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次擊敗了呼延灼三將之後一樣,王倫依舊將不願意留下的官兵俘虜們放回,這些人殺又殺不得,圈養着又浪費糧食,不如放歸。
不過宣贊還是在王倫的指示下勸降了千餘人,經過挑選,這些前朝廷官兵就被分配到各營當做補充,繳獲的戰馬也足以支撐關勝與宣贊將梁山騎兵第六營組建起來了。
唐斌等頭領則各自領兵,天亮後就在各處鄉野間繼續追捕逃走的朝廷潰兵,還有些百姓,喜氣洋洋地押着些夜裏慌不擇路逃到本庄的官兵,送到了梁山大營處。
王倫便教人明碼標價,以糧食換人,官階不同,價格也有不同,又命清掃戰場,戰死的朝廷官兵仍舊火化,以陶罐裝了骨灰,貼上姓名籍貫,由放歸的俘虜帶回去。
王倫這幾年的努力,已經漸漸收到了成效。梁山山寨從不攔路搶劫,偶爾下山,也是攻打祝家莊、曾頭市這樣的黑惡勢力,或是派兵將為惡鄉間、名聲極臭的地主富戶之家屠了。
而且梁山的三處酒店,向鄉間收購各種物資,價格公道,又售賣各種便宜的鐵製農具、私鹽、私酒等,漸漸也就贏得了民心。
由於梁山對馬匹的大量需求,對馬匹飼料、青料的需求也極大,王倫與皇甫端、常順兩位商議後,便開始大量收購豆類,一則用來榨油,二則可以做成豆製品,三則豆渣製成餅狀,也充當馬匹的添加飼料。
故而去年時,梁山泊周邊的村莊,就有不少百姓開始擴大豆菽的種植面積,好售賣給梁山,家裏的收入也多一些。
王倫記得,油菜的出油率要超過大豆的,於是就請許貫忠幫忙收集整理了資料,才發現他的記憶稍微有些偏差。
《詩經.邶風.谷風》中就有記載:采葑采菲,無以下體?所謂的「葑」,就是一種白菜型油菜,華夏先民很早就種植用作菜蔬了。
而漢武帝時張騫出使西域,就帶回了另外一種芥菜型油菜,被稱為「芸菜」、「蕓薹」,這種就很適合用來榨取食用油,果真不愧是「張騫嚴選」!
只是蕓薹多種植於蜀地和江南,王倫便想了個辦法,山寨出錢,請了幾位水泊周邊村莊的老農種植,若有收成,就按照市價收購;若無收成,一切損失由山寨賠付。
他覺得若能夠將油菜在北方推廣開來,這可是真正的大功一件,但他也清楚大宋朝的農業科技水平,要培養出適合山東地區的油菜,只怕要花費個幾十年功夫的。
王倫並非不通農事的人,他曾經看過一些雜史,曾記得一件事:番薯在明朝萬曆年間就流入中國,但只在福建地區小規模種植,一直到了滿清順治、康熙年間,才得以大規模推廣全國。
原因很簡單,農作物要適應不同地區的土壤、水質、氣候,這是需要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的,世間哪裏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呢?
故而王倫從來不着急,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他慢慢打下基礎,功成未必在他,這是人力也無法改變的。
梁山第二次擊潰了高俅派來征剿的大軍,消息傳到東京後,文官們立刻抓住了機會,開始了表演,各種彈劾的奏章,讓高俅焦頭爛額。
偏偏梁山又故意放回了大批官兵,看到這些官兵盔甲、武器都被奪了,只穿着單衣,慘兮兮地逃回東京城,高俅又氣又怒,一面要安撫、處罰逃回來的官兵,一面還要應付文官們的彈劾,只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
好在他那乾兒子高衙內頗受趙官家喜愛,趙官家雖然不會做皇帝,卻也是顧念舊情的人,於是彈劾奏章一律留中不發,高俅只是罰了幾個月的俸祿了事,仍舊負責圍剿梁山事務。
這讓高俅更加頭疼了,第一次出征,他還能挑選呼延灼這樣有名的禁軍將領,第二次出征,領兵的人選就變成了關勝這樣的巡檢,若下一次出征,他該派什麼人領兵呢?
接連兩次大敗,高俅的臉面都被梁山抽腫了,與其再教文官們看熱鬧、看笑話,等着落井下石,高俅一發狠,便決定親自領兵出征,也學着童貫那樣。
只是他也清楚,事情可再一再二,最多也就再三,他就只有一次機會,這樣才能穩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於是更加謹慎了起來,至少今年之內是不宜出兵了。
王倫在梁山也放下心來,因為東京的時遷又送回來一封厚厚的書信。
時遷在東京有兩個任務,第一是關注朝堂動向,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第二則是收集京畿路的駐軍情況。
根據時遷反饋的情報,東京城號稱駐守禁軍二十萬,實際人數大約不足一半,其他都被文武官員合夥吃了空餉,只隱瞞趙官家一人。
王倫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高俅第一次派兵來攻,要從京西北路抽調呼延灼三將,第二次派兵來攻,要從河北路抽調禁軍,顯然他也知道東京城的禁軍不堪用。
如此看來,高俅若要再發兵來攻,至少要等到明年了,因為河北兩路的邊軍不是高俅能抽調得動的,西軍更加調不動,或許高俅就得抽調十節度了。
南下去荊湖北路的馬靈,也傳回消息,說他聽聞鼎州武陵縣那裏出現了民間的秘密結社,其首領「天大聖」鐘相在鄉間問醫送藥,頗得民心,「或有舉事之意」。
王倫突然就覺得這天下變得愈發有趣了。
這一日,北湖酒店的朱富,剛剛接收了一批物資,安排上船送回山寨,難得有空閒在大堂里坐了吃茶,就見一個風塵僕僕的帥小伙兒,闖了進來,躑躅了片刻,便向店小二打聽:「敢問梁山的史文恭頭領可在麼?」
朱富頓時來了精神,這史文恭現如今還未歸降,這小伙子怎麼會認定他是頭領呢?
他久在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這小伙子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像朝廷密探,倒有幾分富貴氣息。
命店小二將小伙子叫到後院,便去問到:「你尋史文恭有何事?」
那小伙子聽他語氣,猶豫再三,便下拜說:「小人是史頭領師兄、河北盧俊義府上的家奴,我家主人被陷害,懇求頭領相救!小人結草銜環,無以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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