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陸九卿將墨承寧帶走了。
自從陸九卿回來之後,墨承寧就別常在英華殿過夜了,時常和陸九卿歇在偏殿,只有看奏摺很晚的時候,才會和父皇一起在英華殿內過夜。
這晚,墨承寧被陸九卿帶去偏殿過夜,整個英華殿就只剩下墨簫一人了。
殿內四周都點了燭火,將整個屋子照的亮如白晝。墨簫伏案批摺子,已經坐在那裏好幾個時辰了。
小太監從外面進來,走到屋內的大太監身邊耳語幾句,又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大太監站在原地,一會兒去看墨簫,一會兒忍不住看時辰。
又過了一會兒,墨簫終於放下手中的摺子,淡淡的道:「什麼時辰了?」
大太監終於鬆了口氣,他是被臨時調過來伺候墨簫的,拿不準墨簫的脾氣,每日都把心懸的高高的。
他低垂着頭,小聲回覆:「回陛下,亥時已過。」
頓了頓,又忍不住說:「周嬪娘娘那邊差人來問過幾次了……」
他沒敢把話說完,只說了一遍,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帝的表情。
他們這位皇帝陛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大太監是真的害怕。若非今日是陛下親自說讓周嬪侍寢,大太監也不敢提醒。
墨簫聽了這些話之後,臉色並未太大的改變,只是眼睛裏多了幾分厭惡。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盯着自己面前的摺子看。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這裏通宵批閱摺子。
今日這事兒若是讓陸九卿發現……他想想都覺得窒息。但是,這事兒卻又不得不做,為了陸九卿和墨承寧的安全,他必須要去做。
墨簫坐在原地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他終於站了起來,淡淡的說:「走吧。」
大太監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跟在墨簫的身後出了英華殿。
墨簫一路到了周若所在的宮殿,進屋子之後,見屋子裏點着紅燭,整個屋子也是精心佈置過的,看着像洞房花燭。
仔細算的話,這的卻算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從前也有這樣的傳統,妃嬪初次侍寢,內務府的會自動給安排好這些。
周若穿着一身紅色紗衣,在燈光下有幾分透,幾乎能看見裏面貼身穿着的肚兜。見到墨簫,周若立刻起身走了過來,輕聲道:「臣妾見過陛下。」
墨簫的眉頭皺了起來,身上嗖嗖的冒着涼氣。
他先是掃了一眼周圍的佈置,冷聲吩咐:「撤掉。」
周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大太監帶着人將屋子裏那些紅色的東西全都撤掉,最後將那紅燭吹滅一同帶了下去,屋子裏瞬間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周若一張臉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蒼白無比。
她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有些發顫:「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惹怒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墨簫垂眸看她一眼,淡淡的說:「你沒做錯什麼。」
周若有些不解的看着墨簫:"那、那是因為什麼……"
墨簫淡淡的說:"你沒做錯,但是這些你不該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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