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第二天去尋陸子安的時候,發現陸子安已經離開了。
她站在空了的屋子裏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輕聲說:「這樣也好。」
陸子安本就是為了陸夢華來的,這麼長時間了,陸夢華過得很好,唐修宴幾乎夜夜都宿在陸夢華的屋子裏,想來他應該放心了吧。
從陸子安的屋子裏出來,陸九卿帶着夏螢出了唐府。
她雖然不准夏螢再提風雨樓的事情,但是她卻真的不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楊昱珩這個人,始終是要見的。
陸九卿硬着頭皮去了風雨樓,那裏仍舊和往常一樣,坐滿了學子。
陸九卿一進去,那些或正忙着看書或正忙着辯論的人全部看了過來,熱情地打着招呼。
「陸姑娘?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上次喝酒說好的不醉不歸,你怎麼提前離場了?」
「就是就是,改日你可得將那一頓酒給補上。」
「那麼這些人,胡鬧什麼呢?陸姑娘畢竟與我們不同,怎能在外夜不歸宿?下次喝完酒,咱們一塊兒送你回去!」
……
陸九卿聽着這些人說那晚喝酒的事情,頓時尷尬的腳趾抓地,恨不得轉身就走。
她硬着頭皮站着沒動,掃視一圈,問:「楊昱珩呢?」
「他?」旁邊有人回答,「他最近不知中了什麼邪,整日神神叨叨的,這會兒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呢。」
陸九卿:「……」
楊昱珩莫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受了刺激了吧?
陸九卿扯了扯嘴角,說:「我找他有事。」
立刻有人站起身往後面走:「陸姑娘你等着,我去幫你將那小子帶出來。」
沒過一會兒,楊昱珩就被人帶出來了。
他看着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看起來最近根本沒睡好。
一見着陸九卿,楊昱珩的眼珠子就瞪大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陸九卿尷尬的摳頭,乾巴巴的說:「你之前讓人送拜帖,我實在是走不開,你是有什麼事情吧,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楊昱珩嘴角抽了抽,看着好像比陸九卿更尷尬,也乾巴巴地應了一句:「好。」
「隔壁酒樓的魚做的不錯,一起過去嘗嘗?」
陸九卿連忙應了,率先轉頭就走。
楊昱珩抹了一把臉,抬腳跟了上去。
酒樓的包廂內,陸九卿和楊昱珩對着一桌子的魚發呆。
兩個人,一個摳茶杯,似乎要將茶杯上的印花都摳下來。一個摳筷子,似乎筷子上有什麼髒東西。
沉默片刻,兩人同時開口:「你……」
「那晚……」
兩人一頓,隨後又同時閉嘴。
沉默片刻之後,兩人再次異口同聲:「你先說!」
陸九卿:「……」
楊昱珩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最後將筷子一放,咬牙道:「我先說吧。」
陸九卿扯了扯嘴角:「好,你說。」
楊昱珩張了張嘴,卻是半晌都沒擠出一個字來。
枉他滿腹詩書,在這一刻卻字不成句,愣是張不開這個口。
好一會兒之後,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和那個……就是那誰……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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