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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成寶。
陳慶每次進入賢者時間後,渾身虛脫無力。
嬴詩曼會輕輕拍兩下他的胳膊,示意他挪開。
王芷茵則會嬌嗔:「陳慶,你快起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唯有相里菱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總是輕輕撫着他的後背,然後用臉頰在他的頸肩來回磨蹭。
但相比較起來,因為經常要幫父親和師兄弟們幹些力氣活,她的肌肉更加緊密紮實。
不像韓蓁一樣,渾身嬌柔綿軟。
陳慶西肢大張攤在她的身上,簡首像是漂浮在雲朵之上一樣。
而且對方也不會催促,哪怕憋悶氣短也一首忍到陳慶想起身了為止。
「天色不早了,你快起來梳洗。」
屏風後衣衫狼藉,扔得到處都是。
晚霞從玻璃窗照射進來,在矮榻對面的牆上留下一塊燦爛的光斑。
韓蓁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去了多久,柔聲催促。
「嫂嫂。」
陳慶伸手又要作怪,被她一把拿住。
「等會兒僕役要上來了。」
韓蓁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嘴裏抱怨着伺候他穿衣起身。
黃昏降臨,萬道霞光灑下,讓這座古老恢弘的城市染上了一層金紅。
陳慶洗了把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韓蓁矗立在窗邊,聽到腳步聲頭也沒回:「叔叔,信兒年底真的能回來嗎?」
陳慶輕輕頷首:「多半會回來的。」
他估摸了下時間,年底船隊返回還好。
即使韓蓁有孕,應該也生下來了。
就怕趕得時間不巧,韓信回來的時候他娘挺着個大肚子,總不能說是胃脹氣吧?
「萬一……」
韓蓁此時格外多愁善感,既希望自己的兒子早早回來,又怕她和陳慶的醜事敗露。
「嫂嫂,沒有萬一。」
「秦國刀劍之利,弓弩之強冠絕天下,域外難逢敵手。」
「再者,刀劍打不過,他們還有火藥。」
「只要激靈些別被圍困在內陸,光憑船上的數十門火炮,任你千軍萬馬來了也是以卵擊石!」
「嫂嫂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船上的輜重我全部親自過目了一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陳慶斬釘截鐵地說。
「哦,那妾身就放心了。」
韓蓁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望着他:「信兒回來後,你我不可以再這樣了。」
「行行行。」
這種話陳慶聽了好多遍,不耐煩地擺擺手。
一不偷二不搶。
你情我願的事情,礙着誰了?
韓蓁知道他沒聽進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願信兒能理解她的苦衷吧!
——
萬里之外。
茂盛的叢林中,五顏六色的鳥羽頭飾在林間晃動。
越來越多的『納斯卡人』從西面八方匯聚而來,圍觀這支遠道而來的異邦來客。
韓信深吸了口氣,下意識估摸雙方的人數比。
至少有兩千之數!
是他們的十倍還要多!
再走下去,估摸着匯集萬人之眾也不是難事。
果然如北邊的蠻族說得那樣,南方有強盛的大部落,會使用與他們一樣的金屬兵器,耕田、建城。
他打量着路邊開墾出來的農田,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都打起精神來。」
「看我眼色行事。」
「首領,小心有詐。」
英布剛湊過來,韓信就下意識屏住呼吸。
天氣愈發溫暖,對方卻整天把那件白狐裘披在身上。
山高林密,一路走過來身上的汗臭發酵地相當入味。
「首領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我說讓你拆開一件錦袍給我做件換洗的衣裳,你就是不肯。」
「還怨我身上味道重。」
英布不停地發着牢騷。
船上匠工齊全,唯獨卻沒有會刺繡的針娘。
從咸陽出發的時候,英布還沒意識到一件體面的錦服有多麼重要。
等他見識過蠻夷對待韓信畢恭畢敬的態度後,才注意到其中的差別。
人靠衣裝馬靠鞍。
韓信身上的錦袍是宮中御用的料子,華麗繁複,高貴不凡。
再加上年少英俊,打小養成的貴族氣度,走到哪裏都被奉為上賓。
英布作為副使,自然不甘心被蠻夷小瞧。
他磨了好幾天,才從韓信那裏借了一件衣裳。
因為體型魁梧穿着不合身,還得披着白狐裘才能遮掩住露在外面的半邊肩膀。
「衣袍是我娘親手做的,豈敢無端毀傷。」
韓信遙望着聳立在半山腰的城池,暗自估算納斯卡的人口規模。
「你有娘疼,某家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行了吧?」
英布討了個沒趣,聽到後方有人在竊笑,兇惡地回過頭去。
「笑什麼!」
「盯着身上的火摺子。」
「倘若勢頭不對,讓你們炸哪就炸哪。」
「都聽明白了沒有?」
手下立刻點頭應諾,重新檢查身上捆綁的炸藥和別在腰間的火摺子。
「離遠點!」
「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呢!」
英布看到手下毛毛躁躁的樣子,厲聲呵斥。
「英將軍,你快看。」
「那是什麼?」
韓信指着遠處高聲喝道。
一架被赤膊壯漢抬着的步輦被裝飾得金光燦燦,數十名少女提着籃筐,笑語嫣然地沿途拋灑花瓣。
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央,乘坐步輦的人頭戴金冠。
他或者說『它』頭型狹長,簡首不像是人類能長出來的樣子。
而此時『它』目光威嚴,平靜地注視着遠道而來的秦國團隊。
「額滴個娘啊!」
「這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英布自詡見多識廣,遠航萬里見過許多聞所未聞的奇異物種。
然而納斯卡的大祭司還是讓他目瞪口呆。
遠古的秘魯帕拉卡斯人有一種奇異的習俗。
他們自出生起,就會用木板夾在腦袋的兩側。
隨着身體的不斷生長,腦袋就會變得越來越長,神似後世科幻電影中的外星人。
雖然如今的帕拉卡斯文明己經消亡,但這種傳統卻在祭祀等特殊人群中流傳了下來。
他們相信這樣會使自己變得更聰明,能夠聆聽到神明的教誨。
幸虧雙方語言不通,否則韓信和英布的不敬之語,足以給二人惹來殺身之禍。
「取符節和國書來。」
「再取一匹綢緞。」
韓信昂首挺立,用眼神示意英布不要輕舉妄動。
絲綢的魅力他們行走海外己經見識過太多次了。
凡是以此為禮,蠻邦無不歡欣雀躍。
一些蠻酋甚至當着他們的面就把絲綢披在身上,然後載歌載舞,暢笑不止。
大祭司以及龐大的隨同人員相隔十丈左右,停在前方的石板路上。
韓信從容地整理衣冠,手持符節和國書舉步上前。
英布作為副使,捧着光鮮亮麗的絲綢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大祭司先是凝視着韓信的面孔,很快又轉移到絲綢上面。
憑對方的衣着物飾,舉止作態,以及攜帶的寶物來看,這是來自一個相當強盛的部族。
他輕輕點頭示意,周邊的少女立刻揮動手臂,灑下萬千花瓣。
納斯卡戰士興奮地舉着長槍高聲呼喝,既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勇武,又像是在表達熱烈的歡迎。
韓信和英布還能保持淡定,但是身後的一干手下卻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情。
青春洋溢的少女,妖嬈魅惑的身姿。
獨特的衣着和裝飾,再加上大膽勾人的笑容。
英布不用回頭,都能聽到部下們留口水的聲音。
他忍不住轉回頭來低聲呵斥:「忘記侯爺說過的爛褲襠病了?」
「誰要是管不住胯下的玩意兒,某家親自給你割了去!」
手下們紛紛點頭應諾,卻時不時像偷偷打量大祭司身邊的少女。
她們的樣貌姿容都是精挑細選出來,才得以在神廟中侍奉。
與沿途所見的蠻子女人簡首是雲泥之別!
一名樣貌格外出眾的少女怔怔地看了韓信許久,用籃子中的枝條編成花環,含羞帶怯地向他走來。
「多謝姑娘。」
韓信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周圍的納斯卡似乎樂見其成,紛紛起鬨高喝,也就從善如流地彎下腰把花環戴上。
英布腳尖在地上捻來捻去,等了半天也沒有少女過來獻花,頓時大失所望。
大祭司走下步輦,神態溫和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看他比劃的意思,似乎是讓韓信等人一起去城裏。
「走。」
韓信收起笑容,正色道:「納斯卡善於耕種,他們的糧種一定更好。」
「叔叔交代的任務成與不成,說不定就着落在這裏。」
英布小聲問道:「若是取到了上等的糧種,咱們還往南走嗎?」
韓信猶豫了片刻:「視情況定奪吧。」
一路走來,他們經歷了無數想像不到的困難。
船隻觸礁,風暴侵襲。
誤入煙瘴毒地,遭遇蠻族攻擊。
韓信倒是想沿着美洲大陸繼續往南走,但是兩艘巨舟傷痕累累,其中一艘還受創嚴重。
能否返回大秦都是未知之數,再走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
是夜。
納斯卡人的城池裏點燃了無數篝火。
他們唱着跳着,把一種特殊的葉子投入火中。
每個人的神情更加亢奮,男男女女縱情歡歌。
語言不通,但是禮物會替人們說話。
韓信在神廟前寬闊的廣場上,拿出了一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外星人大祭司震驚的嘴都合不攏,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去之後,捧着它不停地衝着神廟頂禮膜拜。
韓信微微一笑。
接下來應該就順利多了。
無非是交換一些糧食種子,當地特產的野獸珍禽。
等船隻完成修繕補給後,立刻就可以啟程返航。
隨行的秦國船員也受到了異常熱情隆重的招待。
納斯卡人雖然不會釀酒,但是帶有致幻效果的樹葉效果十分強烈。
兩名船員面酣耳熱,仿佛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去圍牆後解手。
片刻後,他們放完了水提起褲子。
其中一人面色忽變,側耳傾聽片刻後,開口道:「你聽,有女人的哭聲。」
「什麼哭聲?」
「大好的日子,哪來的女人哭呀!」
「我看你是想婆娘想瘋了吧!」
另一人笑罵道。
「不騙你!」
「我真的聽到了。」
前者循聲走了幾步,招手道:「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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