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足足一個時辰。
陸夢華的嗓子已經喊啞了,眼淚也已經流幹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般,一動不動的任由唐修宴折騰。
唐修宴手裏端着一根燃到盡頭的蠟燭,居高臨下的看着陸夢華,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興奮。
「侯府嫡女……哈哈哈,不過如此!」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蠟燭,翻身隨意的披上外衣,大步走出了房門。
「乖乖等着,我晚上再來。」
陸夢華一聽見這話,身子一顫,眼神里是深深的恐懼。
隨着腳步聲走遠,房門被打開,何氏也終於被放了進來。
她一眼掃到床上的陸夢華,眼淚一下子出來了,拉着被子裹在陸夢華的身上,氣的咬牙切齒:「我去找他拼命了!」
陸夢華一動不動,好一會兒之後,眼裏才有淚水漫出來。
「他就是個變態,」陸夢華生意喃喃的,「他已經徹底瘋了。」
她也是這一次才知道,為什麼她嫁進門之後唐修宴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
因為唐修宴廢了,已經不行了,這導致他性情大變,整個人已經是只知道用凌虐來達到快感的變態。
她想起唐修宴那瘋狂的眼神就覺得心底發寒。
何氏給陸夢華檢查傷口,她的身上除了那些被蠟燭燙過的痕跡,還有被鞭打,被掐,被掌摑的痕跡……青青紫紫,只有臉上還能看。
何氏越想越氣,站起身往外走:「我跟他拼了!」
「你能做什麼?」陸夢華垂着頭,緩緩的說,「你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說到底,她不過是侯府的一個妾室罷了。跟着住來唐府本就不合規矩,唐修宴對她更是半分尊重也沒有。
何氏站在原地,哭了起來:「是我無用,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陸夢華撐着身子從床上下來,一字一句的說:「今日這事,誰也不要說。」
她忍着疼,清理好自己的身子,又出了門。
何氏見她都這樣了還不忘抄寫佛經,有些心疼的說:「先休息吧,這些東西不要做了……實在是不行,我來幫你抄。」
她以前也是讀過些書,會寫字的。
陸夢華一言不發,認真抄寫佛經,沉聲說:「我的字,母親一眼就能認出,若你來就顯得不誠心了。我要儘快將這一卷經書抄寫好,然後送給母親。」
她已經意識到,從前的瘋狂,都依賴於侯府嫡女的身份,依賴於父母的疼愛。
如今因為她的任性,父母對她失望至極,不再管她。若非如此,唐修宴也不敢這麼對她。
若她能重新獲得父母的疼愛重視,那就算給唐修宴一個膽子,唐修宴也不敢輕視她。
何氏在邊上看着,心中難受,卻不敢有任何怨言,伸出手主動為陸夢華研墨。
陸夢華這一卷經書,直到天快黑了才抄寫完成。她命人仔細收在一個箱子裏,這才鬆了口氣。
一看天色,院子裏已經掌了燈,她陡然間想起唐修宴的那句還會再來的話,臉色霎時間變得一片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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