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寶貝之獨家寵婚 第七十章 我對你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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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你太自以為是了。」女人仰頭望向窗外的淡淡陽光,嘴角蔓延開一絲冷笑,「顧今唯做事講究的是計劃,一步一步,按部就班行事,而你做事只有魯莽,憑一腔熱血一往直前。」

    「母親,我不是自以為是,我只是在替大哥抱不平。」

    「那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他甘願受我鉗制嗎?」女人妖媚一笑,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他在用懦弱偽裝自己的野心,用和平點綴着即將爆發的戰亂。」

    落葉紛飛,一輛卡宴疾馳駛過平順的環山公路。

    駕駛位上,車窗大敞,男人面色依舊的目視着前方,夕陽有些絢麗,金色的餘暉伴隨着秋風一同灑落在車內。

    「叮……」手機震動,他直接按下接聽。

    「顧少,那個男人檢查清楚了,因為服用藥物過度導致腦死亡,已經無法再醒來了。」

    顧今唯雙手緊緊的捏住方向盤,毫不遲疑的掛斷手機,車子一個急速旋轉過後逼停在匝道上,深深的剎車痕跡刻印在路面之上。

    「調查秦雪宜,一天之內,給我把所有資料調查清楚。」

    他丟下手機,疲憊的搭手放在額頭上,高溫蒸發着體內僅剩不多的水分,他幾乎分辨不出前方是一條路還是兩條路,或者已經盤根錯雜成一條條會遊動的路。

    在休憩片刻之後,他的手顫抖的撥開手機號碼。

    「顧大少爺,您老終於想起問候小的安好了。」費易的聲音帶着些許戲謔,電話一頭斷斷續續的還傳來流水聲,看來應該是在洗澡之內的事。

    顧今唯輕聲說道:「來一下環山別墅。」

    「什麼別墅?」男人的聲音隨着水聲一般將整個聽筒霸佔。

    顧今唯再次重複,「給你半個小時。」

    費易摸了摸自己額頭上還在滴水的髮絲,從浴池裏直接爬出,「顧今唯,你真是我顧大爺。」

    醫院內,濃烈的消毒水縈繞,兩道身影平靜的坐在休息室沙發上。

    顧今祁面部略顯扭曲狀態的故作無礙。

    費易目不轉睛的瞪着行為舉止很是詭異的顧二少。

    「你看我做什麼?」顧今祁眉頭微皺,避開男人灼灼目光。

    「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最近你長帥了不少。」費易上前,單手扣在他的肩膀上。

    顧今祁身後一顫,將他的手放下,「有事說事。」

    「你被你母上大人打了?」費易直言道。

    顧今祁冷冷的瞥了一眼敏感的醫生嗅覺,冷冷一哼,「我只是來探望大哥的,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

    「顧氏的子孫是不是都有自虐傾向?」費易忍不住的咂咂嘴,「一個發着高燒替岳父大人處理喪事,一個傻傻的挨打後還不敢就醫就怕被查出家暴,你們兩兄弟,以後出去都別說認識我,我可是正常人。」

    「你只需要好好的做好你的醫生本分就可以了,我大哥什麼時候醒來?」顧今祁轉移話題。

    「今天肯定醒不過來了,明早看情況。」費易回復。

    「要不要通知沈天愛?」顧今祁雙手緊握成拳,「大哥這樣都是被她累的。」

    「這明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人家沈小姐何事?」費易笑道,「你倒是好好的替你大哥處理一下沈氏的那攤亂攤子,免得這傷勢未愈,高熱未退又着急出院了。」

    「我會看着辦。」

    「這不是看着辦,而是一定要辦,今早沈總出殯那一幕可是經過現場直播被所有人都看見了。」

    「你說什麼?」顧今祁皺了皺眉,急忙掏出手機。

    「別翻了,我告訴你吧,沈總的小情人帶着小兒子高調入場,沈總的特聘律師直接宣佈沈家成明顯的股份有百分之二十五都給了他的兒子沈希。」

    「這女人還真是會挑時候。」顧今祁冷笑,放回手機,繼續道:「沈家成可從來沒有當外宣佈過什麼兒子情人之內的話。」

    「可是秦馨手裏的親子鑑定直接證明沈希的確是沈家成的兒子,而律師手中的親筆遺囑直接性的證據,所以你想辦法替你大哥解決吧,否則,這人明天還能不能在醫院裏躺着,我可說不準。」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親自去辦,大哥這裏就麻煩你了。」

    「喲,這麼客氣?害我突然間很是受寵若驚啊。」費易挑挑眉,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玻璃桌面,「我打算上安定,讓他多多休息兩天,這事我需要提前給你們家屬說好,你身為弟弟,應該沒意見吧。」

    「當然,我尊重醫囑。」顧今祁對着沙發上笑意拂面的男人揮了揮手,打開休息室的門便是不再停留的離開。

    公寓前,沈天愛抱着檢查好的小貓站在大廳中,葉宇維雙手捧着貓舍先行走到電梯前。

    「今天麻煩你了。」沈天愛將小貓放回新家裏,小傢伙很是滿意的繞着這個木板搭建的小屋來來回回走上數圈,尾巴高揚着,宣示着這一方疆土實乃它的領土。

    葉宇維坐在沙發上,將貓糧一一擺放好,「你以前養過貓嗎?」

    沈天愛端着兩杯果汁走近,「第一次吧。」

    「沒事,我告訴你怎麼做。」

    「你養過寵物?」

    「……」葉宇維嘴角微微上揚些許,卻是寫滿的苦意,「平時看看電視,上面有些簡短的介紹。」

    「原來如此,我可以自己上網查的,今天已經麻煩葉先生很久了。」沈天愛坐在沙發一側,有些為難的低着頭,當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時,面頰再一次滾燙一片。

    葉宇維將水杯放下,「我……也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沈天愛將他送至門前。

    「那個你好好休息,什麼事都別去想。」

    「我知道。」

    門扉輕合,空間再次恢復寧靜。

    夜幕西垂,窗外霓虹燈閃爍在窗前,一道身影獨自俯瞰這城市夜晚,天邊星辰忽閃忽爍。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機一如既往的平靜毫無動靜,沈天愛繞着沙發走上數圈,他怎麼今天一個電話也沒有?難道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了?

    話說關於顧家,她只認識顧今祁一個,聽說他父母都在世,顧夫人優雅端莊,是典型的女強人,顧老爺這些年已經退居二線,把顧家的權利基本上都放在了顧夫人和顧今唯身上。

    他今天回去難道是他的父母也知道自己爸爸去世的消息嗎?

    他們會出現嗎?

    不知為何,沈天愛突然很是緊張的再次繞着屋子轉上兩圈,他們不會嫌棄她以前的胡做妄為吧?雖然顧今唯知道那個人不是自己,可是他的父母並不知道啊,會不會誤會自己依舊是轟動全城的敗家女?

    這個誤會該如何化解呢?

    沈天愛半靠在沙發上,獨自沉思。

    「叮……」手機輕晃。

    沈天愛一個箭步撲上前,卻是看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前些天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沈小姐應該還記得我是誰吧。」

    陌生的男人聲音響徹在耳膜中,沈天愛腦海里拼湊着關於這個男人聲音的點點滴滴。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現在鄭重的再次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那天的目擊者,如果你得到我手中的證據,我相信不管那份遺囑是不是真的,你父親的情人都沒有資格跟你搶沈氏股份。」

    沈天愛神色一凜,坐回沙發上,正色道:「你想要什麼?」

    「我只要錢。」

    「多少?」

    「兩億。」

    「你應該知道現在沈氏一團亂,我一時之間不可能拿出兩億,就算我父親沒有出事,我也不可能拿出那麼多錢。」沈天愛雙手捏緊成拳,按下錄音鍵,「我想問一下你口中的那個人是秦馨嗎?」

    男人躊躇了片刻,顯然正在猶豫。

    「我雖然短時間內湊不齊兩億,可是我能先給你五千萬,這是我能在最近撥出的最多款項。」

    「是一個男人,不過我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他是秦馨的弟弟。」

    「你怎麼這麼確定?」

    「我和他曾經是同事。」男人回復,「秦馨不止一次來找過他,我曾經拍下過幾張兩人在一起的照片,甚至錄下過關於他們那次謀殺時策劃片段。」

    「好,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腹背受敵,父親剛死,公司股市跌入谷底,秦馨出來跟我搶股份,我對任何能幫助我的人都會感恩戴德,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錢,我會立刻給你,把證據先交給我。」

    「放心沈小姐,你現在可是我的財主,我一定不會讓你被那人搶走一切。」

    「什麼時候交錢。」沈天愛低下頭,小貓正興致勃勃的摩擦着她的腳掌。

    「我把地址給你,你應該知道我手中的東西對你的重要性,記得一個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證據。」

    「我只能先給你五千萬。」

    「沒關係,我相信沈小姐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電話中斷,沈天愛抱起腳邊的小貓,走至窗前,迎上夜風。

    暗沉無光的酒店客房,一台儀器高速運轉着,一道女聲交織着男聲一同響起在靜謐的空間內。

    洗手間內,女人未着寸縷,只是披着一件簡單的浴巾溫柔的俯身在床頭認真聽着什麼聲音的男人身上。

    男人回過頭,溫柔的抬起女人的下頷,嘴角吟笑,「給你聽個好東西。」

    女人倚靠在男人身上,指間拿過那個小小耳機。

    片刻之後,本是掛滿整張臉的笑容漸漸消失,「那個男人是誰?」

    「這倒要問你了。」男人輕輕的扯開她的浴巾,「仔細想想你弟弟當初跟誰最親近。」

    女人躺在床上,眼瞼眯了眯,「我知道是誰了。」

    「明天他們就要見面了。」男人將枕頭上的手槍放入她的掌心裏,「別留下任何後患。」

    「我弟弟也是被你處理的吧。」女人雙手環繞上男人的頸脖,笑靨如花,「是不是哪一天我沒什麼用處了,你也會這麼毫不猶豫給我一槍?」

    「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男人親吻過她的耳墜,「一輩子都捨不得傷害你一根頭髮。」

    「你就會甜言蜜語。」女人解開他的衣扣,「我會把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你不用擔心。」

    「我當然不會擔心,我們的以後會很幸福很幸福。」

    「那沈天愛呢?」女人推開他靠近的腦袋,面色嚴肅道,「我一想起她的臉就忍不住想對她來一槍。」

    「她現在還不能死,沈家成剛死,如果她再出了意外了,你說你這個剛剛走上枱面的後媽能全身而退嗎?」

    「我不會殺了她的,我知道分寸。」女人親吻過他的雙唇。

    「放心,她對你做過什麼,我會一筆一筆清算。」男人直接反客為主,將女人欺壓在身下。

    夜色漫漫,一滴雨從雲端之上滴落,半響,雨簾如珠如串染濕整座城市。

    隔日,天色陰霾略顯昏沉。

    一輛奔馳駛過山路一路往着出城方向駛去。

    醫院裏,護士正在安靜的更換藥瓶,察覺到床上男人眉睫動了動,直接跑到外間。

    負責記錄的護士見有人出來,伸手噤聲,「怎麼了?」

    「顧先生好像醒了。」裏間護士壓低聲量說道。

    「我去通知費醫生,你在這裏守着。」

    顧今唯睜開雙眼,蒼白的顏色映在瞳孔里,有些模糊不清,倉促的腳步聲是在門扉一開一合後才恢復了停止。

    他順着床沿坐起身,身體高度疲憊過後在休息了一晚上之後非但沒有恢復氣力,較之前一晚更是疲憊。

    「咚。」費易詫異的站在門前,瞪着坐起身的身影,驚慌失措的跑上前,按住他蠢蠢欲動不安分的身子,「你想做什麼?」

    顧今唯推開他的手,目光冰冷,「我倒想問問你想做什麼。」

    費易苦笑,「我是醫生,你昏倒在車裏,我好心把你送來醫院,你倒對我的救命恩情有所異議了?」

    「你在我藥里下了什麼?」顧今唯扯住他的醫生長袍,「我不可能會昏睡整整一晚上,你敢不經過我同意就對我下藥?」

    「我還沒來得及下您老就醒了。」費易指向床頭處那滿滿的兩瓶針液,「看見沒,這才是藥,你昨天是真的昏睡了一晚上。」

    顧今唯不再多言,徑自走下床。

    費易見狀,伸手將他抓回床上,「你想做什麼?」

    「出院。」男人毋庸置疑的回覆。

    「出什麼院,我沒有同意。」費易將他重新掀回床上,「你要做什麼,我替你做,你給我安靜的躺回床上。」

    「有件事我必須親自處理。」

    「顧今唯,你覺得你有什麼條件再去拼?」費易站在原地,漠然的盯着男人自以為是堅強無敵的背影。

    顧今唯搭上外套,「憑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男人跌跌撞撞的走出病房,未有停留。

    「啪。」費易一腳踹開椅子,仰頭大聲喘上兩口氣,「媽蛋,顧今唯,老子這輩子就栽在你手裏了。」

    護士顫抖着站在病房外,聞見病房內燃燒的硝煙,不做聲響的安靜退出。

    費易大步流星跨出,瞪着前面走一步停一步的身影,越發氣急,「我送你。」

    「我還沒虛弱到需要醫生二十四小時守護的份上。」顧今唯避開他的攙扶,「手機給我。」

    費易規規矩矩的將收繳的手機放入他的手裏,「沒有電話。」

    「我知道。」顧今唯打開屏幕按下號碼。

    「你給誰打?」

    顧今唯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走到僻靜的地方,輕聲道:「怎麼樣了?」

    「派去的人應該都死了。」

    顧今唯眸中寒芒閃了閃,「然後呢?」

    「我在今早派了另一批,卻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那個男人不是秦雪宜下的藥。」

    「……」顧今唯蹙眉,「是誰?」

    「秦馨。」

    顧今唯拳頭緊了緊,「我知道了。」

    當手機屏幕回復最原始桌面,他卻再次撥出另一個號碼。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而男人依舊保持着手舉電話動作。

    費易有些疑惑的走近,輕聲問道:「你在給誰打電話?」

    「沒事。」顧今唯掛斷手機,「送我回公寓。」

    「她沒有接你的電話?」費易自顧自說道:「或許她就是有事吧,聽說沈家的那些事了,突然多出一個後媽,還有一個親弟弟,任誰都會很忙吧。」

    「你只需記住一點就行了,你是個醫生,別的都不用你操心。」

    費易嘴角抽搐,忍不住的對着身前的男人狠狠挖了挖目:老子這是擔的誰的心?

    車子停留在公寓前,有一道亮光從一旁的停車位閃出,隨後一人快步從車內走下。

    顧今唯面色如常,不溫不火的注視着靠近自己的記者。

    「顧總總算等到您出現了,關於你太太家裏發生的事,請問您有什麼看法?那位秦女士真的是沈董事長的情人嗎?那個孩子真的是他們之間的孩子嗎?這麼說,您太太就有了一個親弟弟了?」

    顧今唯推開記者湊上的錄音機,「無可奉告。請讓一讓。」

    「顧總,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您太太的親弟弟,如果秦女士手中的遺囑是真的,那是不是沈氏的主人就得重新選擇了?」記者繼續喋喋不休。

    顧今唯跨步走上台階,任憑什麼記者的圍困死堵,最後仍舊被阻截在大廳崗亭處。

    電梯裏,費易不着痕跡的瞥了眼一旁神色如常行的男人,看他一副胸有成竹,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泰然自若,難道真的有辦法化解沈氏私生子危機?

    顧今唯打開公寓大門,屋內平常無人,窗戶虛敞着,微風拂動帘子,有隻小貓蜷縮的躺在沙發上,愜意的搖晃着尾巴。

    費易愕然,第一次上來這傢伙的新家,豈料卻是眼前這一幕。

    顧今唯站在玄關處,未曾移動一步。

    「你這傢伙是不是瘋了?你明知自己有哮喘,還養貓?」費易快步上前,將躺在沙發上享受日光浴的小傢伙藏進衣服外套里,然後尋着臥室的方向將它藏進最裏間的客房處。

    顧今唯單手掩鼻,走到窗前將窗子敞開。

    費易拿着吸塵器將空氣里所有的小貓毛髮吸的乾乾淨淨,「幸好今天我陪你回來了,否則我看你這是有家都不敢回。」

    「天愛不在家?」顧今唯望了眼一覽無遺並無人跡的客廳,俯瞰街區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由自主的,眉頭微蹙。

    「你放心好了,看她還有興致養寵物,就應該知道她沒你想的那麼怯弱。」確信沙發上一塵不染後,費易拿出空氣清洗劑一噴,「好了大少,都整理好了,可以安心坐下了。」

    「她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應該在沈氏主持大局,今天不是有個重要的股東會議嗎?」費易自覺失言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話語太快,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一併說的乾乾淨淨。

    顧今唯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直接大步跨出公寓。

    「那個我都是聽說的,你昨天不是還陪着她嗎,她都沒說這些,我一個道聽途說的人你也相信?」費易驚怵的站在電梯外,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男人疾步走進,最後在一雙燃燒着涔涔火焰的雙瞳前駐足。

    顧今唯再次掏出手機,按下江雪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女人刻意的壓低聲量,「顧總。」

    「天愛是不是在沈氏?」

    「大小姐剛剛來了電話推遲會議,她好像說要出城一趟。」

    「出城?」顧今唯單手扶着電梯牆,腦海里暈眩難耐,他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我知道了。」

    出城方向,奔馳依舊疾馳駛過,在紅艷如火的楓林中穿插而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車轍。

    按照約定,沈天愛停靠在楓林景區停車場內,今天天色稍差,四周只是偶爾路過一兩個遊客。

    沈天愛斜靠在車門處,打開手機,前一刻還是深沉黑色的屏幕下一刻便是被一通急電點亮整塊屏。

    熟悉的名字流轉上面,她面色帶喜點開接聽,「什麼事?」

    「你在哪裏?」

    沈天愛環顧四周如山水畫卷的美色,嘴角微微上揚,「城外的楓林。」

    「去哪裏做什麼?」

    「有點事,你不用擔心了,我馬上就會回去了。」

    「告訴我,究竟為了什麼事?天愛,別瞞着我。」

    沈天愛微微一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抓住手機的手禁不住顫了顫,隨後,面上再次浮現笑意,「我沒打算瞞着你,只是電話里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

    「你說,我聽着。」男人打開免提,有些雜亂的風聲從聽筒里混合着男人的聲音一同進入她的耳膜。

    沈天愛坐回車內,「你在開車?」

    「嗯。」

    「往楓林來?」

    「嗯。」

    「顧今唯,你知道這裏有多遠嗎?」沈天愛莞爾,「等你還沒到一半,我就回城了。」

    「這樣不是更好嗎,我走一半,你走一半,本是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見到彼此,現在只要一個小時。」

    「……」沈天愛沉默,指尖輕輕的滑過方向盤,「顧今唯,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個?」顧今唯腳踩油門,成功錯位駛進高速路路口。

    沈天愛扭扭捏捏不知如何開口,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醜媳婦要見公婆而緊張吧。

    「他不是生身母親。」顧今唯再次說道。

    沈天愛錯愕,彆扭的心態瞬間蕩然無存,「什麼意思?你母親——」

    「外人都不知道,其實我不是顧家家住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

    「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是個護士,外界都不知道其實真正的顧大少在出生後不足百日就死了,我母親是在照顧那個孩子時認識的母親,然後他死後的半年,我出世了。」顧今唯單手放在車窗上,目光直視着車前,語氣有些悽然。

    沈天愛將一旁的音樂播放器打開,裏面輕緩的鋼琴曲悠揚響起,「這些事,都是顧家的秘密,對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顧今唯,你的名字也是別人的,對不對?」沈天愛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為何有些擰的慌?

    「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誰說的?」沈天愛幾乎是脫口而出,她緊緊的攥緊手機,聲音也是上下起伏,「你不是什麼替身,你就是顧今唯。」

    「咚咚咚。」

    一聲突兀的敲窗聲從身側襲來。驚得沈天愛急忙掛斷手機。

    沈天愛聞聲望去,一個男人東張西望的站在她的車前。

    沈天愛降下車窗,警覺的問道:「135……」

    「尾號7908。」男人輕聲說道。

    沈天愛打開門鎖,「上車。」

    男人繞過車前坐在副駕駛位上,「東西帶來了?」

    沈天愛瞥了眼車後座上的小型行李箱,「你要的都在裏面,我的東西呢?」

    「你或許還不知道發生了一件事。」男人摘下墨鏡,雙目泛着些許液體,「小吳死了。」

    「……」沈天愛皺了皺眉,「誰是小吳?」

    「跟你聯繫的那個男人。」

    「你……不是他?」

    「他或許知道自己會死一樣,把東西給了我。」男人重重的將衣袋裏的手機放在車前,「他只有一個要求,把錢給他父母。」

    「怎麼死的?」沈天愛拿過車前的手機,按下視頻播放器,畫面中,雨夜朦朧,可是車子尾號卻是依稀可見,視頻里,兩個男人將一個麻袋抬出車內,隨後解下封口,畫面中,沈天愛一襲白色短裙,整個人昏沉毫無意識,在男人的動作中,她被高高拋進河裏。

    「他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男人輕嘆,「昨晚突然來了人,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一樣被隨便挖個坑活埋了。」

    沈天愛雙手一抖,「你的意思是——」

    「那些人毫無血性,不禁帶走了他,好像找不到東西後,直接一把火把整座老樓燒的一乾二淨。」

    「對不起,我沒有想過事情發展成這樣。」

    「他把東西給我的時候讓我給你說聲對不起,他不想勒索你的,可是他需要一筆錢,他父母在M國賭博被追殺了,他需要這筆錢,所以當他知道那晚上被謀殺的人是你之後,他本來想報警的,可能是真的金錢太過誘惑,他才一時走錯了路,這筆錢我必須帶走,至於那什麼一億兩億你就當做一個笑話,五千萬夠還債了。」男人打開車門,卻在臨走前又將一個信封放在車椅上。

    沈天愛不明,「這是——」

    「就是他們兩個策劃的謀殺。」男人提着行李箱環顧四周後,大步走出停車場。

    沈天愛拆開信封,幾張照片從裏面散落,女人得意高揚着頭顱,男人狡黠一笑,而他們身後的車內,是昏迷不醒被綁住四肢的沈天愛。

    她沒有沈天愛的記憶,她也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照片上看出來應該是秦馨把迷暈的沈天愛交到自己弟弟手中的那一幕。

    「嘭!」劇烈的撞擊從車後響起,隨着白煙滾滾而起,身後的一輛路虎車內一涌而出四五人。

    沈天愛捂了捂被撞得暈眩難辯真實的腦袋,透過後視鏡瞧着正在靠近自己的陌生人,一手鬆開手剎,直接踩住油門,車子在尾氣噴發了片刻之後,揚長而去。

    前方的路被堵着兩輛越野車,車內似乎還有人舉着什麼重型武器,她幾乎還未看清什麼東西穿透過玻璃從她長發中呼嘯而過,只聽見空氣里玻璃的破碎聲震懾耳膜。

    沈天愛驚慌不安,四周都是驚叫無助奔跑的身影。她踩住剎車,調轉方向,身後的路虎再次追截而上,她咬緊牙關,橫衝直撞過去。

    在擦過數輛停靠的路邊車輛過後,她的車幾乎是緊挨着路虎擦身而過。

    「嘭。」一聲重擊,本是疾馳的車輛瞬間失去平衡在原地轉上數圈之後,重重的砸向了路邊的花壇。

    沈天愛暈暈沉沉的從車內跑出,脫下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往着楓林深處跑去。

    楓林路是一條小道,平日裏只能供自行車行駛。

    在四周恢復平靜的小路上,是隨處可見路人所棄的自行車,她登上車,在最初的東倒西歪過後,自行車平穩的往着深林而去。

    「快去追,東西務必拿到。」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

    沈天愛拐進小路,順着羊腸小道瘋狂的踩着踏板,他們並不打算殺了她,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手中的東西,那剛剛那個陌生男人……

    她不敢想他的結局,隨着車速的急進,她幾乎能感覺到冷冰的風颳在自己臉上帶來的疼痛感,眼瞳處淚水滿目,她緊緊的拽着手中的把手,不能放棄,一定不能放棄。

    經歷了最初的瘋狂之後,是四周死寂無聲的沉悶。

    沈天愛從自行車下走下,尋着楓林地圖上標誌的最美楓樹,看着那滿地覆蓋地面的火紅落葉,顫抖的將衣兜里的手機照片文件一一掩藏好。

    「她就在前面,所有人分散去找。」

    沈天愛抬起自行車,尋着隱蔽的深林再次驅車而去。

    「啪!」子彈穿過車輪,車子再一次失去平衡。

    沈天愛被甩下了車,她慌亂的回過頭,兩名男子面無表情的靠近手無縛雞之力的她。

    「把東西叫出來。」其中一人攤開手掌。

    「我不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來這裏等人的,你們想做什麼?」沈天愛倉惶的往後退縮着。

    「搜。」男人蹲下身,激沈天愛雙手鉗制住,另一人則是尋着她的衣褲一一尋找。

    「沒有。」

    「把她帶上。」兩人一左一右將沈天愛捆綁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快放開我。」沈天愛掙扎着,眼見着大部隊正在朝着這邊匯合,他們會不會找不到東西就殺人滅口?

    「你們是什麼人?」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沈天愛驚愕的回過頭,齊霖一身登山裝面色嚴謹的站在兩人身後。

    兩名男子聽聞有陌生人闖入,皆是拔槍,卻在下一刻被一根手杖狠狠擊中後頸。

    沈天愛瞧着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身影,出乎意料的盯着突然出現的齊霖。

    齊霖大步上前,將男人手中的槍攥緊在掌心裏,「沒事吧?」

    沈天愛驚魂未定的搖搖頭,「你怎麼會在這裏?」

    「如果我不在這裏,你就危險,快走。」齊霖抓住她的手,帶着她從另一處快步跑去。

    「你來爬山?」沈天愛注意到他剛剛敲擊那兩人用的登山手杖,這人怎麼如此痴迷於爬山運動?

    「我能說我是看着你出來了才跟着來的,你會信嗎?」齊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他從昨晚葉宇維送她回來之後一直守在樓下,看着她清晨天色剛亮就離開了,不知為何,自己竟一股腦的跟着她一起跑來了這裏。

    為了製造無意的邂逅,他特別偽裝了一番,穿了登上裝,帶着足夠的登山用具,卻在回來時瞧着她被人圍困,那些人手裏有槍有武器。

    「報警了嗎?」沈天愛氣喘吁吁的問道。

    齊霖點頭,「在看見他們之後就報了,這裏遠離市區,最快也要十幾分鐘,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沈天愛雙腳發軟,在看到身後若隱若現的黑色衣衫過後更是力不從心的倒在地上,「不行了,好想歇一歇。」

    「天愛,我知道你很累,可是不能停,快走。」齊霖索性蹲下身,「我背你,快點。」

    沈天愛搭着男人的手臂,「這樣我們都會被逮到的。」

    「你怕嗎?」他問道。

    沈天愛搖頭,「我不怕。」

    「那就別發軟。」齊霖攙着她的身體,兩人一同走過落葉覆蓋的山地上。

    「嘭。」槍聲從腳下彈射起來。

    沈天愛身體一滯,回望一眼尾隨上來的三人。

    「天愛,你信不信這世界上的一見鍾情?」齊霖握緊她的手,突然問了一句。

    沈天愛詫異的望着他的側面輪廓,「我不信,我只相信事在人為。」

    「可是我信。」齊霖停下雙腳,將手中的槍其中一把放進她的手裏,「我知道我這麼說很像開玩笑,可是天愛,我對你真的是一見鍾情。」

    沈天愛驚愕,瞪着突然多出的手槍,不明的抬眼目視他的雙眸,「你想做什麼?」

    「如果我還活着,如果我們還能再見面,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只是友誼至上,戀人未滿的知己我也願意。」

    「齊霖,你說什麼糊塗話。」沈天愛瞧着他往後退出的動作,心底一沉。

    「我知道你喜歡顧今唯,我知道你嫁給了顧今唯,可是我依舊願意跟他搶一搶,爭一爭,哪怕結局已註定。」齊霖將她褪下山坡,「快走,別回頭。」

    「齊霖——」

    「我喜歡你,從一開始!」話音一落,男人轉身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奔跑而去,其中,滿目的紅霜中只唯留下他一抹淡然的蒼白。

    「這個傻瓜。」沈天愛咬唇,嘴角卻是蔓延起陣陣苦澀笑意,「如果真的喜歡我,就更應該留着命,否則,都是空話。」

    刺耳的槍聲強勢穿透耳膜,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齊霖愕然回眸,楓林叢中,她白淨的長衣短褲,墨黑長髮迎風潑灑,雙手執槍,以着標準的射擊動作扣動扳機,隨着空氣里一股凌空而來的氣旋如同灼目的火焰包裹眼球……

    「啪!」黑衣男子倒地,他的身下瀰漫開一片紅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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