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戰戰兢兢地進了英華殿,有些艱難的跪了下去。
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平日裏走路什麼的都要人扶着,下跪這樣的動作做起來也很是不方便了。
墨簫垂眸看着她,視線在她凸起的腹部上看了一會兒,隨口問:「幾個月了?」
周若頭皮發麻,有些艱難地道:「六、六個月了。」
墨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若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出了一身的冷汗。
墨簫又說:「那日在亭中,你們讓她跪下道歉?」
周若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皇帝叫她來,果真是為了那日亭子裏的事情。
周若深吸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將那日亭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一個字都不敢漏掉。
「我不知那位姑娘身份,這才冒犯了她,我願意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周若低垂着頭,身段放得很低,「還請陛下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饒我這一次。」
墨簫笑了一聲,只是這笑容沒有什麼溫度:「朕從前說你聰明,你也的確聰明,但是有些時候卻又不夠聰明。」
只能說,周若身上最有用的特質,是非常的識時務。
墨簫垂眸翻看着手裏的摺子,淡淡地道:「此事說來,卻是她以下犯上,還推人下水,實在是過分。」
周若:「……」
這話皇帝能說,她卻不敢接,誰知道皇帝在想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聽墨簫淡淡地道:「她在朕面前都從不行禮,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還需向你們行禮?」
「朕從不敢苛責她半句,你們倒好,竟還敢讓她跪下道歉,當真是好大的派頭。」
周若聽得這話,後背發涼。
她知道皇帝對那個女人寵愛至極,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再次磕頭:「此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只要那位姑娘肯原諒我這次,讓我做什麼都行。」
墨簫眸光微動:「做什麼都行?」
周若:「是,做什麼都行。」
墨簫哼了一聲:「她每日要盯着朕的生活起居,很忙的,哪裏有空應付你們。」
周若聽明白了,那位姑娘不計較,但是他這個皇帝卻是咽不下這口氣。
果不其然,和周晨預測的一樣。
墨簫涼涼地道:「朕聽聞,那個誰找你主持公道不成,又去了太后面前告狀?」
周若抿着唇:「是。」
墨簫淡淡地說:「朕容不得她。」
周若一愣,瞬間抬頭看向墨簫,眼神驚愕。
墨簫沒看她,只淡淡地說:「你不是說做什麼都願意嗎?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吧,算你將功折罪。」
周若:「……」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是,此事,我定然辦好。」
墨簫看了看時辰,怕陸九卿回來撞見周若,便揮揮手將人給打發了。
雖說他和周若什麼都沒有,但是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妃嬪,肚子裏還懷着所謂的孩子,就算是假的,那也足夠膈應人的了。
墨簫不想讓陸九卿有任何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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