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寧被墨簫淺淺的表揚鼓勵了一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父皇平日裏對他很是寵溺,在生活上予取予求,從不為難。但是,在學習上卻是截然相反,他非常的嚴厲,在墨承寧的印象中,他幾乎沒見過墨簫有好好表揚過自己的時候,每次都告訴他下次要更努力。
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墨簫:「父皇,你說真的嗎?」
墨簫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自然。」
墨承寧沉默片刻,伸手指着其中一個字,眨着眼睛看着墨簫:「可是,你沒發現這個字寫錯了嗎?我當時覺得很累了,所以偷懶沒有改。」
若是往常,父皇早就嚴厲地批評他,並且罰他將錯別字抄寫二十遍了。
可今日沒罰就算了,還誇起來了?
墨承寧悠悠地道:「我都已經做好被罰抄寫的準備了。」
墨簫飛快地看了眼站在那盯着這邊的陸九卿,沉默片刻後,語重心長地說:「寧寧還小,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父皇很欣慰,怎麼會罰你呢?」
墨承寧:「可你以前就是會罰我啊。」
墨簫:「……」
馬德這個慈父是扮演不下去了。
他知道陸九卿心疼孩子,便想着在陸九卿的面前不為難孩子,以免陸九卿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可墨承寧這小子,卻偏偏要跟自己作對。
他微微側了側身子,背對着陸九卿,惡狠狠地瞪着站在身邊的墨承寧,咬牙切齒的道:「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墨承寧一雙眼睛裏溢滿了笑意,也跟着壓低聲音:「什麼故意的?父皇,我不明白啊。」
墨簫伸出手指點了點頭,咬牙罵道:「你再裝!」
他又飛快地回頭掃了眼陸九卿,隨後用很低的聲音對墨承寧說:「你可想好了,你母親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墨承寧:「……」
墨承寧識時務為俊傑,立刻提高聲音:「多謝父皇,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好好學習。」
墨簫這才鬆了口氣。
他將墨承寧的字放下,轉而伸手指了指桌角的那一摞摺子,吩咐秋月:「給他送過去。」
秋月上前,熟練地將那些摺子搬到墨承寧的小桌案上,再給墨承寧擺上硃筆,這才退了回來。
墨簫對墨承寧揚了揚下巴:「去把那些摺子批了,咱們就可以用午膳了。」
墨承寧翻了個白眼,又走回自己的小桌案,伸手拿起一本摺子認真地看了起來。
陸九卿原本就緊皺的眉頭這下皺得更緊了。
墨簫看向她,語氣瞬間柔和許多:「卿卿,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嗎?」
陸九卿看他一眼:「陛下,你可以換個稱呼。」
墨簫淡淡的道:「我覺得卿卿很好,不換。」
陸九卿:「……」
她深吸一口氣,拿這位皇帝陛下沒有辦法。
「陛下,你讓寧寧批摺子?」陸九卿語氣裏帶着幾分震驚和不贊同,試探着問,「這些摺子,是篩選出來不要的吧?」
墨簫挑眉,似笑非笑地說:「誰告訴你是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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