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手裏還攥着陸九卿的那封信,手指珍惜地從那紙張上面划過,淡淡地道:「她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周晨:「什麼?」
「她說,如果我需要的話,她會盡全力幫我。」墨簫輕笑一聲,緩緩的說,「雖然我並不需要她做什麼,但是她這也是在告訴我,不管我做什麼,她至少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面。將軍府,雖然暫時不會為我所用,但是也不會為別人所用。」
周晨一愣,隨後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墨簫和太子的爭鬥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這個時候許多大臣該站隊的都已經站隊了,有些明面上沒有表示,但是暗地裏也已經再做打算了。兄弟二人斗到如今,天平慢慢地開始傾斜了。
這個時候,若是將軍府突然下場站隊,那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現在的狀態。
之前,太子可是竭力拉攏將軍府的。
太子想和陳鳶聯姻不成,這段時日也並沒有放棄聯絡將軍府,兩家之間走動熱絡,至少比墨簫這個九皇子要主動多了。
周晨之前也擔心過這一點,但是如今聽到墨簫的話之後,他懸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來了。
他忍不住低聲嘀咕道:「算她還有點良心。」
一刀差點要了九皇子的命,如今給了表態,也算是補償了。
墨簫將那封信看了好幾遍,才小心地收起來放在枕頭下面。
他往後靠了一點,問周晨:「宮裏有什麼動作?」
「陛下得知你重病,很是擔憂,開了自己的私庫,命人挑了許多名貴藥材送來九皇子府,那些藥材屬下已經盡數送進庫房了。」
「殿下病重,朝中一時間沒了主心骨,眾人紛紛湧入陛下寢殿外,跪求陛下出面穩住局勢。還有一些……還有一些人上奏,請求陛下赦免太子,讓太子此時出來力挽狂瀾將功折罪。」
墨簫臉上並無意外,淡淡地道:「陛下准了?」
周晨低垂着頭:「暫時還沒鬆口,只讓人將奏摺送入寢宮,拖着病體親自批閱。」
墨簫眼裏有着淡淡的嘲諷:「遲早的事情。」
周晨抿着唇,眼裏有些不憤。
陛下若真的將朝政交給太子,那才真的是老糊塗了。
墨簫卻說,這是遲早的事情。
「咱們這位陛下,皇帝沒做夠,不會輕易把那把椅子讓出來的。」墨簫淡淡的說,「我這段時間風頭太甚,已經讓他感覺到危機了,這個時候,他想要制衡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太子弄出來。所以,太子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周晨:「殿下,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墨簫嗤笑一聲,「擔心太子那個廢物嗎?」
周晨不吭聲了。
「去以我的名義上一道摺子,請陛下赦免太子。」
周晨:「……」
「是,屬下這就去。」
待周晨轉身離開之後,墨簫才慢慢躺下,手抬起,手下壓着那封折起來的信。
「很快了,你再等等,」墨簫低垂着眸子,一字一句的說,「很快這些事情就能結束了,到時候,我親自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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