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看得出來,這位陳郡主看她的眼神很不善,帶着幾分戾氣。
周若與這位郡主從沒有半點交集,更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樣一位殺神。
傳聞中,這位陳郡主是唯一敢跟陛下叫板的人,陛下有的時候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從未對她做過什麼。
陳郡主冷得很,等閒人與她說不上話。
面對陳鳶的質問,順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愣在原地。
還是旁邊的小太監有眼力勁兒,連忙回陳鳶的話:「順妃娘娘是在五個月前封的妃,郡主少來宮裏,心思也不在這邊,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陳鳶的臉色刷的一下冷了下去。
五個月前……姐姐剛搬出去的時候,姐姐一走,墨簫就封了個妃?
陳鳶看着周若的眼神極冷,直接將周若嚇得倒退一步。
翠萍連忙伸手扶着周若,有些生氣地對陳鳶道:「郡主你做什麼?若是驚了龍胎,你擔待得起嗎?」
周若臉色一變,低聲呵斥:「閉嘴,誰准你跟郡主這樣說話的?」
翠萍抿了抿唇,閉嘴不吭聲了。
周若臉上帶了點笑,對陳鳶說:「婢女不懂事,衝撞了郡主,郡主你……」
「她剛才說什麼?」陳鳶的視線落在周若的小腹上,一字一句地說,「你的肚子裏,有皇帝的孩子了?」
周若:「……」
周若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陳鳶看她的眼神,像是要衝過來劃開她的肚子,然後將裏面的孩子拎出來掐死一般。
周若又往後退了一步,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周遭的人也被陳鳶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都跟着發白。
好一會兒之後,陳鳶倏然間嗤笑一聲,回頭冷颼颼地看了眼英華殿的方向,轉身大步離開了。
終於走了……周若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從小太監手裏拎起自己做的小點心,進了英華殿。
墨簫還是像往常那般,坐在龍椅上看手邊的摺子,聽到周若的聲音時頭也沒抬,只淡淡的道:「什麼事?」
周若與墨簫打交道時間也不短了,知道他最不喜歡別人廢話連篇。周若也不鋪墊什麼,直接開門見山。
「陛下,臣妾今日是為了父兄的事情,來向陛下討一個恩典。」
周若跪在地上,緊張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卻還是堅持往下說:「臣妾父兄犯了錯,臣妾知道不應該,可還是來了,只因血濃於水,即便臣妾再不想承認,他們也是臣妾的父兄啊。」
「陛下,求求你,饒他們一次吧!」
墨簫終於放下手中的摺子,垂眸看她。
周若連忙又道:「陛下,臣妾是不忍心,到時候臣妾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有個獲罪的外祖家……」
墨簫的眸子眯了眯,冷聲說:「你在拿孩子的事情威脅朕。」
周若立刻磕頭:「臣妾絕無此心。」
墨簫不置可否。
他在思考,自己就這麼將周家的人處置了,外界的人會怎麼看?他們是不是會想,自己在順妃懷孕的時候處置她的家人,其實心中對順妃並不那麼看重?
若是如此,那這齣戲就白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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