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心中有氣,誇獎的話是說不出來,憋了半晌,沒好氣的說:「先起來,這麼多人看着,成何體統?」
墨承寧才不在意有多少人看着呢,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九卿:「那娘親不生我的氣了吧?」
林九卿眼睛一瞪:「墨承寧,不要得寸進尺!」
林九卿甚少連名帶姓的叫墨承寧,這一叫,墨承寧立刻老實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乾脆的說:「好的,只要娘親不生氣,我做什麼都行。」
林九卿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教孩子,畢竟是皇長子,人人都稱一聲小殿下,她不能傷了他的顏面損了他的威名。
林九卿轉身要回蘭因殿,臨走時看了墨承寧一眼,墨承寧立刻意會,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墨簫看着母子兩人離開,鬆了口氣,喊了一句:「我這邊還有點事需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再回來。」
林九卿頭也沒回,一看就是在氣頭上。倒是墨承寧,回過頭對着墨簫吐了吐舌頭。
墨簫伸手指了一下墨承寧,等人走遠了,這才慢慢的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看了眼身邊的人,淡淡的說:「賢妃住的地方,不必收拾的太乾淨。」
下面的人眸光動了動,沒敢立刻應聲。
下一刻,便聽墨簫說:「常年不住人的地方,有點蛇蟲鼠蟻的也很正常。」
那太監眼裏露出一絲不忍來,心中為那賢妃娘娘默哀,嘴裏卻半點也不敢含糊:「是,奴才明白了。」
——
墨簫回了英華殿,周晨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見着墨簫來,周晨立刻道:「參見陛下。」
墨簫嗯了一聲,坐下之後隨口問:「拓跋軒那邊如何了?」
「陛下,拓跋軒已經沒什麼耐心了,」周晨低垂着頭,輕聲說,「微臣覺得,他可能近期就會按耐不住想跑。」
「至於那些使臣……心中還是搖擺不定,一方面覺得他們的二王子殿下太多慮,一方面又有些驚疑不定的,和談的事情一直拖着,他們心中也開始沒底了,可能很快就會跟拓跋軒有衝突了。」
墨簫嗤笑一聲,涼涼的說:「等他們去狗咬狗,你只需要將拓跋軒給朕看住,決不允許他逃出皇宮。」
周晨嚴肅的道:「是,微臣明白了。」
墨簫擺擺手:「那邊的事情你看着,朕很放心。」
隨後,他又淡淡的說:「戶部尚書是不是在外頭呢?」
周晨眸光動了動,輕聲說:「是,來了好一會兒了,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急事。陛下,要現在見他嗎?」
「見啊,怎麼能不見?」墨簫淡淡的說,「他是朕的戶部尚書,手裏捏着朕的錢袋子,朕正是缺錢的時候,如何能怠慢了這位大管家呢?」
周晨:「額……」
墨簫一揮手:「出去轉告他,讓他在等半個時辰,朕有禮物要送給他。」
周晨:「……是。」
周晨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中已經開始給戶部尚書那小老頭捏一把汗了。
陛下的禮物,可不是誰都能有福分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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