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緊張她的安危,林九卿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映月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林九卿這個時候和拓跋軒見面不太合適。若是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大做文章,到時候說不定跟周若一樣,背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到時候渾身上下長滿嘴都說不清楚了。
尤其,那拓跋軒手裏還有一副與林九卿幾乎一模一樣的畫。
映月問:「那外面的人?」
林九卿:「不必管,讓他等着就是。」
映月蹙眉:「要不要奴婢叫人將他趕走?」
林九卿隨意道:「何必多此一舉?反正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既然喜歡等,那就讓他等着好了。」
映月定定的看着林九卿好一會兒,看的林九卿疑惑抬頭:「嗯?」
「沒什麼。」映月收回目光,低頭整理桌案上的東西。
她剛才突然發現,她家娘娘其實也……挺調皮的。
林九卿卻壓根兒沒意識到這一點,低着頭專心致志的擺弄着手裏的針線,她正在給二皇子做一件小衣服。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墨簫全方位的保護和寵溺之下,她漸漸的卸下自己堅強的外殼,露出最本真的自己。
她已經學會像個尋常姑娘一般,會說會笑會調皮,甚至會有些任性。
她不再像從前,十幾歲的年齡,卻成熟的仿佛一個老婦人,言行舉止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做事全看利弊而非本心。
在活了兩輩子之後,她幸福的澆灌之下,她倒反逆生長,越來越幼稚隨心了。
這些小變化,林九卿自己沒察覺,但是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人卻是能感覺到的。
比如剛才的映月,就清晰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這廂,主僕兩湊在一塊兒研究怎麼給二皇子做小衣服,外面等着的人卻是望穿秋水,脖子都快望斷了。
那小宮女收了他的金葉子,卻是一去不回,半分音信也無。他心中憤怒至極,但是這蘭因殿卻是虎狼之穴,他半步也不敢擅闖,只能瞪着一雙眼睛遠遠的望着蘭因殿的方向。
從白天,一直等到深夜,這人被露水打濕了頭髮,更是被林子裏的蚊蟲叮咬的滿身是包,站在那不停的抓撓,整個人都被折磨的快要發瘋。
終於,再等到亥時的時候,遠遠的瞧見皇帝的儀仗隊過來,這人的臉色往下沉了沉,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蘭因殿的大門,轉身走了。
皇帝回來了,那宸妃就不可能從蘭因殿走出來了。
更何況,他繼續待在這裏,若是被皇帝的人發現,那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本以為無人發現他的蹤跡,卻不知他的行為早被人看在眼裏。
墨簫收回目光,抬腳往裏面走,淡淡的道:「那人在這裏多久了?」
「有些時日了,一直在想辦法見宸妃娘娘,今日見了映月姑娘,說了些話,還給了映月姑娘金葉子呢。」
墨簫挑眉:「映月拿了?」
「拿了,」那暗衛低聲說,「回去就給宸妃娘娘了,說是要拿這個錢給小殿下買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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