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許久沒聽到過唐修宴的名字,如今再聽,還愣了一下。
「唐修宴?」墨簫冷笑一聲,「既然要見我,就讓他來吧。」
秋月心中為唐修宴點了根蠟,什麼時候鬧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鬧,怕是沒有好下場了。
墨簫批閱了好幾分奏摺之後,唐修宴被人帶了上來。
他如今拄着拐杖,走起路來慢吞吞的,人也瘦削了不少,面色更是憔悴不堪,沒有半分曾經風光的樣子。
他跪在墨簫的面前:「見過殿下。」
墨簫手裏拿着奏摺,聞言頭也沒抬:「你要見我?」
唐修宴低垂着頭,緊緊地抿着唇,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艱難地說:「我想知道,殿下承諾給我的好處,什麼時候能兌現?」
他的語氣有些苦澀:「這京城之中,已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只想拿着錢回老家安穩度日,還請殿下成全。」
墨簫垂眸將摺子批閱完,這才扔了手中的筆,垂眸看唐修宴:「我給你什麼承諾了?」
唐修宴愕然抬頭,有些不敢置信:「殿下分明說過,只要我去報官,帶人查了太子,你就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回家的。」
他瞳孔有些顫抖,有些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殿下貴人事忙,一時忘了也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墨簫似笑非笑:「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唐修宴連連點頭:「有,有這回事。」
墨簫哦了一聲,看了眼身邊的太監:「既然是我承諾的,那我就不能不遵守,去,給他拿銀子。」
小太監低眉順眼,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子扔給唐修宴:「拿着吧。」
唐修宴看着這個錢袋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他後知後覺,他被墨簫給耍了。當初墨簫承諾給銀子,但是沒有具體說給多少,如今拿這麼點打發自己,就像打發乞丐一般。
墨簫心中記恨自己,唐修宴清楚。
唐修宴閉了閉眼,沒去拿那個錢袋,而是仰頭看着墨簫,緊咬着牙關憋出一句:「殿下如此,是否過分了?」
墨簫:「這就過分了?」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直盯的唐修宴後背汗毛倒豎。
「你應該慶幸,你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被我抽筋扒皮,剁碎了餵狗。」
唐修宴:「……」
唐修宴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他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忍着巨大的威壓,輕聲說:「因為她嗎?」
「可她已經是你的人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墨簫驟然暴怒,抓起桌上的硯台就扔了下來,喝道:「不夠,怎麼能夠?你當初是怎麼對她的,你難道忘了嗎?」
唐修宴抖得厲害:「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畢竟……」
墨簫沒讓他把剩下的話說完,桌上的摺子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砸破了他的額頭,鮮血順着額頭往下淌了一臉。
唐修宴動了動唇,然後嘗到了鐵鏽味兒。
墨簫:「你再敢提她一句,前太子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唐修宴瞳孔驟縮,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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