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難得這樣放縱,夜裏留宿沒走。
陸九卿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在他懷裏縮成一團。
墨簫喜歡睡着的陸九卿,乖巧又聽話,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睡着的陸九卿不會陰陽怪氣地拿話刺他,也不會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瞧他,更不會對他露出不耐煩的厭惡神情。
墨簫的手指輕輕地從陸九卿的臉頰上划過,很輕的說;「你要是一直這樣乖就好了。」
可惜,一切只不過都是他的奢望。
他閉了閉眼,伸手將人抱緊,也跟着睡了過去。
可剛剛睡着,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墨簫倏然間睜開眼眸,利落地翻身下了床。
打開房門,周晨就站在門口,沉聲說:「殿下,出事了。」
墨簫對他噓了一聲,回頭關上房門:「回書房說。」
周晨沒敢往裏看,跟着墨簫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的門,周晨就說:「殿下,凝香館那邊出了事。」
墨簫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那位名叫羽薇的妓女,被人下了藥,發現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了。」
「出事的地方,就在翠微宮。」
墨簫:「……」
他一聽見羽薇這個名字就猜到了大概了。
他今日前往凝香館,知道的人不在少數。他點了羽薇,在翠微宮尋歡作樂,更是整個凝香館的人都知道。
他今日若是不走,羽薇出了事,就是他的責任。
墨簫閉了閉眼,先問了一句:「羽薇還活着嗎?」
周晨:「人倒是還活着,能不能醒過來就難說了。那藥本是青樓用來調教姑娘,讓她們聽話的,羽薇吃得太多,如今人事不省。」
「殿下,今日這事,明顯就是衝着你去的。」周晨的語氣有些沉,「這根本就是挖了坑,帶着殿下往裏面跳呢。」
周晨有些憤憤不平,在原地轉了一圈,還是沒忍住說:「咱們對太子已經多般忍讓,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情。殿下,我們還要忍他到什麼時候?」
墨簫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好一會兒才輕聲說:「太子生母出身低微,能當這太子也只因佔了長子的位置,自我出生後他便一直戰戰兢兢,生怕我搶走他的太子之位。」
「他也只是害怕。」
「他害怕就能這樣對您嗎?」周晨不贊同地說,「今日若非殿下提前離開,這事兒鬧出來之後,殿下定然脫不了關係。」
「說起來,殿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前離場了?」
墨簫睜開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淡淡地說:「陸九卿找過來了。」
周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去青樓了?」
墨簫看他一眼,暗道:重點不是她去青樓了,而是她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他。
他想起陸九卿之前說的那句,她去凝香館是特意找他去的。
或許……她並未撒謊,她是真的特意去尋他的。
想到這裏,墨簫站起身就要回房,順便吩咐道:「父皇有意讓我去戶部歷練,太子心中不滿,這才狗急跳牆。他得事先放一放,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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