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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則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畫的十分精美的英雄卡上。
每張卡片後面都寫有詩詞,許多詩詞都是張文見過的。
但偶爾有那麼一兩首非常驚艷的詩詞,是他完全沒有聽過,見過的,這讓他感到非常驚奇。
這世間有作品無數,他沒見過很正常。
但那都是些普通作品,沒看過也就沒看過了,這種能流傳千古的佳作,他這個老讀書人完全沒聽過,簡直稀奇。
而且還是好幾首極佳的作品,更讓他對這套卡牌心生好奇之心了。
這套英雄卡,有三張的詩詞是李青三寫的,說寫其實不對,用抄更準確一些。
都是以前李青三喜歡的詩詞,比如那首李煜的《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
其他英雄卡背後的詩詞,則是這個世界耳熟能詳的作品,許樂言從着名詩人那邊扒來的。
這世界也有許多知名詩詞,要找到符合這些英雄卡人物經歷的詩詞,其實很容易。
「這首『蝶戀花』寫的真好,名好,詞也好,愛而不得,求而不得,多情反被無情惱,越品越妙。」張文閉着眼輕輕搖晃腦袋,好像在回味那種思念的感覺。
嘴裏還不時輕聲念叨着:「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張淺知看到自家老爹搖頭晃腦的模樣,好奇的探過腦袋看了一眼張文手中的卡,看到上面的詩詞後,開口說道:「我更喜歡這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這娶十幾個的傢伙,不配和我談論這個。」張文張開眼睛瞥了張淺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在外面總是非常嚴肅,威嚴十足的張淺知在自己老爹面前,總是表現得宛如一個小孩子一樣。
他很喜歡喜歡在自己父親面前打岔,聽父親說話,也很喜歡張文說教他的那種感覺。
在張文面前,他會有很強的安全感,以前都是他給別人提供安全感,哪怕張文並不會武功,但只要張文在那,張淺知就心安。
……
另外一邊,楊生華帶着張浩南在書鋪里找了張桌子。
在上面玩起歷史殺。
書鋪空間很大,三分之二的空間擺放書架,剩下三分之一的空間擺放各種飾品,手工藝品,小物件做點綴。
打開的窗戶前有綠草嫩芽在輕輕搖晃,清新的草香味讓人感覺很舒服。
抬頭望去,天空一片蔚藍,不時有朵朵白雲在飄浮着,白雲有各種形狀,千奇百怪的。
楊生華還特意把桌子放在窗邊,這裏的視線良好,有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桌子上,冬末的陽光並不刺眼,非常溫暖,手伸到照射進來的陽光處,暖洋洋的。
張浩南是國子監的學生,那邊教書的老先生都是經歷過戰爭的,他們威望高,背景強,有的還和易朝皇帝一同作戰,有的還和太子把酒言歡。
所以哪怕太子的孫子伏易去到國子監,都要縮着脖子做人。
在那個戰爭年代過來的老學究,文化素養如何先不說,但絕對性格硬朗,他們對學生要求非常嚴格,以軍隊的標準來教學的。
敢在這裏炸刺,說打斷腿那就是真的打斷你的腿,家長還要來賠禮道歉,並且誇讚老師打的好。
也許以後他們退下來,新的一批領導上台,學生的壓力會小一些。
但是很可惜,張浩南趕不上了。
於是造成了張浩南雖然家是王爵後代。
他爹張淺知是王爺,他爺爺張文是當朝皇帝的女婿,當朝皇帝伏悉是他太爺爺。
而且還是在伏家未起義時,張文就已經成伏家女婿的,並不是伏家勢大之後才加入的。
張文和伏家是同縣老張,早年在家鄉時曾屁顛屁顛的跟在伏軒後面玩耍,是伏軒的小兄弟。
就這通天的背景,但在國子監裏面,張浩南根本沒有影響力。
伏軒的孫子都夾着尾巴做人,生怕被老師逮到一頓訓斥,更何況他呢。
也可能跟他性格懦弱有關。
但到底是因為被管的嚴格導致的性格懦弱,還是因為性格懦弱才被管得嚴,那就只有張浩南自己清楚了。
楊生華不愛學習的性格救了他,不然他在國子監也要過上憋屈的生活。
由於不愛學習,他上了幾年課就打死不去國子監,現在可以盡情玩耍的他,需要好好感謝當初執拗的自己。
他爹忠勇侯戎馬半生,屢次先登,曾立下赫赫戰功,易朝建國時因戰功被封侯,達到了仕途巔峰,封侯拜相。
不過將軍難免陣前亡,在某次大規模戰爭時,他爹英勇犧牲,留下遺孀兩個。
楊生昭繼承了他爹世襲的爵位,成為了忠勇侯二代。
對自己這個弟弟,楊生昭總是板着個臉,他其實很是喜愛自家弟弟。
但作為大哥,在父親陣亡,母親悲痛欲絕幾年後撒手人寰的情況下,長兄為父,他要擔任起招呼弟弟的責任。
因為楊生昭自己也還只是個孩子,並沒有教育經驗,只能學着國子監老師那般板着個臉嚴格要求張生華。
至於二人跟着張文跑到興業街這邊,則是張文跟他爹有過交情,看二人父母雙亡,沒人教導,怕他們兩個少年難以在這國都立足,於是接納撫養了他們兩人。
作為侯爵,他們不愁吃穿。
但張文有着豐富的人生經歷,知道心靈的孤獨並不是物質能彌補的。
他的一生經歷過風風雨雨,早期在家鄉有個幸福快樂的童年,塑造了他熱愛生活的性格,開朗外向的少年遇見心中最美的夢時,也會怯生生的偷偷觀望。
他最愛的白月光,伏靈兒,幸運的是二人最後能兩情相悅,喜結連理,幸福的日子慢慢過。
後來戰爭爆發,張文開始了多年的顛沛流離,受過餓,挨過傷。
也曾擔驚受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走不到『對岸』
也曾出謀劃策,大破敵軍,意氣風發。
也曾登台拜相,身居高位。
當身處人生最高峰時,他見證了無數英雄豪傑殞命,遇見過風采卓絕的天驕失魂。
一路走來,有百姓骸骨被隨意遺留路邊讓野狗搶食,有曠世梟雄慘澹收場被五馬分屍。
見過那麼多人死亡,他以為自己早已心如堅鐵,無物可破。
卻在妻子伏靈兒去世時,豎立起萬丈高的心理城牆卻頃刻間崩塌。
白月光破碎時,夢醒了。
那年他五十八,卻哭的像個孩子。
當時的他掩面流淚,那堅強的外表不過是偽裝,他還是那個縣裏面偷偷觀望,被發現時會害羞的少年。
隨後他辭掉了一切工作,把王爵傳給了自己兒子,跑到了興業街,拾起了最初的夢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書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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