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沈灼蕭屹父皇是魔鬼最新章節!
李書儀與其說是蕭屹的側妃,不如說是沈灼的幫手。
李書儀進端王府只比沈灼晚三天,她是平陽郡主專程替沈灼尋來管家的人。
李書儀的父親是淮西寅州的知州李元西。李元西在寅州任上十幾年,口碑和政績都頗佳。在李書儀十五歲時,李元西升遷為戶部郎中,回京都任職。
李元西為人剛正迂腐,不善逢迎,戶部又是掌管錢糧,水很深的地方。他到任還沒滿一年,就因貪污賑災糧款被打入死牢。
李元西一世清廉,鐵骨錚錚,進大牢任酷刑加身,也不肯認罪畫押。
他有兩子一女,自他進大牢後,兩個兒子就四處奔走,為父申冤。可一家人初來乍到,一無通天人脈,二無翻案鐵證,因此到處碰壁。最後二子想舍了命去敲「登聞鼓」,為父擊鼓申冤,誰曾想還沒到鼓前,就被人暗算,打成半殘。
李元西案不久落定,判了秋後問斬。
四月初八,佛誕節這日,李書儀寫了幅巨大的申冤狀掛在去護國寺的必經之路上,她頭插稻草跪在一旁。
貧苦人家賣兒賣女換銀錢的常見,但五品大員的嫡女賣身喊冤的,還是第一次見。
佛誕節來護國寺的上香人絡繹不絕,圍着李書儀看熱鬧的里三層外三層,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但,也就僅僅是看看。
她狀子上寫的冤,不明就裏的,都義憤填膺,大罵奸妄當道,而懂點門道的,一看就繞道走,沒人想引禍上身。
李書儀一身素衣,從清晨跪到月上中天,無一人真正出手相助。正當她滿心絕望時,一雙金絲繡花的叢頭履,停在她面前。
「你當真肯賣身?」
李書儀聽到頭上傳來很柔和卻也很清冷的女聲。
「是。」李書儀抬起頭,說得毫不猶豫,「只要能洗刷臣女父親的冤屈,臣女甘願一輩子為奴為婢。」
「如果我要你一生斷情絕愛,你也肯?」
「肯!」李書儀回答得錚錚有聲。
於是,李書儀被平陽郡主帶回了沈府。
那時,正逢沈灼痴迷蕭屹,一心鬧着要嫁他為妻。
平陽郡主讓李書儀立下重誓,窮此一生幫着沈灼打理後院,忠心於她,服從於她,愛她,敬她。雖會給她側妃的名份,但不能碰沈灼的夫君半分。否則,李元西怎麼出來的,就再怎麼進去。
李書儀二話不說,當即絞了縷頭髮,斷髮明志。
有了沈淵親自過問,李元西的案件很快發回重審,沒多久水落石出,真正貪污賑災糧款的是戶部一個員外郎,他勾結江左的太守,共同犯下大案,然後栽贓給李元西。
李元西出獄那天,李書儀搬進了沈府。
於是,在沈灼天天追着蕭屹跑時,李書儀在跟着平陽郡主學管家,在沈灼打馬逛街製造偶遇時,李書儀在跟着各大掌柜學管鋪面。
李書儀用其一生,踐守了自己的承諾。前一世,她至死都還是完璧之身。
沈灼心目中濟善堂最佳的管理人選,正是李書儀。
奈何現在的李書儀還遠在淮西。
為給濟善堂挑個好地方,沈灼幾人齊齊逃了課。
雖然陸婉兒的馬車不是最大最好的,但勝在她家沒長輩管她,所以眾人從書院後門偷溜出來後,全擠上陸家的馬車。然後讓各自的婢女雇了輛馬車跟在後面。
駕車的風二見一個又一個貴女往馬車上擠,一向沒啥表情的臉,抽了一下。
「我們往哪兒去呀?」陸婉兒問。
坐在車轅處的風二,臉皮再抽了抽。
「東富西貴。去東城,東城商鋪多,人往來也多。」溫明芸道。
「風二,去東城。」陸婉兒揚聲吩咐。
「小姐,去東城的哪裏?」風二問。
東城很大的,好不好?風二腹誹。
「哪兒人最多就去哪兒。」
風二嘆口氣,為什麼今天不是風五當值?手裏的鞭一揚,馬車帶着嘰嘰喳喳的一眾貴女往東城去。
沈灼等人在東城的幾條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兩三圈後,風二實在忍不了了,便自作主張拉着她們去了莊宅牙行。
牙行的掌柜聽說她們想看個能辦善堂的地方,便推薦了幾處合適的院落。她們隨着牙人去一看,果然比她們滿街去打聽的都強。
哪有買宅子不找牙行,滿街亂逛的。風二繼續嘆氣。
沒多一會兒,幾人就看中了東城慈恩巷最末處的一座宅子,二進二出,共十來間房屋。宅子佈局簡潔,沒有繁複的裝飾,拿來做善堂,確是正好。
宅子牙行開價一百兩銀子,幾個姑娘眼都沒眨,就把銀票拍掌柜面前。掌拒一張臉樂開了花,殷勤問道:
「幾位小姐,那這宅子寫在誰名下?」
這一問,問得沈灼幾人面面相覷。她們辦善堂,買宅子都是瞞着家裏的,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輕則挨頓罵,重則怕是要請家法,跪祠堂。
天盛的律法規定,房屋買賣是要去府衙訂立契書的,如果人一去,那這事肯定就瞞不住。
還是得找個可靠又信得過的人出面才行。
可上哪兒去找這個人?她們身邊得用的人,要麼是簽過賣身契的婢女,要麼就是家裏的侍衛。
正在眾人冥思苦想之際,蕭玉淑突然一拍桌子道:「去找郭昊天,怎麼樣?」
「他不是京都一霸?找他來幹嘛!」陸婉兒嚇了一大跳。
溫明芸倒是哈哈一笑:「好,這個主意好!」
「你倆瘋了吧?那個死胖子,好事從沒聽過有他,壞事到做了一籮筐。我們辦的是善堂,又不是惡霸堂。」孟清蓮冷嗤道。
「惡人自有惡人的好處。」沈灼倒也同意蕭玉淑的提議。
「他的凶名,可以拿來鎮宅嘛。」沈灼笑起來,「如果有他名字掛在濟善堂,全京都肯定沒人敢來找麻煩。」
「可是,他會願意嗎?」張靜宜道。
「找人去說說看唄。就沖他天天讓人唱《暴打金枝》,我覺得有可能。」蕭玉淑托着下巴。
「我可不去。我若和他有來往,要是被我大哥知道,還不得打死我。」陸婉兒連連擺手。
「我也不去。死胖子長那麼丑,傷眼睛。」孟清蓮一甩手帕,滿臉嫌棄。
「別看我,我才不去。我和他不對付。」張靜宜搖頭。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目光齊刷刷望向沈灼。
沈灼面無表情,道:「我和他來往,被阿兄知道,我就不挨打了?還是他丑就不傷我眼睛了?」
「你怎麼可能挨打?你阿兄要打,也是打郭昊天!」陸婉兒大聲道。
「嬌嬌,你放心,你一雙眼明眸善睞,是不會被他丑瞎的。」孟清蓮捂着嘴笑。
沈灼氣笑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182MB