫人是個很有趣的女人。」
話音截斷,顧今唯身後的秘書聞言心口皆是往上提起一個又一個高度,唯有當事人,他一副雲淡風輕的對着秘書說:「給我一杯柚子茶。」
秘書僵硬的點了點頭,機械式的移到茶水間。
沈天愛聽到門扉再次敞開的聲音,面色不悅的抬頭注視,卻在見到來人過後,面上的嚴肅瞬間消弭。
「看來任何人有了壓力,不得不更努力的工作。」顧今唯跨步走向她身前。
沈天愛推開眼前那一堆看不懂的數據,苦笑道:「還不是怕被人誤會我消極怠工,只得裝腔作勢的翻來翻去這些一字一字看還懂連起來卻只能幹瞪眼的文字了。」
顧今唯俯身湊到她的身前,看了眼她的那些文件,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慢慢來,沒有人能一步登天,你只需要時間,以後一定會比我更懂得運籌帷幄。」
沈天愛笑而不語,半靠在他懷裏,「昨天發生了一件事。」
「我知道。」顧今唯說道,「都過去了。」
「你不問問我?」她注視他平靜無波無痕的雙瞳,「你就不擔心?」
「我說過我相信你。」他的指尖帶着點點冰冷,「昨晚上為什麼沒回來?」
沈天愛掩嘴一笑,「還說相信我。」
「我只是擔心你會不會學那些狗血的言情劇一個人跑去什麼地方偷偷哭。」
「我有那麼傻?」沈天愛推了推他的手,「我雖然有時間腦子不夠用,但還不至於如此刻薄我自己。」
「你不回來,我很擔心你。」顧今唯輕握她一樣毫無溫暖的雙手,「聽說昨晚上下了雨?」
「為什麼要用聽說?」
「難道老天爺都是這麼煽情?每個準備離家出走的女人都要下一場雨來襯托她們的落魄?」
沈天愛蹙眉,聽着這個男人話語裏明顯的打趣意味,掄起小拳頭裝模作樣的敲了敲他的胸膛。
顧今唯掩嘴一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記得一定要回家。」
「我沒回去,你就不擔心我被人拐跑了嗎?」沈天愛笑道。
「就你以前那些豐功偉績,除了我勉強敢回收外,誰敢這麼挑戰?」
「你——」沈天愛再次認清一個事實,顧今唯正經起來是冷血魔鬼,不正經起來是流氓大叔,特別是跟他強辯,他那張嘴,就像是被人下了魔咒,出口就能讓你嘔血三尺。
「既然你不擔心我被別人的美色誘惑,這麼大清早的跑來這裏做什麼?」
「看某個夜不歸宿的女人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顧今唯抬起她的下頷,仔細的注意着她的氣色,「還好,看來昨晚上並沒有因為傻到淋雨。」
沈天愛拂開他的手,這才發覺他眼底那濃濃的青霜,「你昨晚上沒休息好?」
「我像是那種虧待自己的笨蛋?」顧今唯靠近她身,溫柔的摩挲過她的面容,「以後有事別藏在心裏,你不是那種會說謊的女人。」
沈天愛雙手纏繞過他的頸脖,「那我是什麼類型的女人?」
「你知道你每次說謊耳朵都有紅的習性嗎?」顧今唯張嘴輕輕的咬下她的耳墜,「瞧,現在就開始發燙了。」
沈天愛嘴角微抽,「那是被你咬的。」
顧今唯笑而不語,繼續啃食着她的小小耳朵。
「咚。」秘書推門,卻在下一刻動彈不得的站在門外,手中的柚子茶沉甸甸的壓在心口。
沈天愛瞠目,急忙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整了整衣衫,「放在桌上吧。」
秘書再次僵硬的邁動雙腿,將茶水尷尬的放好後,急忙一溜煙跑出辦公室。
江雪漠然的站在她身前,冷冷一瞥,「下次進去前記得敲門。」
小秘書痛心疾首的咬唇後悔,看到了那些不該看的畫面,會不會被上面的人封殺?
「還有,注意言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好好想想。」江雪走上前,輕叩那扇緊閉的辦公大門。
顧今唯虛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打量着面頰微微泛紅的女人,聽聞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恢復平常般走到休息區。
沈天愛輕咳一聲,「請進。」
江雪整理着文件,對着顧今唯頷了頷首,走上辦公桌方向,將是手裏的文件一一擺放好。
沈天愛挑眉,眸中一閃而過一絲苦澀的笑意,這麼多?這麼多?怎麼會有這麼多?
江雪敲了敲文件,笑道:「等一下我整理好了會陸續的送過來。」
「還有?」沈天愛單手扶額,這麼多,她二十幾年來看過的書都沒這冰山一角多。
江雪笑笑,「您剛剛接任公司,的確有很多事都要了解。」
「我知道了。」沈天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沙發上怡然自得品茶的男人。
他纖長的五指端着茶杯,茶水騰升的熱氣扑打在他的額前,他的紅唇輕輕的落在杯緣處,手指微微上揚,淺綠色水漾流淌入他的口中,她能看見他喉嚨處滾動了一下,動作很乾淨,感覺很乾淨,整個畫面都很是乾淨。不知是不是那散開的淡淡茶香有異樣味道,否則為什麼她只是聞了聞便已經醉了。
「咳咳。」江雪適時的輕咳一聲,將目不轉睛流着哈喇子的女人的神色拉回現實。
沈天愛急忙低下頭,傻傻的尋覓着身前的文件,「那個……江秘書還有事?」
江雪拿出一個小型存儲器,「裏面有關於公司目前營業情況的講解,大小姐一邊聽一面看,這樣能事半功倍。」
「我會專心一字一句的認真看的。」
「既然這樣,我便不打擾二位了。」江雪走下辦公桌,又一次面朝顧今唯方向,淡然一笑,「顧總今天看來很是悠閒。」
顧今唯莞爾,「我最近都會很空閒。」
江雪附議,目光幽幽的往後挪動,直接落在某個後知後覺的女人身上。
沈天愛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抬頭望去,眉宇間微微一皺,兩人的眼神很有問題,他們在眉目傳情說些什麼?
突然間,她覺得此情此景很是危險,顧今唯太過完美,江雪太過性感,兩兩畫面重合,她竟然讀出了些許你儂我儂的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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