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當時只是無聊逗逗這個孩子的,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事兒早就被他遺忘了。
可是,有一日他在批摺子的時候,墨承寧卻趴在他的大腿上,指着摺子上的幾個字念了出來。
墨簫震驚無比,盯着自己的兒子:「你會念?」
墨承寧搖頭晃腦:「會念,父皇教。」
墨簫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曾經的確漫不經心地教過,沒想到他的兒子就這樣記住了。
墨簫心中驚疑不定,此後便有意無意地教導墨承寧讀書習字,也會握着他的小手寫字。然後他就發現,他的這個兒子比一般的小孩兒要聰慧得多,幾乎是過目不忘,但凡看過一次的東西就能記住,學過的字就能記得,雖然現在還小沒有力氣寫的字歪歪扭扭,但是筆畫卻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春生都發現了這一點。
春生心中高興:「不愧是小殿下。」
墨簫的臉上也難掩驕傲。
這可是他的兒子。
一行人坐着馬車搖搖晃晃地往江南去。
而此時的江南,陸九卿正坐在院子裏,第十次往門口看了。
穆先生站在院子裏分揀草藥,見她不停往門口看,忍不住道:「姑娘在等什麼?」
陸九卿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說:「今日……沒有畫送來嗎?」
穆先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按照往常的慣例,今日當是京城那邊送信來的日子。當然,信不信的不重要,主要是隨着信一同送來的畫卷。
如今,陸九卿房中專門騰出一個桌子,上面擺滿了畫卷,全是宮裏送來的屬於小皇子的。
穆先生想了想,輕聲道:「可能是有事情耽擱了吧,姑娘莫急。」
陸九卿嗯了一聲,淡淡道:「不急。」
穆先生看她一眼,小聲道:「眼見着要入夏了,太陽一天比一天毒辣,姑娘身子虛受不住,還是先回房歇着吧。」
「姑娘放心,京城的畫一到,我立刻通知姑娘。」
陸九卿嗯了一聲,起身回了房。
如今天氣快要熱起來了,陸九卿終於不再需要炭盆取暖。但是在所有人都穿着一件薄薄的夏衣的時候,只有陸九卿身上還穿着保暖的春裝。
穆先生想盡了辦法給她調理,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穆先生搖搖頭,繼續低頭整理他的這些藥材來。
陸九卿這一等,就一連等了五日。
要知道,京城送來京城的信從來都是準時的,從未超過這麼長時間。
眼見着陸九卿的神色越來越冷,穆先生的心裏也開始打鼓了。
是不是京城那邊出了什麼事?還是說,陛下當真聽了朝臣的建議選妃了,如今墜入後宮的溫柔鄉,沒有耐心跟陸九卿周旋了?
穆先生心中七上八下,整日面對着陸九卿那張冷臉,他是大氣也不敢出。
第六日的時候,陸九卿似乎已經放棄了,乾脆連房門都不出了,房門關着,人也不知在屋子裏做些什麼。
穆先生看着緊閉的房門,在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給京城送一封信,提醒一下陛下,若是真的沒了耐心,不如放陸九卿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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