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聽完太后的話,突然間笑了起來。
他往後靠,稍微放鬆了身子,仰着頭看着自己的母親,似笑非笑地說:「母后,我費盡心機做到這個位置,可不是為了給別人交代的。」
「我當這個皇帝,若是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我還當什麼皇帝?」
太后被他這話刺了一下,眉頭越皺越深:「你如此行事,會讓那些大臣對你不滿。」
「我不需要他們對我滿意,相反的,他們的工作要讓我滿意才是,母后不要搞反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這樣做就不怕嘛?」
「怕?他們有那個本事就來試試看,看能不能覆了我的舟。」
太后:「……」
太后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她的兒子自從登上皇位之後,就越發的深不可測了,剛愎自用的一面也越來越明顯了。
他暴君的名頭還沒摘,如今怕是要再多一個昏君的名頭了。
太后憂心忡忡,回宮之後思索良久,還是派人去將自己之前看好的那些世家千金請進宮裏來一趟,名頭是賞花,實際上是想讓墨簫相看相看,萬一能有一個看得上眼的呢?
這後宮之中空空蕩蕩,着實不像話。
過了幾日,墨簫正抱着墨承寧教他寫字,小傢伙力氣小握不住筆,墨簫就攥着他的手與他一同寫。紙上,是好幾個歪歪扭扭的九字。
剛落下最後一筆,秋月從外頭進來,湊到墨簫身邊小聲說:「陛下,太后娘娘請你過去一趟。」
墨簫蹙眉:「何事?」
秋月輕聲道:「太后娘娘邀了世家貴女進宮賞花,想請陛下過去瞧一眼。」
這話一出,墨簫瞬間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太后還是沒死了讓他選妃的心,竟是把人都招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來了。
墨簫哼了一聲,淡淡的道:「去回了太后,就說朕沒空,不……」
「花,花……」墨承寧聽見兩人的對話,飛快地提取了關鍵詞,將手裏的筆一扔,蹬着小短腿雙眼放光地喊。
墨簫一頓,低頭看墨承寧:「寧寧要去看花?」
墨承寧:「父皇,看花!」
已經一歲多的墨承寧能說的話已經很多了,只不過都是一些短詞,但也足夠將他的意思表達清楚。
墨簫沉吟片刻,一把將墨承寧抱了起來:「既然寧寧想看,那父皇就帶你去賞花。」
正抱着人往外走,墨承寧卻蹬着腿指着一邊的地毯:「娘親,老虎。」
墨簫回頭一看,是陸九卿做給墨承寧的那個虎頭娃娃。這小傢伙整日抱着不撒手,睡覺也要摟在懷裏,走哪兒帶哪兒。
墨簫輕笑一聲,走過去將那個虎頭娃娃塞進兒子的懷裏,這才抱着墨承寧走了出去。
入了春,御花園的花開得燦爛無比,那些穿梭在花叢中的世家貴女也如這花一般的絢爛。
遠遠的,眾人看見皇帝手裏抱着個孩子走了過來,臉上都露出幾分羞怯又期待的神色。
都不是蠢人,今日這賞花宴是為了什麼,眾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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