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林芷薇不想說,但是如果她不說的話,就沒有人來說了。若墨簫因此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耽擱了,導致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她死了也沒臉去見姨母了。
「我與姨母是神似,但她卻像了姨母六七成。」林芷薇緩緩的道,「當年……當年陛下對姨母……」
林芷薇實在是有些說不下去了,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次,墨簫的身子緊跟着晃了晃,眼前甚至有了短暫的漆黑。
林芷薇沒注意,而是繼續說:「所以,不能讓她留在宮裏了。」
墨簫閉着眼睛,喃喃的說:「難怪……」
難怪父皇對陸九卿那樣關注,難怪對她格外不同,難怪將如意苑給了陸九卿……父皇想做什麼?
一想到某種可能,墨簫的臉色就鐵青。
他連休息一下也沒有,轉身就往外走。
林芷薇跟了幾步,喊道:「殿下,你……」
「我絕不會讓她出事。」墨簫扔下這句話,人已經出了府,騎了一匹快馬直奔皇宮。
於公於私,他都絕對不會讓陸九卿出事。
若是陸九卿有個三長兩短,他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師傅一家,更對不起自己的心。
馬兒風馳電掣一路狂奔到宮門口,到的時候正好遇見從馬車上下來的陳鳶。
陳鳶掃了他一眼,正想習慣性的開口諷刺兩句,可看見他泛紅的眼眶,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墨簫掃她一眼,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去宮裏守着她,用你的命守着她。」
說完這話,大步往宮裏走去。
陳鳶看着他的背影,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起眉頭,沉聲說:「我自然會守着她,用不着你說。」
翻了個白眼,陳鳶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另一邊的墨簫,直奔皇后宮裏。
皇宮正在院子裏看書喝茶,墨簫猛然間大步闖進去嚇了皇后一跳。
「你做什麼?」皇后手裏的茶還沒來得及放下,仰頭疑惑的看着墨簫。
墨簫深吸一口氣,轉頭沉聲吩咐:「都出去,沒有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旁邊的人全都撤了個乾淨,院子裏只剩下母子兩個。
皇后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仰頭看着墨簫,沉默不言。
墨簫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撲通一聲在皇后面前跪下了。
皇后眼皮子跳了跳,有些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還沒死呢,死了再跪。」
母子兩平時沒少開玩笑,但是這會兒墨簫卻半點沒有玩笑的心思。
他看着皇后,輕聲問:「母后,你為什麼那麼反對我和陸九卿來往?」
皇后眸光閃動,隨口說:「還能是為什麼?她一個和離過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墨簫:「當真是如此嗎?」
皇后:「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簫的眼眶泛紅,看着皇后輕聲問:「母后,你全都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她是誰,你也知道父皇他……」
皇后一把捂住墨簫的嘴,聲音帶着幾分戾氣:「閉上你的嘴,別讓我再聽見一個字。今日我就當你沒來過,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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